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就在周家兄弟俩沉默以对的时候,周文瀚的秘书忽然进来:“周总,荣盛集团的秦总来了。”

周文斌脸色一变:“秦总,秦时愿?”

秘书点头。

“大哥,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周文斌下意识还是询问周文瀚。

周文瀚正承受着心理和身体的双重痛苦,再一看弟弟这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更气了,他闭了闭眼睛:“不见,秦时愿这个人无利不起早,他这个时候来看我,绝不是什么好事,而且……”

他眼里带上了冷意,试图让弟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秦时愿这些年跟警方走的很近,秦国豪的死,也是一笔说不清的烂账!”

“他秦时愿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大不了大家最后鱼死网破!”

儿子死了,周文斌心里一团火始终发不出来,他就那么一个儿子,他死了,他想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心思都有了!

“你糊涂!”周文瀚差点都要从床上蹦起来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周家摘出来,周文斌,我们辛辛苦苦走到现在,不是让你用来同归于尽的!”

哥哥的眼里的火似乎都要冒出来,一下子吞噬了周文斌刚才的愤怒,他忽然心头一惊,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大哥,咱们手上有太多东西,他们就算想把周家踢出局,也不该用这种办法啊,咱俩可还活着呢!”

周文瀚终于松了口气:“你总算还有点脑子。”

“所以有人想看咱们跟那些人内讧?”

周文瀚现在脑子里很乱,又是刚刚脱离危险,他没办法深思太多。

秘书又进来了,他面露难色:“周总,秦总不愿意走,非要进来看一眼。”

“他有病啊,哪有病人不愿意非要来看人家的。”周文斌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不见,让他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周总脾气这么大做什么,我能滚哪儿去?”秦时愿已经进来了,在他身后,培风手上还提着一箱牛奶一个包装非常豪华的果篮。

看他进来,周文斌直接石化在原地,他的目光往外一看,秦时愿身边那个叫培风的正抓着周文瀚的秘书。

那秘书求助的目光看向周文斌,秦时愿却已经顺手关了门。

他自顾自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看着床上的周文瀚:“大周总,能听到我说话吧?”

周文瀚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秦总。”周文斌咬着牙,“你今天来这儿,到底想干什么?看我们周家的笑话吗?”

秦时愿似笑非笑:“我来落井下石啊周总。”

“秦时愿!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秦时愿失笑,接过培风递过来的资料,“周总,令郎虽然死了,但他跟我们秦家的恩怨可还在呢,既然他没办法解决了,那我就只能找您这个老子了。”

“你什么意思?”

“令郎身上背着的其他人命我可以不管,自然有警方关照,但有一个叫崔靖的孩子,那孩子是我弟弟最好的朋友,我今天来,是替我弟弟,给那孩子的父亲讨个公道。”

“你他妈有病吧!”周文斌忍无可忍。

秦时愿将那份文件往床上一扔:“别的我不管,合同上的条件,我们不会有半分退步,你们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姓秦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我这么说话,就是你爸秦国豪站在我面前,他也得低着头跟我说话!”

“看样子您很想他。”秦时愿挑了挑眉,“那要不您下去找他,看看人在阴间和阳间是不是一个样儿?”

“秦时愿!你他妈来找事儿的吧!”

周文斌拿起那份文件就要丢过去,胳膊刚抬起来,就被站在一旁的培风握住了手腕。

他怒火中烧,“他妈的,我给你脸了是吧!”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秦时愿站了起来,垂眸扫了眼病床上的周文瀚,“小周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世上少一个祸害总是好的。”

“姓秦的,我跟你拼了!”

接二连三的挑衅,周文斌身上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眼看着他就要挣开培风了,床上的周文瀚终于睁开眼睛。

“老二,住手。”

“大哥!你听不到他说什么吗!”

“住手。”周文瀚加重语气又说了一句。

“大哥!”周文斌气得呼吸都不稳了,“他这是……”

“你闭嘴!”周文瀚怒声警告他,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失败了,最后只能喘着粗气躺回去,半响后,他说,“秦总,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

“合同是一方面。”秦时愿走到床边,忽然俯身下去,在周文瀚耳边说了两句话。

“你他妈搞什么?”周文斌更生气了,他挣扎着想去扯秦时愿,但被培风禁锢着,“有什么话你跟我说!”

秦时愿已经起身了,他看着周文斌,眼里满是嘲讽:“周家的主,你还做不了。”

说完这话,秦时愿就离开了医院。

周文斌还想追上去,但周文瀚怒斥一声:“回来!”

“大哥,他这是要骑到咱们头上来欺负人,你听听他说的那是人话吗,谁能忍,谁能忍!你知道这合同里要咱们赔多少钱吗,他妈的他哪来的脸!大哥,你现在怎么变成……”

周文斌情绪激动,但马上又发现周文瀚脸色苍白,他心里一惊,“大哥,你……”

周文瀚又气又急,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半小时后,周文斌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哥,为什么?”

“你知道那小子跟我说什么了吗?”周文瀚虚弱开口。

周文斌摇头:“说什么?”

“暗河计划。”周文瀚说,“他说,秦国豪那四条狗已经全都撂了,周家已经没了个继承人了,如果我们不跟他合作,就是第二个正海国际。”

“他妈的,他什么意思!”

“老二,你还看不清楚吗!”周文瀚实在受不了这个蠢弟弟了,他感觉喉头又开始发痒,实在懒得跟他说了。

看哥哥这个样子,周文斌也不敢开口了,空旷的病房里只有仪器运转的声音和兄弟俩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周文瀚也不知道是睡醒了还是从新一轮的昏迷中醒了过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叫观云和观雨回来吧,有些事,是时候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