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救命的暗牌
铁门外,刘东、孙乐等人的脚步声刚消失没多一会儿。
“吱呀!”
一声轻响,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探进头来,他先是左右扫了眼屋子,才松了口大气,冲屋里那七八个围着铁笼转悠的同伙笑嘻嘻地喊:“兄弟们,乐哥走了!我瞅着刘东也跟屁精似的跟着一块走的,这下咱能自由活动会儿了!”
这话一落地,围着笼子的几个西装男立马跟卸了劲似的,纷纷直起腰捶腿的捶腿、晃肩的晃肩。
其中一个瘦高个揉着肩膀,一脸苦相地抱怨:“哎呀妈呀,可算走了!操,我每次见着这俩人,腿肚子就控制不住的转筋!乐哥吧,打小就这德行,凶得跟阎王似的,咱忍了也就忍了,谁让人家有个好哥呢,刘东那个狗奴才刚他妈混进来几天啊?也敢对着咱们指手画脚的,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还不是因为会巴结人、会拍马屁?上次我亲眼看见他把俩大学生送进乐哥房间的,整天跟条哈巴狗似的跟在乐哥屁股后面,咱要是有这脸皮,说不定也能混个好差事,不用在这破地方看笼子!”
另一个矮胖的西装男往地上啐了口,接过话茬。
“行了行了,都特么少说两句!还嫌刘东平常整你们不够狠吗?”
一个身材壮实,手背上纹着半截骷髅头的西装男皱着眉摆手打断,看那样子像是这群人的头头。
他警惕地瞥了眼周围的笼子,压低声音:“别光顾着抱怨,要是让刘东或者他手下那帮小崽子听见,回头再到乐哥和蒲萨哥面前告咱一状,有你们好果子吃!别忘了咱是跟奎爷的,现在奎爷到海外出差,咱这群人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别说自由活动,能不能保住这身皮都难说!”
这话一出来,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几个人瞬间闭了嘴,脸上的抱怨也变成了忌惮。
壮实男人见没人吭声了,才继续说道:“既然乐哥他们走了,那咱还跟平常一样分成两组,我、大毛还有强子先歇会儿,两小时以后换你们仨盯着,都机灵点,别出岔子!”
说完,他就带着两个同伙,抬脚走进了刚才孙乐“犯恶”的那间小屋里。
剩下的三四个人也没心思再围着笼子转,干脆从口袋里摸出一副皱巴巴的扑克牌,找了个离笼子不远的角落,席地而坐就打起了牌,洗牌的“哗啦”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显眼。
很显然,银河集团的内部派系林立,眼前这帮看守应该是隶属他们口中“奎爷”的班底,奎爷想来就是那晚在人工湖跟“虎豹龙”兄弟火拼的那个三角眼,而刘东的加入俨然也成一团,再加上将我和陈老大撂翻的那个什么“蒲萨”,已知的是这群人至少分三伙,而孙乐的仰仗则是凌驾于这三伙之上的存在。
我靠在铁笼的栏杆上,一边从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中分析,一边悄咪咪的观察着几个西装男的动静,见没人再盯着我们这边,才悄悄往旁边的女人挪了挪,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问:“大姐,这地方一共能有多少人看守啊?”
女人怀里的孩子估计睡着了,她轻轻拍打孩子的背,听到我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飞快地瞟了眼不远处那个用雨布搭的临时手术台,声音发颤:“平常看守的...就他们这几个,要是...要是要做手术的话,可能会多来几个...”
“那他们一般啥情况下会做手术啊?”
我刚想接着问,就听见“咣当”一声巨响。
一个背对着我们打扑克的西装男,突然脱下脚上的黑皮鞋,狠狠砸在了我们的铁笼上。
“把嘴给我闭上!我他妈不管你是龙哥还是虫哥,再敢在这儿碎碎念念的,信不信我把你舌头拔了喂狗!”
