第344章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回到郊外别墅，陆鸣等人进行了一波情报交换。
今天出去调查的总共只有三组人，阿奈和张毅、陆鸣和希玄以及单走下水道的奥伯特，莫奈和阿莉主要负责看家。
等到明日，就会换成张毅和阿奈负责看家，莫奈和阿莉出去消费顺便调查周遭的情况。
饭桌上。
“今天那个据点的情况我们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常规驻守成员十二名铂金级的蛇尾外加一名钻石级的蛇身。”
张毅正在汇报他和阿奈调查到的情况。
“不过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不少外派出去的成员，分别会在中午十二点和傍晚四点左右返回据点，陆陆续续加起来也有个十人。
“……算上那天折损在我们手里的那俩炮灰虎，总共就是十二人，数量刚好能对上。
“不过回去的那些人，不少都偷偷摸摸带着尸体，剩下空手的那些很有可能是没有得手，而不是不需要这些尸体。”
这算是张毅和阿奈观察了大半天后的另一个重要发现。
“尸体”在埋骨之地算是很敏感的要素，官方律法都如此重视，而大概率有着官方势力背景的蛇骨党，却没有将尸体交给专门机构处理，而是偷偷带回据点，这本身就是个不小的疑点。
如果他们和官方是一伙的，又何必如此多此一举呢？
亦或是……不同党派之争？
“嗯，知道了。”陆鸣点了点头，“这两天你们先暂缓对蛇骨党据点的监视，之后再另作安排。
“我下个礼拜应该就会入职银行，到时候你们那边再同步行动。
“对了，不要进入地下，奥伯特今天差点跟一位黑曜级撞上。”
张毅闻言一惊，“嘶……这么吓人？那确实该注意一下。
“诶？对了，陆哥，你知道今天那动静是怎么回事吗？”
阿奈和阿莉也好奇地看来。
莫奈则是趴在一旁，生无可恋地掰扯着自己还有多少日子能够逍遥自在，等辣个女人仪式结束之后，自己肯定又要回去被狠狠地摧残。
“猎首启动了登神仪式。”陆鸣答道。
“真是这样啊……”张毅表情有些感慨。
“哼！当时我就跟你说了，你偏不信。”
阿奈在边上得意地笑着，身为猎人路径的超凡者，她对【苍白】的上升有一定的感知力，只是她对这个领域毕竟不太熟悉，所以也没那么确定。
“抱歉抱歉……”
张毅挠了挠头，他从来没有亲密接触过“苍白”的力量，每次都被女爵给截了下来，自然是认不出来。
“但不对啊……今天的天地异象好像发生了两次。”张毅忽然意识到盲点，“如果说后面这次是猎首的登神仪式，那前面那次岂不是？”
“嗯，也是登神仪式。”陆鸣点了点头。
“那陆哥……”
“不知道。”
没等张毅问出来，陆鸣便摇头打断。
倒不是他不相信张毅，而是这件事他本身也还处于猜想阶段，没有得到验证，更何况，在场的众人，也没有知道这件事情的必要。
说白了，这两场登神仪式无论是谁开启的，都对他们目前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影响。
“好吧。”张毅感到有些遗憾，但丝毫没放在心上。
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谁当司辰，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又简单地分享了一下有关地形的情报，各自都在脑海里对雅丹三号市形成了大致的地形图，当然，仅仅只是外城区，目前内城还无人能进。
“接下去你们在那几条商业街附近各自选购一处房产，最好就离银行不远，以后我们不一定每次都回这里。”陆鸣叮嘱道。
都说狡兔三窟，多几个“据点”也能更加稳妥一些。
更何况，骨币又带不出埋骨之地，放在账户里不花白不花。
“嘿呀，这个我熟啊！”张毅眼前一亮，“陆哥，你放心，我保证帮大家挑选几处地理位置好、性价比又高的屋子。”
“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陆鸣想了想，点点头。张毅确实擅长做这件事，这家伙以前没少帮家里处理这些固定资产。
