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旧恨陈怨
紧跟着,我和陈老大被刘东这群损懒子一路拖着往前薅扯,宛如两头待宰的羔羊。o咸+鱼?看
最后被他们硬生生拽进车间顶头那扇比人肩还窄的铁门里。
铁门“吱呀”一声推开,一股熏天的臭味瞬间扑面而来,直往我的嗓子眼儿里钻。
那味儿混着尿骚、汗馊,还有不知道是什么肉类腐坏了的怪味,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我忍不住猛烈咳嗽,眼泪都跟着呛出来了。
陈老大本就年纪大了,加上刚才腕子上又挨了一枪,这会儿被臭味儿一呛,脸瞬间白得像张纸,呼吸都变得格外粗重,嘴角也泛了青紫。
我强忍着恶心扭头打量,这屋子没窗户,就靠头顶两盏蒙着灰的灯泡照明,光线忽明忽暗,照得墙角的影子歪歪扭扭,跟特么水里泡发的海带有一拼。
靠墙的地方码着四五个大号的铁笼子,笼子是用拇指粗的钢筋焊的,缝隙窄得连手都伸不出去,锈迹斑斑的栏杆上还挂着好些几根女人的头发。
笼子里挤着的不是别的,竟然全是些女人和小孩,一个个缩在笼子最里面的角落,眼神里满是惊惶,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最边上那个笼子里,是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孩子看起来也就三四岁,小脸蜡黄蜡黄的,嘴唇干得裂了几道口子,正小声呜咽,声音细得堪比蚊子叫。
女人穿件条纹的衬衫,衣角被扯破了,露出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被人用脚踹过,她把孩子紧紧护在怀里,手不停地拍着孩子的背,见我看过去,赶紧把头埋得更低,肩膀止不住地发抖,连呼吸都放轻了。
中间那个笼子里挤着三个小孩,最大的顶多七八岁,穿件破了袖子的校服,最小的才刚会走路,裹着块看不出颜色的旧毯子。
大一点的男孩把两个小的护在身后,手里攥着个破了口的塑料瓶,瓶里剩了点浑浊的水,他们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沾满了油污和泥点,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痕,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看见我和陈老大,眼里闪过一丝亮,本能的想要开口,就被旁边的男孩拉了拉衣角阻止,又赶紧缩了回去,只敢偷偷用眼角瞟我,手指紧张地抠着笼子的栏杆。?[2?u8¥看:书ˉx|网e? ?无?′错@?内\容?\
最里面的笼子里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头发很长,乱糟糟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穿着件黑色的连衣裙,就是平常居家穿的那种睡裙,裙子上沾着泥污和不知道是什么的褐色污渍,裙摆被撕了个大口子,露出的小腿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还渗着点血。
她坐在笼子里,背靠着冰冷的铁栏杆,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像是没了魂儿,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一动不动,只有偶尔微微颤抖的手指,能看出她还活着。
我看着这些被关在笼子里的人,又惊又怒。
这些可全都是人啊,跟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人!不是货物,更不是牲口,可是此刻却被刘东、孙乐这帮畜生像鸡鸭一样圈在铁笼里。
“垃圾..禽兽..”
陈老大在旁边看得直咬牙,拳头攥得咯咯响,可又没任何办法,眼下我们俩都被反剪着胳膊,手腕让麻绳勒得生疼,属于泥菩萨过江的状态。
坐在地上的我不停暗示自己必须冷静,得琢磨着怎么能找机会逃跑,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冷不丁瞥见了另一扇墙根下的东西。
那边用透明的塑料雨布搭了个像蚊帐似的棚子,雨布上沾着不少黄不拉几的污渍,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啥玩意儿。
棚子里面居然是张简易的手术台,几块三合板拼接起来的,上面铺着块发黑的白布。
白布上隐约能看见一些泛黄干涸的痕迹,还有几处新鲜的血渍,红得刺眼,一看就是刚留下没多久的。?|看?e*书x屋¢a小?!说?网;? e)§更-?.新~&最£_\快,§
手术台旁边扔着几把生锈的剪刀,刀刃上还沾着点肉丝似的东西,还有几个空的针管,针管上沾着点暗红色的液体。
看到这场景,我的后背瞬间冒起一层冷汗,心里直打哆嗦,这特么地方到底是干啥的?那新鲜的血渍,难不成是刚有人在这里遭了罪?
“很好奇啊龙哥?”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孙乐正被刘东和另外两个小马仔伺候着,其中一个马仔搬了把沾着烟灰的加厚皮椅过来,另一个则递上根点燃的烟卷。
孙乐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上去,翘着二郎腿,他冲我眨巴了两下眼睛,嘴角勾起抹洋洋得意的狞笑,那笑容看得人心底犯怵。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说要给你俩讲讲关于钱坤的故事,是吧?”