那男人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溜圆,指着我恶狠狠的骂。
他的声音又粗又大,吓得女人赶紧把孩子搂得更紧,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也赶紧低下头,装作害怕的样子,心里却把这孙子骂了千百遍。
那男人见我不敢吭声了,才走上前弯腰捡起皮鞋,胡乱地往脚上一蹬,还不解气的抬脚又狠狠踹了笼子一脚!
铁笼被踹得剧烈摇晃,我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后背还撞到了栏杆,疼得我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我腰间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
是挂在腰带上的钥匙链!
我心里猛地一动,瞬间想起从长治出发前,赵勇超托老毕给我的那把精致的弹簧匕首。
当时老毕还特意叮嘱我,这匕首可是副“暗牌”,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拿出来,没想到现在还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有了!
我强压着心底的激动,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女人,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大姐,我跟你说个事,我腰上挂着的钥匙链里,藏着一把小刀,等会儿我想办法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把钥匙链取下来,然后把小刀拿出来,帮我把绑在手腕上的麻绳割断,行不?”
女人听到我的话,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满是惊讶和担忧。
“我...我不敢啊...他们看得那么紧,万一被发现了,咱们都得完蛋!”
她飞快地扫了眼不远处打扑克的几个西装男,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
“没事,我来想招,你放心,肯定能行!”
我咬着嘴皮重重点头,给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随即又深吸一口气,故意清了清嗓子,朝着打扑克的那几个西装男大声吆喝:“哎,哥们!麻烦问一下,我想上厕所,能不能先给我放出去一下?实在憋不住了!”
“想屁吃呢!拉就拉在裤子里,要不就让你旁边那女人帮你脱了裤子,直接拉在笼子里!”
“还想出去?出幻觉了吧!”
正在出牌的两个西装男闻声侧过头,其中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脸上满是不屑,恶狠狠地怒斥。
“就是!别给老子找事,再嚷嚷,我让你连拉的机会都没有!”
另一个男人也跟着起哄。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他们绝对不可能放我出去,而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沉默几秒,我故意露出副无奈又委屈的样子,重重地喘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女人,目光“渴求”地说:“行吧,大姐,那...那麻烦您了,实在是憋不住了,总不能真拉裤子里吧...”
女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明白我的意思,赶紧点了点头。
她趁着打扑克的那几个男人注意力不在我们这边,一边假装帮我扒裤子,一边不动声色地伸手,悄悄把我腰上的钥匙链解了下来,藏在了怀里。
为了加深可信度,也为了让那帮孙子更恶心,在裤子被扒下来的瞬间,我故意将屁股对准他们的方向,而后运了口大气,“噗”地放了个响屁!
“操,真他妈恶心!赶紧弄完,别在这儿膈应人!”
打扑克的几个男人果然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还捂住了鼻子,骂骂咧咧地说。
女人也配合着,装作嫌弃的样子,往旁边蜷缩了缩,其实是用我的身体挡住打扑克男人的视线,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偷偷从怀里拿出钥匙链,小心翼翼地摘下卡簧匕首。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到她的手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腕,然后有冰凉的东西贴在了我的麻绳上,是那把小刀!
我心里一阵狂喜,赶紧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更容易割绳子。
女人的手一直在发抖,估计是太紧张了,割了好几下才把麻绳割开一个小口。
我能感觉到麻绳一点点变松,心里的希望也一点点变大。
接下来的时间,就变得格外漫长。
女人一边要装作帮我整理裤子,一边要偷偷割绳子,动作必须慢,还得时刻注意打扑克的那几个男人的动静。
我也不敢催她,只能装作难受的样子,时不时哼唧两声,挤出一点“便便”,好引开那帮人的注意力。
打扑克的那几个男人,一开始还时不时往我们这边瞟两眼,后来见我是真的在“排放”,就都再注意,偶尔还因为扑克输赢吵吵两句。
我悄悄抬眼观察着他们,心里盘算着,等绳子一割开,之后再如何往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