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找不到原因的隔阂

正午时,邬墨来了,还提来了烤鹅和糕点。

见云宴在院子里盯着架子上的藤蔓看,心生欢喜,他走过去在云宴的目光中抱住他。

“师傅留我下来善后,所以晚了一日回来。”

“给你带了好吃的。”

邬墨每次下山都会给云宴带好吃的回来。

两人以往经常逃课跑到后山无人的山坡上,一边看风景一边吃着美食。

等云宴反应过来,便发现手腕上被圈上了玉镯。

“这玉镯看似普通,实际上有上古修士下了法咒,若有人伤你,这玉镯会生成防护罩,替你抵挡。”

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的裴炤渊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废物,他们送宝贝这么多东西,可你呢?什么也给不了宝贝,都是宝贝给你!软饭男!你真不配在宝贝身边!】

裴炤渊盯了那镯子两秒,移开了视线。

云宴清凌的眸子映出镯子,对邬墨说:“你之前给我送过镯子......”

邬墨说:“那镯子只是普通的镯子,这个不一样。”

云宴经常收到他们送来的礼物,其中不乏灵宝,累计起来,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因为修炼时戴这些东西会增加负重,所以云宴很少带身上,都藏在屋子里。

他想起有一样很特别的东西,是个看着普通的玉石,实际上那玉石却能千里传音。

不仅能对着千里外的人说话,千里外的人对他说话,他也能听得见。

偶尔师兄们外出,几日未回,云宴就会用这个与他们通话。

不过自他重生以来就没有用过了。

邬墨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离开七日,可这七日云宴都未曾像以往那般用玉石与他通话。

但他没有问,也或许是心中隐隐有着某种预感,所以不想问、不敢问。

“谢谢......”云宴说。

邬墨听到他这般道谢,情绪就和另外两人一样,差到了极致。

若是以往的阿宴,肯定满脸都是高兴,哪怕会傲娇地说不要,但其实眼底满是想要,最后还会高兴地往他身上黏,拉他晚上留下来一起睡觉。

可现在的阿宴,客客气气的,就好像他们之间并不亲近。

怎么会不亲近呢?他八岁来此宗门,与阿宴已在一起十二年。

他轻轻捧起云宴的脸,可云宴的眼底却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看着十分淡然。

他没再问,拉着云宴到餐桌坐下,将烤鹅打开,香味顿时扑面而来。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的,所以烤鹅还是热的,你尝尝。”

他撕下一块儿大腿递给云宴。

云宴接过,尝了一口,在邬墨温柔又热情的目光中点了头:“好吃。”

这是邬墨在云宴最喜欢的那家烤鸭店买的,上一世云宴常吃,几乎两周就要缠着邬墨替他买一只吃,味道他自然也很熟悉,可此刻再尝,却觉得不是以前的味道了。

回想上一世,临死前他也很久很久没有吃到过这家店的烤鸭了。

也许是陌生了才觉得味道不一样。

“这几日阿宴做了什么?与我说说。”

云宴:“没做什么特别的,就上课......”

云宴的话也变得很少,其实不是变少,他看出来,是不愿与他说,他们之间产生了某种找不到原因的隔阂。

邬墨想和云宴多待一会儿,他想着中午一起吃完烤鹅,下午他们去其他峰逛逛,晚上回来一起睡。

这是他们以往的日常,可今日......云宴甚至没有开口留他下来吃饭。

这样子,好似就等他走。

对他,不拒绝也不挽留,一切都随他。

这般情况下,邬墨也没法继续待下去了。

没多久便走了。

邬墨走了之后,云宴便喊裴炤渊一起吃饭,却没再多吃一口邬墨买回来的烤鸭。

裴炤渊注意到了,一个人将烤鸭全吃了。

过了两日,云宴独自前往了灵药峰。

灵药峰有间典藏阁,里面放置的都是有关药的书,自然也有许多炼药的秘籍。

虽说或许拿不到比云阑手中那本更厉害的秘籍,但也足够了。

没想到刚踏入灵药峰的侧门,便看见了云阑。

云阑正和灵药峰的弟子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

他们身后正是那典藏阁,看样子刚从里面出来。

云阑转过头,正好看见了云宴,脚步微缓,原本带笑的面庞瞬间变得冷漠。

有云阑在,云宴不知道还能不能借到药典。

但既然来了,那就试试。

他走上前,朝着云阑身边的弟子道:“我是青云峰的弟子,想来借本药典。”

那弟子第一次见云宴,不免被他的模样和气质所吸引。

若把云阑比作带刺的荆棘玫瑰,那面前的人便是出水莲花,眉眼那么清澈无暇。

“既是你们青云峰的弟子,阿阑你应该认识吧?”弟子朝着云阑说。

云阑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认识。”

弟子瞬间敏锐地意识到这两人之间关系不善。

他斟酌了下,说:“非本峰弟子,若非长老,不可进入典藏阁,或有本峰弟子担保,才可进入。”

“若我得到长老批准,能否进入?”

弟子点点头:“可同长老一起进入,或拿着长老的信物。”

云宴弄清楚后,返回了青云峰,前往云莲住所,他让门童告知云莲一声自已有事求见。

结果云莲以为云宴又来问他何时能让他下山之事,不由地心烦,直接让门童告知云宴他不在。

云宴连续来了三日都未见到人。

他不免有些心冷。

他只能去灵药峰门口蹲人,看看能不能遇到好心的弟子带他一同进入。

第一日未蹲到人,第二日他又来却遇见了云阑。

云阑表情分外阴冷,好似云宴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没等云宴和别人说话,他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走。

“你干什么?!”云宴慌乱不已,想挣脱却挣脱不开。

到了没人的地方云阑才松了手。

气势迫人地将云宴压在墙上。

“我送到你面前的你不要,非要到处求人?云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就非要这么排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