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秦时愿从赵明义家出来的时候，祝岁喜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找赵局，是想用自己换我吗？”祝岁喜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昨天的脆弱，反而带着几分安慰，“不用那么做。”
“相信我。”秦时愿说，“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我跟他们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交道，我了解他们。”祝岁喜说，“今天是我给他们的期限，先看看他们会怎么做，我们没有必要先出手。”
秦时愿停在了原地：“岁喜，你……”
“今天晚上七点，是我给他们的期限，过时不候。”祝岁喜说，“回来吧，我不愿意你那么做。”
“一旦我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中，对你来说……”
“我不愿意。”祝岁喜再一次强调，“秦时愿，我的伤口已经揭开了，我不愿意把你的也撕开，我知道你做好了那个准备，但是对我而言，就像你想保护我一样，我也想保护你。”
秦时愿重新转身往赵明义家走：“我明白了。”
“我们并肩战斗的方式有很多种。”祝岁喜轻声笑了笑，“但绝对不是放弃其中哪一个。”
秦时愿也笑了：“是我冲动了。”
“我更愿意理解为这是你爱我的表现。”祝岁喜声音里带上了更明显的笑意，“有时候，我也会喜欢看你因为我的事情而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是什么爱好？”秦时愿也笑，“我跟赵局说一声。”
“好。”祝岁喜说，“你告诉他，不要担心我，我自有分寸。”
“好。”秦时愿挂断电话，又敲响了赵明义家的门。
***
熙堂街。
祝岁喜挂断电话，又看向祝予安。
祝予安问她：“秦颂应该还不知道一直以来帮着他的那个人，其实是有目的地接近他的吧？”
“嗯。”
祝岁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因为惯力冲撞，她两条胳膊的肩膀都很疼，每次抬起来都要做心理准备，但这种和疼痛对抗的感觉又让她感到着迷。
她第无数次抬了抬胳膊，“等等吧，等今天晚上。”
祝予安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祝岁喜忽然歪了歪脑袋，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祝予安：“祝予安，你在内疚吗？”
“嗯？”祝予安茫然。
“你在因为瞒着我一些事情而内疚吗？”她又说。
祝予安垂眼，抬头时眼里带着认真：“是。”
“其实你不用这样。”祝岁喜说，“如果换了我，我跟你是一样的，越是亲近的人，有时候越做不到坦然。”
“小葡萄就在京州，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翠红在照顾她。”祝予安忽然说，“岁喜，她虽然说不了话，但她跟小时候的你很像，甚至……”
“有过之而无不及？”祝岁喜补全了他犹豫的后半句话。
祝予安点了点头。
“她还是个小孩子，就不要让她掺和进这些破事了。”祝岁喜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对了，你想不想跟白鸦聊聊？”
她突然转了话题，祝予安愣了一下：“什么？”
“白鸦。”祝岁喜朝外叫了一声，白鸦的很快就应了。
“你来吧。”祝岁喜说。
白鸦很快进来了，她快速地扫了一眼祝予安，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看在祝岁喜的面子上往她跟前走过去：“我先说好啊，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帮他们。”
“帮他们也是帮你，更是帮秦时愿。”祝岁喜说，“苏沁和秦时愿没跟你说吗？”
“说了。”白鸦噘着嘴，又看向祝予安，“行吧，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
饶是祝予安都笑了。
“感谢你对我的颜值做出肯定。”他说。
“还挺有礼貌的。”
白鸦翻了个白眼，说出的话却让祝予安心惊：“上次我去金三角的时候，偷了他们的样品，秦时愿检测过，我偷的是改良升级过的黑星，也就是说，罗刹虽然死了，但黑星当初并没有被销毁，还有那个飞狼……”
提起飞狼，白鸦又翻了个白眼，满是看不上，“他这次来京州，应该就是为了黑星来的，不过我看秦时愿的意思，除了飞狼，应该还有另一个人，似乎也是为了黑星来的，但他没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祝予安刚要开口问，白鸦又说：“反正所有的线索，回头苏沁都会给你的，我也会帮你们的。”
听她这么一说，祝予安将刚才的问题咽了下去，他问：“小白鸦，你怎么突然决定帮我们了？”
小白鸦这个称呼，成功让这个小姑娘红了红脸，她有些不好意思，撇了撇嘴：“苏沁说，秦时愿喜欢祝岁喜，所以我们跟祝岁喜是一家人，你又是祝岁喜的一家人，那我们也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当然了，我可没有那么好心……”
她又看向祝岁喜，说的有些傲娇：“我这是感谢你。”
“行，知道了，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祝岁喜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我面子真大。”
“那当然了。”白鸦更傲娇了，“我很小气的，我可不是谁都放在心里的。”
“明白了。”祝岁喜笑了起来，“我在你心里。”
白鸦更害羞了，一跺脚：“你这人，老打趣我，我不跟你说了！”
她说完，瞪了祝岁喜一眼就离开了，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我会帮你们的，我说话算数！”
此时此刻，京州某家私立医院，因为得知侄子死了的周文瀚再一次从昏迷中清醒。
他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弟弟，愤怒和无奈交加，最后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二，他们怕是要容不下咱们周家了。”许久，周文瀚沉沉地说出了这句话。
周文斌还沉浸在失去独子的悲伤中，乍一听大哥这么说，他愣住了，脸色也因为大哥这句话而变得严肃起来：“大哥，你……你是说……”
“你想想正海国际是怎么倒的，想想秦国豪是怎么死的……”周文瀚浑身是伤，动都不能动弹，可看着这个傻弟弟，他到底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去警察局闹！”
“不……不应该吧？”周文斌试探着问，“咱们手上掌握着那么多东西，他们……他们怎么敢……”
“秦国豪手里没掌握吗！吴海波没掌握吗！”周文瀚气得都要从床上站起来了，“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
周文斌忽然想起李春阳和黄启功。
“大哥……”他抿了抿干涸开裂的嘴唇，“我……我今天在警局，见着李春阳了，他们……他们好像是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