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星夜
夕阳斜照，湖面漾起细碎金鳞。北辰芽衣与苏蔚雪并肩站在原地，看着远处那对牵手而来的璧人，忍不住相视而笑。
“芽衣姐，你的眼光还是这么毒辣。”苏蔚雪抬手遮在眉前，打趣道，“才几句话就把希儿的心思全挖出来了。”
北辰芽衣轻哼一声，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说话间，白长夜与希儿已走近。希儿脸颊仍残留着未褪的红晕，却不再躲闪，反而主动牵紧了白长夜的手。白长夜亦回以温和的笑意，眼底盛满柔情。
“看来我们错过了什么好戏？”白霜雪从另一侧走来，目光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略一停顿，随即露出欣慰的笑，“不过，结果倒是不错。”
“霜雪！”希儿羞赧地唤了一声，却并未否认。
北辰芽衣挑眉，故意叹气：“唉，有人脱单，有人还单着，这世道真是不公平。”
苏蔚雪笑着推了她一下：“芽衣姐，你少来。你若想脱单，勾勾手指不就有人排队？”
“排队？”北辰芽衣嗤笑，“那也得看配不配。”
“好了，你们也别互相打趣了，苏蔚雪，拿着，第三份权能，今晚还是一样，我来守夜。”白长夜话罢，拿出一片碎片交到苏蔚雪手上。
苏蔚雪接过那片碎片，指尖微微一颤。她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微弱波动，那是死之诏刀权能的气息，冰冷、沉寂，却又带着某种无法忽视的吸引力。
“第三份了……”她低声喃喃，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白长夜点了点头，目光沉静：“我们已经集齐了三份，还有四份。”
夜色渐深，湖面泛起一层薄雾，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层轻纱之中。篝火旁，众人围坐，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显得格外温暖。
篝火噼啪作响，橘红的火光在夜色中跳跃，映得众人面庞忽明忽暗。白长夜将第三份权能碎片交给苏蔚雪后，便坐在火堆旁，目光沉静地注视着跳动的火焰，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长夜，你在想什么？”希儿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白长夜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接下来的路。我们已经集齐了三份权能碎片，剩下的四份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得到。”
北辰芽衣闻言，挑了挑眉：“怎么？你担心剩下的碎片会引来更强的敌人？”
白长夜点了点头，目光深邃：“权能碎片的力量非同小可，每一枚都足以引起腥风血雨。我们手中的碎片越多，目标就越大，危险也会接踵而至。”
苏蔚雪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碎片，眼神复杂：“长夜说得没错。我能感觉到，这枚碎片中蕴含的力量远比前两枚更加强大，也更加危险。”
白霜雪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众人的对话，忽然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小心行事。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谨慎。”
北辰芽衣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这么多人，还怕那些宵小之辈？”
白长夜摇了摇头，语气凝重：“芽衣姐，不可大意。我们面对的敌人，恐怕不仅仅是‘宵小之辈’那么简单。”
希儿握住白长夜的手，轻声说道：“长夜，不管前路多么危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白长夜看着希儿坚定的眼神，心中一暖，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你，希儿。”
苏蔚雪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站起身，走到湖边，望着夜色中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中思绪万千。
“蔚雪，你怎么了？”北辰芽衣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苏蔚雪摇了摇头，勉强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北辰芽衣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蔚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苏蔚雪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芽衣姐，你说……我们真的能集齐所有的权能碎片吗？”
北辰芽衣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当然能。有长夜在，有我们在，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苏蔚雪低下头，轻声说道：“可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北辰芽衣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别想太多。无论前方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苏蔚雪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嗯，我明白了。”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熄灭，众人各自回到帐篷中休息。白长夜和希儿并肩坐在湖边，望着星空，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长夜，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希儿轻声问道。
白长夜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希儿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嗯，我相信你。”
“你也很久没休息了，快去睡吧，而且看起来，芽衣姐还有事要和我说呢。”白长夜淡淡一笑，随后看向北辰芽衣。
北辰芽衣缓步走来，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带着一丝凝重。
“长夜，”她轻声开口，语气不似平日那般轻松，“有件事，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白长夜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希儿柔声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芽衣姐说几句话。”
希儿看了两人一眼，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帐篷。
待希儿走远，北辰芽衣才开口，语气低沉：“长夜，你现在和他的关系怎么样？”
白长夜微微一怔，随即皱眉：“你说他啊，自从那次虚数神骸都事过后，我们的关系就很差了，我已经有很久没见他了，也很久没和他说话了。”
北辰芽衣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北辰芽衣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夜风拂过湖面，带来一丝凉意，也吹动了她额前的发丝。
“长夜，”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并没有真的想害我们？”
白长夜闻言，眉头皱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过身，望向远处的湖面，声音低沉：“芽衣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那就是他做的，你也知道。”
