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相似的花
宇宙各地，各种神秘的波动在星空间回荡，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片战场。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屏息凝神，注视着这场足以改变万古格局的大战。
生命禁区中，那些曾经无敌于一个时代的至尊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然而在那深邃的黑暗之中。
偶尔会闪过几道骇人的眸光，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死死地盯着那片刚刚结束大战的星域。
那是一双双饱经沧桑的眼眸，见证了太多兴衰更替，此刻却难掩其中的震惊与贪婪。
“圣体...又一个大成圣体。”一道古老的神念在禁区深处回荡，带着几分忌惮，又隐含着几分渴望。
“这一世，似乎与以往不同。”另一道神念回应，如同寒冰般冰冷，“这个圣体，比以往的都要强大。”
“无妨，再强大的圣体，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待他晚年，便是我们收割之时。”
......
霸体祖星上，亿万生灵在痛哭哀嚎。整颗古星都被悲怆的气氛笼罩，山川在震动，江河在倒流。
那是大道在哀鸣，是天地在为一位至强者的陨落而悲泣。
他们的古祖，那位在漫长岁月前曾经天下无敌，甚至击杀过大成圣体的存在，今日竟以如此凄凉的方式落幕。
他曾经屹立在宇宙之巅，俯视万古轮回，如今却化作星河间飘荡的血雾，每一滴都在诉说着这一战的惨烈。
祖洞深处，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动正在苏醒，仿佛要撕裂整片天宇。
那是另一位大成霸体，与陨落的古祖同出一源，此刻感应到同族的陨落，愤怒欲狂。
“叶凡！我要你血债血偿！”一声怒吼震动了整颗霸体祖星，无数山脉在这一吼之下崩塌，天地色变。
“等。”另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情感，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已然圣体大成，正值巅峰。我们只需等待他步入晚年，届时群起而攻之，共同瓜分其圣体本源，延续我等寿元。”
这道声音的主人显然更为理智。他们都很清楚，虽然与大成圣体处于同一层次，但漫长的岁月已经消磨了他们的巅峰战力。
即便自信能够击杀叶凡，这副衰老的躯体也难以支撑他们真正无敌于世。
“等待？我们已经等待了太久！”先前怒吼的声音充满了不甘，“难道就任由他嚣张跋扈，践踏我霸体一族的尊严吗？”
“尊严？”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在长生面前，尊严又算得了什么？昔年沧澜能够沐浴圣血，靠的正是这一招。如今，我们只需故技重施，等待叶凡晚年的到来。”
“可是...”
“没有可是！”冰冷的声音打断道，“这一世不同以往，成仙路将开，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在此之前，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愤怒的声音渐渐平息，但那股压抑的怒火却并未消散，只是在理智的压制下暂时潜伏。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的岁月将会是何等的漫长与绝望。漫长到连大成霸体都要在无尽的等待中耗尽寿元，在绝望中走向死亡。
他们更不知道，叶凡的晚年，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遥远得多。
......
天帝山上，云雾缭绕，仙气氤氲。
这里仿佛超脱于尘世之外，却又与整个宇宙的命运紧密相连。
姬渊与虚空大帝的对弈已经结束，棋盘上还残留着方才的杀伐之气。
黑白棋子交错，仿佛演绎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而最终，白棋以微弱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虚空大帝望着星空中尚未散去的战斗余波，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区区大成霸体，也敢蹦跶，死了也是活该。”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这等货色，也就只能欺负年老体衰的大成圣体罢了。也配号称无敌？简直可笑。”
姬渊微微点头，目光深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中，这个大成霸体在成仙路开启、黑暗动乱爆发之时。
不仅没有守护苍生，反而顺势加入了至尊的行列，参与了那场席卷宇宙的浩劫。如今死在叶凡手中，也算是罪有应得。
“这一战，倒是让叶凡彻底立威了。”姬渊轻声道，“想必那些蛰伏在禁区中的存在，也该重新掂量掂量了。”
虚空大帝冷哼一声：“这些老不死的，一个个都惜命得很。除非有绝对的把握，否则绝不会轻易出手。不过......”