“包在我身上！”张毅拍拍胸脯。
又指了指满桌的饭菜。
“好啦，正事聊完了，吃饭吃饭！今天我跟阿奈去市场逛了逛，买了不少好肉好菜……唉，就是这瓜果蔬菜啥的，老贵了！”
瓜果蔬菜……
陆鸣心头一动，“什么价格？”
“唉，都快赶上跟肉食一个价了！”张毅抱怨道。
虽说这些钱都不是他赚来的，但是花出去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心疼……其实单纯花钱，就算是百八十万张毅眼睛都不带眨，主要是这东西明显买贵了。
“跟肉食一个价？”
陆鸣眉头微微一皱。
知道内幕的他，心中盘算了一下，越发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不对……这个价格不对。”陆鸣摇了摇头。
张毅理所当然地点头附和道：“当然不对！这贵得也太离谱了！”
“不，不是贵了。”
“啊？”
陆鸣的话让在场众人纷纷一愣。
“是便宜了。”
在将先前从流岚那边得到的情报跟在场的人共享了之后，陆鸣才继续解释。
“如果说果蔬对于埋骨之地来说真的如此稀缺，那么流入市场后的果蔬价格，应该会比肉食贵得多，哪怕是贵出十倍都是正常现象，而不应该是同样的价格。”
尤其是，埋骨之地的常住人口，要比陆鸣先前预计得要多得多。
数量最多的低等亡灵一族，自然是不需要吃喝，对果蔬之类的农产品更没有强烈的需求，但是住在埋骨之地的生灵实在太多，尤其是从其他地牢世界流动过来的人口，更是膨胀到比一个人类大区常住人口还要多的程度。
因此，农作物在埋骨之地中的市场需求绝对不低，甚至要远高于人类大区。
那么单靠人类大区供应的埋骨之地，又怎么可能将果蔬的价格控制在与肉类差不多呢？
除非……
埋骨之地本就能自产农作物。
“嘶，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很大问题啊。”
张毅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好歹也算是生在商贾世家，之前是不知道内情，所以才会觉得果蔬过贵，如今知道后，也觉得这个价格太不合理，明显违背了最基本的市场规律。
“如果雅丹三号市只是埋骨之地很普通的一座城市，那么以这座城市的体量为标准，去估算整个埋骨之地……
“只靠人类大区交易的那点农作物，根本无法满足整个埋骨之地的果蔬需求啊。
“说是杯水车薪都一点不过分，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
“难道是为了……
“掩人耳目？！”
张毅的话让阿奈、奥伯特和莫奈频频点头，认为他言之有理。
“不像。”希玄的声音却在众人心灵中响起。
“他们不做这件事，根本不会有人去关注，如果真的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他们这样反倒是弄巧成拙，吸引来了一些本来不该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
嗯，没错，说的就是流岚和陆鸣。
侵入中土世界的地牢那么多，要是埋骨之地低调一点，没有与那几处人类大区的交易，流岚根本注意不到这里的异常。
而流岚要是没关注此事，陆鸣更是压根儿懒得管这件事。
说不定最后事情都结束了，都没人发现他们在偷偷地搞世界升格的事情。
陆鸣也认同希玄的看法，“他们既然这么做了，那就说明这是绕不开的环节……”
等等，交易？
忽然，他的脑海闪过一道灵光。
“也许……那位图谋的不止一个权柄？”
除了身为“域外天魔”，掌握着“交易”领域临时权柄的巴尔之外，迄今为止，陆鸣还没有听到过任何一位与“交易”有关的司辰。
最多也就是掌握“契约”的【宇矩】与之有点关系。
这个话题……多少有点沉重。
场面一时间沉寂了下来。
对于生活在地牢世界的阿奈等人，根本不敢对有关司辰的事情发表任何意见，就连身为黛芮雅最亲近的信徒的希玄，在场除了陆鸣之外，与司辰……准司辰距离最近的人，也不敢对司辰有丝毫的不敬。
