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梦境一般
孙乐也明显看出了我的震惊,笑得更加邪气。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u,容°a*
“咯咯咯..”
那特么动静,好像谁家鸡要下蛋似得。
跟着,他的身体往前倾了倾,声音带着故意的嘲讽:“我这阵子可真想坏你了,每晚你都出现在我梦里,尤其是那天晚上,你看着我喝你唾沫啤酒的那一幕,那滋味,无时无刻不在我脑子里萦绕啊,想忘都忘不了。”
“是你特么搞的鬼!”
我攥紧手里的棒球棍,横眉道:“篮子,要杀要剐你冲我来!这事跟钱坤没有一毛钱关系,你把他放了!咱俩有什么恩怨,掰开了揉碎了慢慢唠,别连累无辜的人!”
我一边喊,一边往车间深处扫,还是没看到钱坤的影子,心里的慌劲儿越来越大,生怕他出什么事。
“哈哈哈!”
孙乐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栏杆被他拍得“砰砰”响:“樊总啊樊总,你说我是该夸你聪明呢,还是该表扬你单纯?都这节骨眼上了,你还在挂念钱老板?难道你就没仔细想想,事情怎么会发生的那么寸、那么巧合?”
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阴狠,一字一句地往我心上扎:“钱坤要是真想跟谁谈合作,凭他的身份,秘书不带,司机不喊,偏偏要带上你这么个没头没脑的二五仔,你还真以为自己要跟着他飞黄腾达,从此翻身啦?”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手里的棒球棍差点掉在地上。
“别傻了。”
孙乐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愚弄:“你以为的天赐良缘,你以为的礼贤下士,全都是我赐你的一场幻想,这场戏,从你主动跑到长治市鲲鹏集团找钱坤投怀送抱的那天起,就都是我跟他联手搭的台!”
“什么?!”
我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浑身的血好像瞬间被抽干了,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铁架子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却没心思管。
他...他说你跟钱坤联手做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钱坤凭什么要答应?我跟他无冤无仇!
而且这两天他对我那么好,又是指明前程,又是教我做人,就连来之前都特意领着我们洗澡、买衣裳...
“为什么啊?”
孙乐挑动两下眉梢,好像觉得我的问题很可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反正你今天也走不了了,与其让你死不瞑目,不如我再发发慈悲,跟你好好唠唠这里头的故事,保证比你听过的任何戏都精彩。?·白§d马d_#书u&院}\ ?ˉ?更¢;新#`{最-¨快1t”
他说着,抬手朝我指了指,脸上却笑得邪气十足:“等我哦,千万别乱跑,我马上下去找你面对面。”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消失在二楼的阴影里,只留下我和陈老大站在原地。
周围刘东和那群狗篮子们又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手里的家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
看着那些人的脸,又想起孙乐刚才的话,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如果孙乐说的是真的,那钱坤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之前的关心、承诺,难道全都是假的?
“别信他的话,指不定是故意挑拨,一会儿见机行事,我尽量缠住他们,你找机会往外跑,能逃多远逃多远。”
陈老大悄悄往我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
“嗯。”
我点了点头,可心里的猜忌却如同野草似的疯长。
就在这时,孙乐晃晃悠悠的朝我们走了过来:“好啦,故事要开始了,樊总,你可得好好听着,千万别错过了精彩的部分...”
盯着孙乐那五颜六色的大脑袋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不停盘算,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都浑然不觉。
此刻,他离我还有四步,左侧是个染蓝毛的打手,手里钢管攥得直不楞登,右侧的空当大些,如果我突然往右侧扑,借着冲劲撞开孙乐,再翻上那扇破窗户,成功率能有几成?
“我就喜欢社会我龙哥那双杀气腾腾的小眼神..”
孙乐勾起嘴角,鄙夷的抬起手指头点了点我。
“喜欢你奶个三角篓子!”
顷刻间,我浑身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就在他抬脚又要再往前挪动的刹那,低吼一声,我的重心猛地往前狠压,肩膀直冲着他胸口就撞过去。
这一下我用了十足的劲,就算撞不飞他,也能给丫挺的chuang个趔趄,替我争取几秒的逃跑时间!
可我的脚后跟刚特特么离地,后腰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被起重机给怼了下似的。
“操!”
疼得我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咣叽”一下重重摔在地上,脸直接磕在块尖砖上,嘴角瞬间破了,血腥味混着尘土味往喉咙里钻。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
“给你点脸了是吧?”
踹我的是那个背头男,他的声音慢悠悠泛起。
跟着就瞧见他,慢悠悠地收回右脚,鞋尖还沾着块碎砖,接着突然又将右腿抬得老高,小腿肚子几乎贴在了耳朵根的旁边,膝盖绷得笔直,摆出个标准的“朝天蹬”。
那姿势我就在电影里面见过,彼时看他脚下却稳得如同扎了根,裤管往下滑了点,露出小腿上一道狰狞的刀疤。
这哪是他妈显摆,分明是警告,告诉我他手里有真功夫,我那点小动作在他眼里就是笑话。
我撑着胳膊想爬起来,胳膊刚使上劲,后颈突然一凉,接着就被人用膝盖顶住了后腰,压得我半点动弹不得。
“别特么乱动啊,樊老大!”
刘东的声音贴着我耳朵响,带着股烟酒混着的臭味:“我这刀可快得很,刚磨过的,你要是再瞎扑腾,我保证你脖子上能多道口子,到时候血喷出来,溅得满地都是,多不好看?眼瞅要死的人了,留个全尸多体面。”
我就那么趴在地上,鼻孔里塞满了灰尘和砖头渣,呛得我肺管子都疼,可后颈的刀刃压得更紧,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绝望宛如凉水似的从头顶浇下来,我看着不远处陈老大的鞋尖,心里直打鼓,难道今天我俩真要栽在这儿?