他的目光变得凝重，“当成仙路开启，到时候就是我们清算的时候。”
姬渊没有接话，只是望向远方，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知道，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头。成仙路的开启，将会是万古以来最大的变局，也是最大的浩劫。
“你觉得，叶凡能走到哪一步？”虚空大帝突然问道，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姬渊沉默片刻，缓缓道：“他的路，还没有走到尽头。”
虚空大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成仙？万古以来，多少天骄人杰都倒在了这条路上。就连帝尊...”
他没有说完，但姬渊明白他的意思。就连万古独尊的帝尊，最终也未能真正成仙，古天庭一朝崩解，成为了历史中的一段传说。
“这一世不同。”姬渊轻声道，“我有预感，一切都会在这一世了结。”
虚空大帝深深地看了姬渊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并肩而立，望着无尽的星空，各怀心思。
......
天庭之中，仙宫林立，瑞气千条。这里是当世最强大的势力，也是整个宇宙的焦点所在。
叶凡与一位身着兽皮衣的少年相对而坐。少年眼眸清亮如泉，背负一张硬弓，身旁放着一根石棍，整个人散发着原始而强大的气息。
川英，神话时代古天庭的第一神将，此刻正大笑着拍案而起：
“哈哈哈，我就知道，那个大成霸体绝不是你的对手！”他的笑声中充满了畅快，“这等欺软怕硬的货色，死在你手上也是活该！”
这位曾经追随帝尊征战四方的第一神将，在叶凡尚未大成之时，就自愿为其护道，防止那些老不死的存在不顾颜面，以大欺小。
虽然川英并未成道，但他的实力足以让任何至尊忌惮，甚至有着与至尊玉石俱焚的决心和能力。
“前辈，我有一事不明。”叶凡沉吟片刻，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您为何要如此助我？”
川英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沉默良久，最终轻叹一声：
“因为从你身上，我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若不是知道那个人还活在世上，我几乎要以为你是他的转世。你们同样诞生于地球，同样开创了天庭，同样坚信只要自身无敌，就能掌控一切，改变一切。”
“相似的花？”叶凡摇头，语气坚定，“我不相信这个。我就是我，此生无敌的信念不会动摇，否则就是否认了自己的道。”
川英赞许地点了点头，起身走向殿外，仰望着头顶的星空：
“我知道你不是他。只是...实在太像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追忆，“你可知道我说的是谁？”
“帝尊？”叶凡试探着问道。
川英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作为古天庭的第一神将，能够让他如此尊崇的人物，除了那位万古独尊的帝尊，还能有谁？
叶凡一怔，他对帝尊了解的太少了，难得有一个人愿意讲，他自然静心聆听，想知道关于那位天帝的一切。
“帝尊也是这么说的。”川英感慨道，目光中充满了追忆。
“因为他相信途中充满了变数，他只信这一世，只要己身无敌，就可以掌控一切，改变一切，谁都不能阻！”
川英的话语让叶凡心绪不平，如一片汪洋，惊涛击天，这不是他一贯的主张吗？
两者还真是相似，若是生在一个时代，倒也算是知己了。
“过去发生了什么，天庭为何一朝崩，帝尊那么强怎么会暴毙，无力让天庭传承万古？”
叶凡有很多不解，遇上了川英这位古天庭神将自然要细问。
川英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仿佛回忆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有各种复杂的原因，首先是长生天尊利用一朵相似的花，扰了帝尊的心，而后变局，拉开了序幕。”
这位古天庭第一神将，对那段岁月无奈的摇了摇头。
“请前辈明示。
”叶凡对帝尊还有古天庭的一切都极为感兴趣，充满了好奇心，那是古来的一段大秘。
川英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要将那段被尘封的历史娓娓道来。
“即便长生天尊很强，那个时候有巅峰帝命，但若是他一个人也改变不了什么。帝尊所做之事太过耗精力……”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仿佛穿越了万古时空，回到了那个辉煌而悲壮的时代。
一段古史随着川英的娓娓道来，而真正浮出水面，让叶凡一阵惊憾，向往那段岁月。
帝尊太强了，图谋甚大，铸成仙鼎，他要做的不是一个人成仙，而是要带领他所开创的天庭一起成仙。举教飞升，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雄心！
......