孙乐靠在椅背上,吐了口烟,白雾慢悠悠地从他鼻孔里喷出来。
见我不吱声,他“嘿嘿”又一笑,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语气轻描淡写的,可眼神里全是恶意:“不过这会呢,我没什么说话的欲望,就先让你跟这老头歇一会,刚好我也调整调整状态,等会再‘好好’招待你们。”
说罢,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陈老大的脖颈处,刚才那一通打斗让他的塑料胃管漏出来了,此时格外的显眼。
边上伺候的刘东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嗅着味的野狗,两步跨出蹲到陈老大的面前,举起夹着烟卷的手指戳了戳陈老大的肚子,陈老大顿时疼得“嘶”了一声,想往后躲,却被旁边的马仔牢牢按住肩膀。
“哟,这玩意儿挺新鲜啊,咋地你是变形金刚啊!”
刘东咧着嘴一笑,随即粗粝的一把攥住了那截吸管。
“别..别拔..”
陈老大吓得脸色更白,声音都发颤。
可刘东要的就是陈老大的畏惧,他手腕一使劲,“噗”的一声,那根吸管竟被硬生生的拽了出来,吸管尖上还沾着点血丝。
“真特么埋汰!”
刘东嫌恶地甩了甩手,直接将吸管给扔在地上,他还觉得不过瘾,又特么抬起脚,对着吸管狠狠的踩了下去。
“嘎吱!”
塑料被踩扁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他来回碾了好几下,直到吸管断成几截,粘在鞋底的泥里,才满意地抬起脚,还冲陈老大撇了撇嘴:“老废物,插根破管子你也成不了事。”
陈老大疼得浑身发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皱纹往下流,浸湿了衣领,嘴唇哆嗦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刘东,我绝对弄死你!绝对的!”
我看得火冒三丈,胸口像堵了团火,想冲上去跟刘东拼命,可身体被两个西装男压得死死的,麻绳勒进肉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欺负人。
“我等你噢!”
刘东拍了拍手,满脸无所谓的站起身,冲我吐了口唾沫。
“龙哥啊,你先搁这儿慢慢发誓,我失陪一会儿哈。”
坐在椅子上的孙乐哈哈大笑的冲刘东翘了下拇指,目光又扫向最里面那个笼子,眼里闪过一丝淫邪的光,对身后的马仔说:“给她带出来,正好让我松松劲。”
“明白乐哥!”
身后那个满脸横肉、脸上有道刀疤的马仔立即心领神会,搓着手就跑了过去。
“哐当!”
笼门打开,那混蛋伸手就薅姑娘的头发。
姑娘被拽得头皮发麻,疼得叫出声,想挣扎却没力气,只能被他像拖麻袋似的从笼子里拖出来。
我这才看清那女孩的脸,又脏又瘦,颧骨高高凸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满是恐惧和麻木。
她光着脚,脚趾缝里沾着泥和铁屑,脚后跟磨得通红,黑色睡裙的裙摆早已被扯得不成样,看这架势,她应该是在家睡觉时候就被人硬生生绑来的,连穿双鞋的机会都没有。
小弟把姑娘拽到孙乐的跟前,孙乐伸手拍打两下她的脸颊,下手没轻没重,姑娘吓得往旁边躲,却被马仔给紧紧的箍着胳膊,只能不停地颤抖。
“哈哈哈..”
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孙乐笑得更加肆意,伸手扯住她的手腕就往旁边的小房间走去。
那房间是用薄木板隔出来的,连个窗户都没有,门把手上还缠着几圈铁丝。
“砰!”
一声重响,门被关上,接着就传来铁丝缠门的声音。
没过多久,里面就传出孙乐野兽一般的低吼,以及姑娘撕心裂肺的尖叫、哀求。
“啧啧啧,乐哥的火力真猛。”
刘东龇着板牙饶有兴致的晃了晃脑袋,随即又眼神怨毒的盯向我:“龙哥啊,不用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瞪我,等下我跟乐哥商量一下,咱俩好好的玩玩。”
“你敢吗?”
我拧眉冷笑:“哪次看着我,你不是撒腿就撩?”
“撩!我特么你撩!”
刘东立时间被我激怒,抬起脚丫子照着我的身上“嘭嘭”就是几记暴踹。
“放过我..”
“求你,求求你了..”
小屋内,女人声嘶力竭的哀嚎不绝于耳。
“呼!”
刘东仿佛得到指令一般,瞬间停下动作,啐了口唾沫后,手指我臭骂:“为了不打扰乐哥,我先让你舒服会儿。”
“呸..呸..”
趴在地上的我连吐几口嘴里裹着血迹的沙粒,顺势往周边扫量。
墙面那几个笼子里的女人、小孩儿也都吓得不敢出声,尤其是抱孩子的女人赶紧捂住孩子的耳朵,中间笼中的男孩把两个小孩护得更紧,眼里满是无助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