只有张毅一人在冥思苦想，却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别想了。”
陆鸣摇摇头，叹了口气。
虽然他心里已经对这件事有了个大致的轮廓，但是还缺少几块最重要的拼图，缺乏关键情报，就算想破脑袋也没用。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
两周的时间一晃而过。
头一周，陆鸣跟芙瑞娜又见了两次面，专门当着对方的面，为自己购置了好几件奢侈品，在不经意间展露了自己的财大气粗后，陆鸣也是顺利地入职了埋骨银行的雅丹三号支行，并在芙瑞娜所在的第七小组担任一级业务员，同时享有“名誉经理”的头衔和待遇。
说是业务员，但每天除了需要定时定点去打个卡之外，便没有其他要求。
毕竟，陆鸣入职前一次性在银行里存了将近七千万的骨币，这一波直接抵了他们整组将近一年的业绩，以至于就连他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如今在银行里也得看他的脸色，生怕惹恼这尊大佛，把他赶到其他组去。
入职一个星期，陆鸣也是继续维持人设，直接拿钱开路。
银行内凡是一线的员工或小领导，或多或少都收到了他的一些“不值一提”的小礼物。
由于他是一口气给所有人全部送出，再加上这些礼品每一件都抵得上一线员工一个月的工资，这也让那些原本想拒绝的人，迫于“不合群”和“他真的给得太多了”的双重压力下，不得不含泪收下这份礼物。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番操作下来，也让陆鸣目前在银行中低层得到了相当不错的人缘，至少每一位员工都会给他面子。
更是有不少人想方设法要来巴结他……尤其是那些女员工。当然，也有不少男员工起了另类的想法，但在陆鸣明确表示自己取向正常后，都非常失望地放弃了。
这也让陆鸣不禁感慨，这年头，就连地牢世界里，都是有钱就是大爷。
今天，陆鸣也是一如既往来到银行打卡签到。
按照惯例，他一般是上午九点过来打个卡，然后就以“外出发展客户”的理由离开银行，直到傍晚四点才返回签到下班。
刚打完卡，顺便为了维持人设，调戏了两句前台小妹之后，陆鸣便打算转身离开。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喊声。
“流先生！”
陆鸣转身看去，芙瑞娜正提着挎包，身穿灰白色包臀裙，一路小跑到他的面前。
这是私服，而不是银行的员工服装……
察觉到要素后，陆鸣嘴角微微扬起，面露异色，询问道：“娜娜小姐？这么匆匆忙忙，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流先生！”芙瑞娜轻轻一跺脚，眼神中带着几分幽怨，“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情啊？”
自从陆鸣入职之后，便再也没有私下跟这位血族少女打过交道，最多也就是在银行里“偶遇”时，会相互打个招呼。
察觉到不妙的芙瑞娜后，终于不再故作矜持，决定一转策略，积极一些主动出击。
结果没想到，陆鸣一连几天都是打个卡就跑，下班之后更是连人影都找不到，私下发的消息更是时隔好几个小时才回，这让芙瑞娜根本无从下手。
反倒是前台的几个姑娘，时不时会跟这位狗大户说说笑笑……鬼知道他们私下有没有什么更加深入的交流！
眼瞅着到嘴的肥羊，就快跳进别人的锅里，芙瑞娜终于坐不住。
她特地请了两天的假，还精心打扮一番，提前两个小时到了银行来蹲点。
听到芙瑞娜的话，陆鸣先是露出疑惑的表情，思考片刻后才恍然大悟。
“啊~哎呀，你瞧瞧我这记性，我之前答应你要请你吃饭还没兑现呢！抱歉抱歉！”
陆鸣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这阵子实在太忙了，一下子收购了太多房产，每天都有签不完的合同，唉，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