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宇文成都，裴元庆离去

　
“陛下，您要三思啊。”

一名朝臣满脸焦急地进谏道，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担忧。

“是啊，这天下，是您的天下啊。”

另一名朝臣也赶忙附和着，他的神情严肃而庄重，似乎在提醒杨侑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这几名朝臣对杨侑的决定感到百般不解。

的确，武信对大隋有着再造之功，是他扶持杨侑登上皇位的。

然而，不管怎么说，武信仅仅只是一个王爷而已。

在他们心中，这天下只能有一位至高无上的统治者，那便是杨侑。

他们不禁暗自揣测，难道杨广一死，这武信就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想要篡夺杨氏的江山吗？

他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武信在杨侑面前，表现得倨傲无比。

他的言行举止，摆明了就是不把当今的皇帝放在眼里啊。

“陛下，臣说句大逆不道之话，如今靠山王节制天下兵马。”

那名朝臣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他若有异心，大隋转瞬之间便会被颠覆……”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坎上。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起来，其他朝臣听到这话，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虽然也有类似的担忧，但却没人敢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这名朝臣话刚说完，魏征便一下子甩开程咬金拉着他的手，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显然是对这名朝臣的话极为不满。

“是啊，靠山王之子又建立西隋，若与大隋分庭抗礼……”

另外一名朝臣小心翼翼地补充着，声音却越来越小，似乎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不妥。

“闭上你们的臭嘴，天下谁都会反，靠山王绝不会反！”魏征愤怒地吼道。

作为一个文人，他本是最讲究礼仪，最不想动粗的那一类人。

在他的观念里，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是为人处世的准则。

然而此刻，当他听到有人说武信的坏话时，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直接扯着那些人的袖子用力推向一边。

“你，你不是和他不和吗！”

那些朝臣被魏征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其中一人结结巴巴地问道。

“对啊。”

魏征看着他们，眼中满是不屑。

几名朝臣满脸不解，在他们的印象中，武信的麾下之人和魏征在朝堂上常常因为政见不同而争执不下。

无论是关于赋税的改革，还是往西边迁徙人口，魏征和武信一派总是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可为什么现在魏征还帮着武信说话？

这实在是让他们想不通。

“不和？那是政治上的争执，我是靠山王举荐给陛下的。”

魏征皱着眉头说道，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试图让这些人明白其中的缘由。

“你们这些人出身我也一清二楚，若当初靠山王不向先帝商议科举改制，你们也能入得朝堂？”

魏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质问，他扫视着在场的众人。

“科举改制之前，朝堂之上大多是士族门阀之人，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入朝为官。

是靠山王，他不顾士族的记恨，和先帝商议科举改制，这才给了你们一个机会。”

“靠山王为了大隋的发展，便被士族之人记恨。可今日，你们竟然也放下碗去骂娘。”

魏征越说越激动，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朝堂上回荡着，

“奶奶的，我羞与你们为伍！”

说完这一通，他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然后转身便气呼呼地走。

他的脚步很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表达着他内心的愤怒与失望。

“都言负心皆是读书人，仗义每多屠狗辈。”

魏征心中暗自感叹着，这句话，他今日算是得到了确切的证实。

除了长孙无忌和杜如晦，并没有其他人跟着魏征一同离去。

毕竟，朝堂里里外外的人都知晓，魏征是个脾气倔强的人，在朝内本就没几个好友。

他性格刚直，说话做事从不拐弯抹角，常常因为坚持自己的观点而得罪不少人。

所以愿意与他亲近的官员自然是少之又少。

“今后朕不想听到你们质疑靠山王的话。”

杨侑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峻，他冷冷地看了这群人一眼，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意思很明确，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他知道武信对大隋的忠诚，也明白武信为大隋的稳定和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这些朝臣无端的质疑，在他看来是毫无根据且别有用心的。

这些人的确是有些才学，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让他们入朝为官。

然而，他们今天的表现却暴露了他们是不知感恩之人。

武信为大隋的繁荣付出了诸多努力，为这些人创造了入朝为官的机会，可他们却在背后质疑武信，这实在是让人心寒。

然而，这些人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在他们的视角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权的稳固着想。

在他们心中，大隋的天下姓杨，皇权必须至高无上，不容有任何威胁。

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武信手中的权力太大了。

武信节制天下兵马，在朝堂上又有着极高的威望，他的权力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压得很多人喘不过气来。

一旦武信的权力能够被分散，那将会有很多人从中获益。

他们渴望着权力的重新分配，幻想着自己能够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分得一杯羹。

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打压武信，哪怕这种打压看起来毫无道理。

回东都的路上，程咬金满脸愤懑地说道：

“王爷，您瞧瞧这些狗娘养的，可真是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啊！”

“我平日里就看不上这些读书人。”

裴元庆也冷哼一声，他那年轻而又充满傲气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不屑，

“就像王爷说的，他们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利益，根本就不是真心为了大隋，为了百姓着想。

可算是让我彻底看清他们的嘴脸了，果然，不和这些人玩是对的。”