白长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压在心头：“虚数神骸那一战，无论如何，他都导致了你受伤，我无法接受，更无法原谅。”
北辰芽衣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长夜，我不是要你原谅他。我只是觉得，事情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也许有他的苦衷。”
“苦衷？”白长夜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什么苦衷能让他对你出手？芽衣姐，你忘了你当时伤得有多重吗？”
北辰芽衣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我没忘。但再怎么样，他也是我们的家人，也是与我们血溶于水的一家人。”
白长夜沉默了，他的目光落在湖面上，那里倒映着破碎的星光，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家人……”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如果家人之间都能做出那样的事，那这个‘家’，还有什么意义？”
北辰芽衣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哀伤：“长夜，你恨他，是因为你在乎他。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就不会这么痛苦。”
白长夜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北辰芽衣继续说道，声音柔和却坚定，“但逃避不是办法。你们之间的问题，总要有人去面对。”
“那你呢？”白长夜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真的能原谅他吗？”
北辰芽衣微微一怔，随即苦笑：“我……我也不知道。但我想试着去理解他。也许，他并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
白长夜沉默了许久，终于长叹一声：“芽衣姐，你总是这么善良。”
“不是善良。”北辰芽衣轻声道，“只是我不想看到你们兄弟反目。你们本该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夜风再次拂过，带来一丝凉意。白长夜抬头望向星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我会考虑的。”他最终说道，声音低沉，“但我需要时间。”
北辰芽衣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就够了。长夜，我相信你。”
两人并肩站在湖边，沉默不语。远处，篝火已经熄灭，只剩下几缕青烟袅袅升起，融入夜色之中。
“快去睡吧，芽衣姐，夜晚还长。”白长夜提醒道。
北辰芽衣轻轻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她望着湖面，目光悠远，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长夜，”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
“那是属于他的记忆，小时候没有我，也不属于我。”白长夜淡淡说道。
北辰芽衣闻言，神情微微一滞，随即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是啊……那时候的你，还不是现在的你。”
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可对我来说，无论是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我无法割舍的亲人。”
白长夜沉默了片刻，眼神微微一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夜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星光在水面上碎成点点银光，仿佛无数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这对并肩而立的身影。
“芽衣姐。”白长夜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吗？”
北辰芽衣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意思？”
白长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我和他之间终有一战，大概率也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北辰芽衣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不安。“长夜，你……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长夜却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沉静而坚定，仿佛早已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我说的是事实。”他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我和他之间的恩怨，终究要有一个了断。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可你们是同源而生的兄弟啊！”北辰芽衣急切地说道，眼中满是痛苦，“你们本该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是啊，本该如此。”白长夜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可命运从来不由我们选择。从他选择对我出手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北辰芽衣沉默了，她的目光落在湖面上，那里倒映着破碎的星光，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长夜，”她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们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白长夜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芽衣姐，你不懂。我和他之间，早已不是简单的恩怨，而是命运的抉择。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这是无法改变的结局。”
“可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死去！”北辰芽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你们都是我在乎的人，无论失去谁，我都会痛苦一生。”
白长夜沉默了，他的目光落在北辰芽衣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芽衣姐，”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我知道你关心我，但这件事，你帮不了我。”
“可我可以陪你一起面对！”北辰芽衣急切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白长夜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谢谢你，芽衣姐。但这一次，我必须独自面对。”
北辰芽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长夜轻轻打断。
“好了，芽衣姐，夜深了，你快去休息吧。”他柔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
北辰芽衣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但最终，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