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也许是最后一次见
几分钟后,姜涛几人全部倒地,捂着肚子翻滚哀嚎。
云宴看呆了,满眼敬佩对他说:“你真厉害,没想到你身为灵药峰的人,竟然能打过这么多青云峰的弟子。”
他之前根本看不出俞淮竟然有这么高的武力值。
俞淮勾唇一笑:“他们都太弱了。”
不远处姜涛听见这话,艰难地又骂了几句。
“去我小院吧。”
云宴带着俞淮回到自已的小院。
裴炤渊正围着围裙在打扫卫生。
“他是谁?”俞淮好奇地问道,目光忍不住打量。
“是我的小仆。”
“你的小仆?”俞淮弯了下嘴角,“既有小仆,为何不带在身边?”
这小仆身躯强壮,想必修为不低。
云宴说:“没什么事,他也没必要跟着我。”
俞淮:“他身为你的小仆,不就应该跟在你身边?若他在,哪怕我没来,今天那些人也不敢拿你如何。”
裴炤渊闻言看来,皱了下眉:“有人找你麻烦?”
云宴摇了摇头:“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云宴算是了解到裴炤渊的性子,他表面看着高冷,实际上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对他也很关心。
不过俞淮可不知道裴炤渊修为低弱,坦言道:“他不就应该担心?身为你的小仆,他的第一任务就是要护好你,有人找你麻烦,他应该在你身前保护你。”
裴炤渊闻言面色阴沉,握着扫把的手紧了紧。
云宴看向俞淮:“他不一样,他不需要保护我。”
“不一样?”俞淮还是没明白,“不需要保护你的小仆留着有什么......”
只不过他话没说完就被云宴捂住嘴拉进房间。
门在裴炤渊的面前砰的一下关上。
俞淮下意识地看向自已被抓住的手腕。
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有身体接触。
云宴说:“他只是帮我收拾屋子、做做饭的小仆,他体质特殊,不适合在我们宗门修炼。”
俞淮一顿:“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修士?”
云宴犹豫着摇头:“不算吧。”
原著里裴炤渊在黑化前都未修行过,所以云宴不知道他灵气这么低,是不适合依靠灵气修炼的体质。
这么看来,裴炤渊若想修炼,就只能修魔道了,他的体质是天生就适合修魔道的。
裴炤渊什么都听见了。
他抬起手,看着什么都没有的掌心,缓慢地,又好似有什么在滋生。
【对了对了,就是这样,你天生就是怪物,你就应该接受命运!】
屋子里,俞淮忽然感受到什么,朝门外看了一眼,眼神暗了暗。
“怎么了?”云宴疑惑地问他。
“没什么。”
俞淮想,应该是自已的错觉,他们宗门魔物进不来。
更何况是此种状似癫狂的煞气......
云宴从柜子里翻找出自已炼制好的几种丹药,递给俞淮。
“这些送给你,虽然都是一些比较普通的解毒丸、聚气丹等等,但你或许用得上。”
俞淮看向手中的瓶子,朝云宴笑笑:“为什么要送我?”
云宴对他说:“如果不是你,我也没办法炼成。”
俞淮看着面前心思单纯的云宴,眼底晦暗一闪而过。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云宴想,自已马上就要离开了,这或许也是他和俞淮的最后一次见面。
俞淮离开后天已黑,云宴便收拾起东西准备下山。
因为今日是宗门大会,宗门把守的弟子变少了,尤其是后山,也就是裴炤渊爬上来的地方,更是无人会注意。
那座梯子足足九十九阶,一般人也难以攀登上来。
云宴收拾好衣物和药瓶,走出房间,将裴炤渊拉进屋子,对他说今晚就要下山,让他收拾东西。
裴炤渊其实不明白他为何要下山,在他看来,云宴下山反而危险,可他也没有多问,云宴要走不似一时兴起,那他跟着便是。
云宴拿出云枫尧送他的戒指,将两人的包裹收入其中,随后两人一同朝着后山走去。
虽已天黑,但宗门处处有光亮,直至进入后山的领域,光亮才消失。
不过夜视对修士来说并不难,即便是云宴,也不至于完全看不见。
半路,两人遇到巡逻的弟子,弟子没发觉他们有什么古怪,行了礼就走了。
到了阶梯旁,云宴取出包裹,摘下手中的戒指,放在悬崖边上,爬了下去。
裴炤渊在他身后,这样万一云宴没有踩稳,他也好护着他。
两人足足爬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山下,气喘吁吁,甚至衣服还被划破了几道。
云宴擦了下额角的汗,抬头望着远在天边如巴掌大小的宗门,心中一时怅然。
又觉得轻松。
他终于逃离了这让他觉得压抑、恐惧的所在。
他一岁来到宗门,未曾想过这不是他的归处。
他不由露出一个笑容,双眸泛出浅浅的星光,一旁的裴炤渊见他笑,愣了下。
这是几个月来他头一次见到云宴笑。
是真心的笑,而不是面对宗门其他人强装的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宗门的人并不像他所看见的那般对云宴好?
“走吧。”云宴说。
“想先找个地方住,还是赶路?”
裴炤渊笃定,那些人若是发现云宴不见,一定会找下来。
可在云宴眼里,却似乎觉得那些人并不会急着找他,甚至或许不会来找他。
云宴从口袋里翻出地图。
这个地图是他偶然从云阑和云枫尧送来的那些药典里找到的,正好有用。
距离最近的是苏都,但那里人多,不适合他们去,于是云宴指了指距离苏都最近的小县城:“我们先去这吧。”
步行过去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
等他们睡一宿,明天找个车,再赶路。
云宴准备去东都,那便是药王谷所在的位置,而且离宗门很远,他们想找他也难。
到了那里,也没人会认得他。
“嗯。”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走到了十公里,云宴便气喘吁吁,实在走不动了。
“我背你。”裴炤渊对他说。
云宴摇了摇头:“我休息一下就好。”
他抬手擦了下沾着汗珠的下巴,白皙的面庞红彤彤的。
他有些羡慕地看向裴炤渊,走了这么久,裴炤渊竟然气都不喘一个,而且他甚至还是背着他们两人的行囊走了这么远。
不愧是长老们纷纷夸赞的强悍体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