“无妨，他们想要撼动我手中的权力，那就让他们来吧。”

武信却对此毫不在意，他的脸上带着一种从容淡定的神情。

这些人无非是看到了自己手中的权力，便妄图从中分一杯羹。

人人都想要功名，可这朝堂之上，能真心为百姓的又有几个呢？

不全都是肚子里装着自己的算计，一心只为自己，为家族搏出一条路来吗？

无论是四世三公的显赫家族，还是五姓七望的名门望族，这些士族把控着朝堂的诸多资源，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

他们看似高高在上，实则腐朽不堪，满脑子都是家族的利益传承。

然而，即便将这些士族打压下去，总会有一批新的士族冒出来。

士族，就像是那野草一般，是杀不完，灭不绝的。

“王爷，陛下驾崩，您也不要太过伤心了。”

程咬金看着武信的状态，眉头紧紧皱起，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那些朝臣都已经如此蹬鼻子上脸了，要是放在以往。

以武信那火爆的脾气，早就拔刀或者抽出马鞭冲出去砍人或者抽人了。

可今天他却异常平静，这平静之下仿佛隐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你看我很伤心吗？”

武信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感。

他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完全在这些朝堂之事上了。

等程咬金死的时候，他也不会像以前那般伤心了。

现在的他，已经对朝堂之事渐渐心生倦意，他得抓紧时间去研究一下那个所谓的朝代大融合。

“王爷，您该不会真的像那些人说的一样，想谋逆吧？”

裴元庆小心翼翼地问道。

“滚。”

武信顿时脸色一沉，毫不犹豫地抬起马鞭，当即朝着裴元庆抽了过去。

“嘿嘿，开玩笑的。”

裴元庆身手敏捷地一闪身躲开了武信的马鞭，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他的脾气还是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没有什么心眼。

刚刚问出那个问题也只是一时口快，并没有什么恶意。

“王爷，我打算离开了。”

一直闷不做声的宇文成都突然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旦他开口，必然会让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

宇文成都眼神中透着一种决然，仿佛已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你去哪？”

程咬金赶忙接过话茬问道。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宇文成都，眼神里带着好奇与关切。

武信则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在一旁听着。

他心中大概能理解宇文成都的想法，这个家伙一直未曾娶妻生子。

家中的至亲也都已经离世，如今可以说是孤家寡人一个。

现在，就连他一生忠心效力的君主杨广，也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此刻的宇文成都，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支撑的躯壳，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我去西隋。”宇文成都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这一生，从始至终都在为大隋效力。我除了打仗，别的什么都不会。

我生为军人，军人的宿命就应当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才是我的归宿。

我要把我最后的热血，全部挥洒在西隋的战场上。”

宇文成都振振有词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西隋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场景。

他真的不想在大隋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度过余生，然后慢慢地老去。

他觉得那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就像是一种慢性的折磨。

为了杨广生前一直坚守的大隋，他愿意奉献出自己最后的一份力量。

“去吧。”

武信微微点头，他十分赞同宇文成都的想法。

西隋那边目前正是用人之际，非常缺少像宇文成都这样能征善战的将领。

宇文成都若是前往西隋，那对于周边的国家来说，可就是灾难级别的存在了。

“我也去，我也去。”

裴元庆听到宇文成都这般豪情壮志的话语，内心的热血瞬间上涌。

他本就对打仗之事充满向往，回到大隋的这些日子里，他每日无所事事，感觉都要闲出病来了。

对他而言，战场才是能够让他热血沸腾、大展身手的地方。

“你小子……”

程咬金抬起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他知道裴家的长辈们年纪都已经大了，裴元庆如果留在东都的话，还能照看二老。

可现在这小子一心只想奔赴战场，这让程咬金心中有些纠结。

“姐夫，我爹我娘我姐就全交给你了。”

裴元庆咧嘴笑了一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对战场的渴望。

自己这一去，可能会让家人担忧，但他实在无法抑制自己内心对战斗的向往。

“唉，小心点。”

程咬金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他也知道再劝也没有什么用了。

裴元庆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天宝将军，那我们直接走？”

裴元庆转头看向宇文成都，他不打算回去告别了。

要是回去的话，又得看到爹娘那担忧的眼神，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家人为自己担心的样子。

还不如就这样直接出发，干脆利落。

“走。”

宇文成都点点头。

“这两个人倒是洒脱。”

武信缓缓收回目光，眼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羡慕。

他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这些人，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做出选择，不用顾虑太多繁杂琐碎的事情。

他们的心中只有简单而纯粹的信念，像宇文成都一心只想在战场上挥洒热血。

裴元庆也只是向往着打仗时的热血澎湃，没有被太多的世俗羁绊所束缚。

“我要闭关，概不见客。”

一回到府内，武信便神色严肃地对管事的人说了一声。

紧接着，武信便将自己一直关在房内。

那扇房门就像一道屏障，将他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开来。

房内静谧无声，武信独自坐在桌前，系统的声音不断从他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