“举教飞升...”叶凡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震撼的光芒。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帝尊会被尊为万古以来最强大的存在之一，这种气魄，确实无人能及。
“是的，举教飞升。”川英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骄傲，有痛惜，也有无尽的遗憾，“帝尊要带着整个古天庭，一起闯入仙域，让所有追随他的人都获得长生。”
“这...这可能吗？”叶凡忍不住问道。
川英苦笑一声：“当时我们都相信可能。帝尊太强大了，强大到让我们觉得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他铸造了成仙鼎，那是通往仙域的钥匙，也是承载整个古天庭的方舟。”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叶凡追问道。
川英的眼神变得深邃：“后来...发生了很多事。长生天尊发现了一朵与帝尊故人极其相似的花，利用它扰乱了帝尊的心境。而后，变局开始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不愿意回忆那段痛苦的往事。
“是背叛吗？”叶凡轻声问道。
川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完全是。有些事情，比背叛更加复杂。当一个人图谋太大，触及了某些根本性的规则时，就会引来难以想象的反噬。”
叶凡沉默不语，他能感受到川英话语中的沉重。那段历史，显然不是简单的善恶对错可以概括的。
“帝尊最后...真的死了吗？”叶凡问出了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川英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死？对于帝尊那样的人来说，死亡可能并不是终点。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古天庭时代的帝尊，确实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让叶凡更加疑惑。但他知道，川英已经说了太多，不能再追问下去了。
星空深处，一颗颗古星明灭不定，仿佛在诉说着万古以来的沧桑。川英的目光穿透无尽星海，似乎看到了那个辉煌璀璨的神话时代。
“当年古天庭鼎盛时期，万族来朝，诸天共尊。”川英的声音变得缥缈，“帝尊他...确实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只可惜......”
他没有说完，但叶凡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古天庭的崩塌，帝尊的陨落，这些都是万古以来最大的谜团之一。
“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叶凡站起身，与川英并肩而立，“我就是我，这一世的天庭，必将超越古今。”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就连周围的星辰都仿佛在他的气息下微微颤动。
川英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欣赏，有期待，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这一世，恐怕会比古天庭时期更加艰难。”川英沉声道，“成仙路将开，所有的禁区都会躁动。那些自斩一刀的至尊，为了延续性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叶凡的目光依旧平静：“那就让他们来吧。我这一生，从不畏惧挑战。”
“你要小心。”川英突然郑重地说道，“这一世的水，比你想的要深得多。有些人，有些事，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叶凡眉头微皱：“前辈指的是？”
川英摇了摇头：“有些话，我不能说得太明白。但你记住，成仙路开启之时，就是万古最大的变局开始之日。到时候，恐怕连一些早已被认为逝去的人，都会重新现身。”
这番话让叶凡心中震动。他隐隐感觉到，川英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但却不愿意明说。
两人沉默地站在星空下，各怀心思。远处，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拖拽着长长的光尾，如同在为这个辉煌而又残酷的大世，奏响一曲悲壮的挽歌。
在宇宙的某个角落，一道冰冷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天庭的方向。那是来自生命禁区的凝视，充满了贪婪与杀意。
“圣体本源...终究会是我们的。”一道阴冷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随后又归于沉寂。
漫长的等待，才刚刚开始。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这一等，将会是一段让至尊都要绝望的岁月。
叶凡望着无尽的星空，心中充满了坚定。不管前方有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他都将一往无前，开辟属于自己的道路。
这一世，他必将超越古今，成就前所未有的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