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祝岁喜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问：“周教授，以您对我阿妈的了解，如果她给了您一份初稿，在等待您最终答复的这段时间里，她会不会继续完善这份项目书？”
“你怎么想？”周宴邦却反问她。
祝岁喜想了想才说：“一定会，阿妈是个只跟自己比较的人，当一个东西在她手里有了雏形后，她必然会一点一滴地去完善这个东西。”
“是。”周宴邦点了点头，“而且那段时间，我给了她很多未公开的数据，其中有一些还是我托人从国外弄到的，有了那些数据，她的设想会更加深入，而且我敢说，那些数据资料，就算放到现在都非常重要。”
周宴邦的这句话，佐证了祝岁喜刚才的猜想。
“秦时愿，我知道那些人上次来我家的目的是什么了。”她看向秦时愿。
秦时愿也意识到她的猜测了。!微￠趣′暁!说^ ·勉,肺+阅·毒?
“他们再找那份文件，经过你阿妈不断修改，细化后的方案。”
祝岁喜点着头，又想起昨晚赵明义说的话。
阿妈曾经瞒着所有人，回过一趟京州，很快又离开了。
从西藏到京州舟车劳顿，来回一趟不容易，阿妈绝不是那种因为思念故土就冒着暴露的危险来一趟，只为看一眼家门的人，所以她那一次来，到底做了什么呢？
或者说，她在京州，留下了什么？
“周教授，后来的事情，您还知道多少？”祝岁喜又问。
周宴邦叹了口气：“后来没多久，清云的丈夫出了事，她备受打击，心思自然放不到这件事上来，再往后，就是她不告而别，臭丫头，枉我将她当亲闺女看，走就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看都懒得来看我一眼！”
虽是埋怨，但语气里说不尽的惆怅和心疼。
“那关于暗河计划……”
“你当她在京公大的信息是谁抹掉的？”周宴邦嗤笑，“是赵明义那小子专门找上我，要我帮忙的，那臭丫头还行，到底留了封信给我。·3!3^y!u′e.d·u′.~c~o,m/”
“信？”祝岁喜明显激动了起来。
“这你可就激动错喽。”赵明义又拉开抽屉，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个小信封，看样子这封信这些年他一直保存的很好。
他拿出信纸递给祝岁喜：“寥寥数语罢了。”
祝岁喜低头看去，信上只写着：“承蒙恩师教导，多年来受益良多，学生不告而别，实在迫不得已，万望恩师保重自身，健康至上，明义是我挚友，若需帮衬，望恩师帮扶一二，学生黎清云，不胜感激，此后半生，虽相隔万里，山长水远，惟愿恩师康健一生。”
信纸上有泪水洇过的痕迹，年代久远，分不清是黎清云的还是周宴邦的。
“所有后来，赵局找到您，为了我阿妈的安全着想，您帮忙抹去了她在京公大的所有痕迹，但周教授，有人将这个计划命名为暗河计划，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呀，跟你妈妈一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周宴邦无奈中带着包容：“暗河计划的情况，先是明义跟我说过个大概，但那小子是个有心思的，为了保护你阿妈，他可是精心编了个故事，将你妈妈最大限度地从这件事情里摘了出去，再后来，是省厅的领导找人商量过这事，希望我能在这件事情的调查上给点意见，暗河计划也就被我知晓了。”
他又叹了口气：“果不其然啊，当初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一直沉默着的秦时愿眉尖微动，他抬起头：“但因为您是黎清云最敬重的恩师，他也在最大限度的保护您，所以他当初制造了条件让我们相遇，赵局的目的，就是让我保护您的安全。”
周宴邦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臭小子，今日才想明白啊，你们这些小辈，都是顶顶聪明的孩子，可是在我们这些老东西跟前，还是少点经验，这就是老一辈为什么会说，姜还是老的辣，你们哟，还有的学呢。”
“所以您也早就知道，我接近您是有目的的。”秦时愿无奈地笑了一声。
“人活在这世上，必然都有不得已，但也分好坏，我知道你没坏心思，也是真的欣赏你的才能，从这一方面来说，何乐而不为呢，是不？”
“你就没想过，我要是真对您有什么坏心思怎么办？”秦时愿看向他，“我可是秦国豪的儿子，秦国豪和荣盛集团，跟暗河计划可是非常紧密的。”
“那咱们两个可不就找对人了吗，你在我这里寻点东西，我在你身上也有什么目的。”周宴邦摊了摊手，“咱们爷俩可是摊平了，谁也别埋怨谁啊。”
“老顽童。”秦时愿无奈。
周宴邦哈哈大笑，点着他：“咱们一个老顽童，一个小狐狸，彼此彼此。”
祝岁喜的手机已经在口袋里震动了好几次了，这次又震动起来，她没办法再置之不理，只得拿出手机：“周教授，我接个电话。”
“快去。”
她拉开门出去，走到客厅，见赵明义已经给她打了五个电话，赶紧回拨了过去：“喂，赵局。”
“吴小梅死了。”赵明义声音低沉。
仅五个字，祝岁喜却觉得血液突然被凝固了一样，她看到秦时愿也从书房出来了，像是没听清似的问赵明义，“赵局，您说什么？您说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