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那我问问。”崔镇笑了笑,“怎么回事?”

祝岁喜耸了耸肩,肩胛骨的位置疼得很,她撇撇嘴:“我说经受了一些心灵上的打击,忍无可忍就哭了,你信吗?”

“信啊,你看起来不像说谎。”崔镇一脸认真,“都能让你这样了,跟单位有关?”

“算是吧。”祝岁喜顺着他的话,“但跟赵局关系不大,他很好,崔镇,如果我告诉你,我跟那些反社会人格的杀人犯有着相似的基因构造的话,你怎么想?”

这个问题,崔镇还真认真想了,过了一会儿,他非常认真地看着祝岁喜:“你害过人吗?”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祝岁喜同样认真的回答他,“这方面我有足够的自控能力。”

“那你不是天才吗?”

崔镇说,“我一直觉得你是天才,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他们的头脑构造和智商水平天生就在普通人身上,我愿意称这种东西为天赋,有人善用天赋,有人糟蹋天赋,一直以来,我都以我身边有这么一个天才在做为民请命的事情而感到自豪,这就是我的答案。”

“那你会帮我吗?”

“嗯?”

“我需要你的帮助。”祝岁喜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崔镇,你会不会帮我?”

“祝队。”崔镇也同样认真地看着她,“我为正义和公理而战,这一点,我一直觉得我们志同道合,而且……”

他一笑,“昨晚赵局找过我,你猜猜,他跟我说什么了?”

“什么?”

“他要我帮你。”崔镇说,“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你。”

祝岁喜看着他笑了。

两个人在祝岁喜的房间聊了足足两个小时,狄方定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几次哀嚎:“老大,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啊,加我一个好不好啊,我快急死了啊!”

崔镇出来后,神情严肃地看着狄方定和柳莺莺,看得两个人心里发毛。

“咱们仨聊聊。”他看向祝予安,“那个……”

祝予安指了指右手边的房子:“去那儿。”

秦颂这会儿才意识到他哥不在这里,他看向祝予安:“我哥呢?这时候他不该陪着岁喜姐吗?”

“他有事。”祝予安的目光在白鸦身上一扫而过,“得晚一点才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祝岁喜的声音从里头传来:“祝予安,你进来,咱俩聊聊。”

祝予安没回答。

白鸦和秦颂齐齐盯着他,看得他竟然有点不自在了:“你们看我做什么?”

“你在紧张啥?”秦颂几乎和白鸦异口同声。

冷静如祝予安,这会儿眼里忽然闪过一抹慌乱。

“黎秋。”祝岁喜又叫了一声,黎秋猛地从自己屋里窜出来,吓了秦颂和白鸦一跳。

“阿姐,你说。”

“你看着那两个。”祝岁喜说,“给他们弄点吃的。”

秦颂和白鸦这两个人,看着吊儿郎当一个比一个不着调,但在这个院子里,说起会看眼色,是没人比得过他俩的。

祝岁喜这么一说,秦颂率先睁着无辜的双眼对黎秋说:“对,我好饿。”

白鸦紧随其后:“是的,我也突然觉得非常饥饿。”

黎秋转身往厨房走,白鸦立即推着轮椅跟了上去:“那个,能吃泡面吗?”

“能加肠加蛋吗?”秦颂说。

白鸦说:“我要两个肠两个蛋。”

“家里人不给你俩吃的啊?”黎秋惊了,“饿成这样了啊?”

“谁说不是呢。”秦颂唉声叹气,“家都不回了,心里只有媳妇没有兄弟,我还蛮悲伤的。”

黎秋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秦时愿。

“那你……”她看向白鸦。

“我凑热闹的。”白鸦说着往外看了一眼,祝予安正好进了祝岁喜的房间,她皱着眉抿了抿嘴,眼里划过一抹深思。

就在祝予安和祝岁喜在那间房子里沉默以对的时候,秦时愿的车子停在了赵明义家所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他下车,轻车熟路地到达赵明义家门口,按下门铃,等待里头的人开门。

两分钟后,赵明义扶着腰打开门,疲惫中带着埋怨看着他:“一个个的都不把我当回事,有事了都来找我了,你也不怕我猝死。”

秦时愿跟着他进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说:“赵局,我想见他们。”

“见谁?你又想见谁?”

“一直以来,站在阴影里,旁观着岁喜的那些人。”秦时愿直入主题,“我需要见他们。”

赵明义失笑,转过身严肃地看着他:“时愿,我承认你是个非常出色的人,抛开你那些过往,我无数次都想把你吸纳进我们公安队伍,因为你实在是个非常值得信任的领导者和合作者,可是你知道岁喜背后地都是些什么人吗,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们见你?”

秦时愿目光平静,用一种非常寻常的语气看着他说:“如果我是沈良才的侄子,是真正意义上暗河计划的第一个被研究者,是那个001号,并且我手上有沈良才所有关于我的研究数据和报告,您说,我有没有资格见他们?”

赵明义脸色巨变,他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

“您不是一直都在怀疑吗,怀疑我跟您合作,接近公安系统最真实的原因是什么,所以您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我。”

他依旧平静,“现在我告诉您,就是暗河计划,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暗河计划。”

赵明义看着他,一时之间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之后,他闭了闭酸涩的眼睛,长呼一口气说:“你见他们,能干什么?”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把我们当做棋子。”秦时愿说,“至少,在我,在祝予安面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把她当做工具。”

赵明义目光深沉:"我去试试。”

“谢谢您。”秦时愿说。

“谢?”不知为何,赵明义自嘲一笑,“谢什么,谢我这么多年,沉默着,观看着,自以为是的忍耐着,最后失去挚友,失去搭档,甚至连她所珍视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吗?”

“在您这个位置上,您已经做的够好了。”秦时愿说。

“不够。”

赵明义摇着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多说下去,他领着秦时愿往自己的书房走,“你过来,我想给你看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