“操尼玛!都他妈给我撒手!不然咱就一块走!”
陈老大的吼声突然炸响。
我赶忙歪脖子往旁边瞅,只见他一把扯开帆布包的拉链,“哗啦”一声,从里面拽出两根裹着黑胶布的雷管,那东西比我街边卖得甘蔗还要粗点,引线露在外面,黑胶布都泛白了,看着就年头不短,可谁都不敢小觑。
这玩意我之前在医院见过,当时他就是用这东西唬住了我们和杜昂,成功送走的郭启煌,没想到这趟来晋西他也揣身上了。
围着我们的打手们瞬间往后退了两步,连手里的钢管都下意识往身后藏。
孙乐脸上的笑也收了,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里多了点忌惮。
陈老大攥着雷管,腕子微抖,但是手里却稳得很,没有半点倾斜。
他先是扫了眼被按在地上的我,又看了看孙乐,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那个背头男的脸上,语气梆硬:“蒲萨,放开樊龙让他走!我老汉儿留下来,跟你们过过招!”
他竟然知道背头男的名字!我心里一愣,看来陈老大早就认出他了,之前一直没吭声,估摸着是在等机会。
被唤作蒲萨的背头男一副没听见似的耸了耸肩膀头,随即双手一摊。
“死老头,你这招早不好使了!”
孙乐歪着脖子吐了口唾沫:“搁他妈孙子兵法里,这好像叫玉石俱焚是吧?可惜啊,我不吃这一套,你以为拿两根破雷管就能唬住我们?谁知道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就是裹了胶布的鞭炮,搞诈骗呢?”
说罢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红色的打火机,“啪”地打着,火苗窜起来半寸高,又“啪”地关上,然后直接朝陈老大扔过去。
打火机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当啷”一声掉在陈老大脚边。
“来,你点!”
孙乐鼓着腮帮子吹气,语气里满是挑衅:“但凡今天老子皱半下眉头,我跟你姓!你不是想玉石俱焚吗?来啊,别怂!”
“操尼玛!激我是吧?”
陈老大恶狠狠地瞪圆了眼珠子,眼底布满血丝,他弯腰就去捡地上的打火机,手指刚碰到打火机的金属壳,指尖还没攥紧..
“嘣!”
一声闷响突然在车间里炸开,带着股刺鼻的硝烟味,压过了所有声音。
“哎呦我操!”
陈老大疼得闷哼一声,我看见他攥着雷管的那只手腕突然飙出抹血雾,红得刺眼,像朵炸开的花。
雷管“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出去老远,被一个西装男利索的一脚踢到了墙角。
陈老大晃了晃,整个人“噗通”一下坐倒在地,手腕上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流,很快就染红了他的裤腿,在地上积了一小滩,看着触目惊心。
开枪的还是那个叫蒲萨的背头男!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银色的手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只看到他慢悠悠地抬起手,吹了吹枪口,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里满是藐视,像在看一只碍眼的虫子:“战斗力太差。”
就这几个字,轻描淡写的,却比任何骂人的话都脏。
他完全没把陈老大放在眼里,刚才开枪的时候,连瞄准的动作都不明显,抬手就射,准得吓人。
这个死玩意儿不仅功夫好,枪法还这么准,根本就是个狠角色!
旁边几个小年轻立马冲过去,七手八脚地按住陈老大的胳膊和腿。
陈老大挣扎着要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吼声,像头被困住的老狮子,可手腕上的血越流越多,力气也越来越小,很快就被人按得动弹不得。
有人还掏出根粗麻绳,把他的手反绑在身后,绳子勒得很紧,勒进了他手腕的伤口里,血顺着绳子往下滴。
“放开陈哥!有本事冲我来!”
我看着陈老大那副模样,心里像被刀割似的,挣扎着要起来,可刘东的膝盖压在我后背上更紧了,后颈的刀也往皮肤里陷了点,疼得我倒吸凉气。
“老实点!”
刘东狠狠一拳头砸我后脑勺上狞笑:“再特么呜呜渣渣,老子直接给你豁个口,让你跟你的陈哥一块流血!”
蒲萨紧接着走过来,用枪戳在我的额头上,枪口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服传过来,吓得我浑身一僵。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的藐视更浓了:“樊龙是吧?别想着有人来救你了,今天你们俩,一个都走不了!你以为钱坤会来救你?别做梦了,他现在说不定正跟他弟弟抱在一块嗷嗷大哭呢。”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我想起孙乐之前说的话,心底越发绝望。
难道钱坤真的跟他们是一伙的?
孙乐走到我面前,半蹲身子,双手托在膝盖上,拿鞋尖挑了挑我的下巴颏,笑得很是得意:“樊总,别琢磨了,等会儿我就跟你好好唠唠,讲讲你不知道的故事,不过现在我累了,需要找地方放松一下,晚点吧,反正咱们时间多的狠!为了蹲你,我可费大劲了!”
我凝视着他的脸,又看了看被按在地上的陈老大,心脏沉入谷底。
陈老大还在挣扎,眼神里满是不甘,可他手腕上的血还在流,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我知道,我们这次是真的掉进死局里了,孙乐是个废物,刘东也同样垃圾,而蒲萨绝对属于大手子一级。
他就是条守在局口的恶狼,只要我们敢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亮出獠牙。
“带走!”
蒲萨收起枪,朝打手们挥了挥手,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两个魁梧的西装男当即架起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生硬的拖起来。
我回头又看了眼陈老大,他也正望着我,眼神里满是愧疚和不甘。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刘东不知道搁哪翻出来的破布条子直接塞进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车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外面的天好像要阴了。
我被架着往外拖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今天走不了,我也不能让陈老大有事,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拉刘东或者孙乐当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