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一己私欲,将人囚禁宗门
而且......就因为他们不肯他下山,他便要将他们全都抛弃?
为何?
阿宴不可能对他们这么残忍。
如果他非要下山,他们也可以陪他,可阿宴之前从没有过下山的想法,他突然提起,他们理所当然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
毕竟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云宴的性子,阿宴向来黏他们,而且吃不了苦,平日里遇到麻烦无论大小都要跑来找他们,不可能离开他们独自下山。
可现在,他不仅下山三个月,而且丝毫没有后悔,甚至......说出了他们根本无法接受的话。
云宴一怔。
人生不是只有修炼这一种活法?
原来他曾经说过这般骄傲狂妄的话。
“没有人对我说不该说的话......这是我自已的决定。”云宴看向他们。
是他错了,他用他的命学会了这个道理——他不该那么信他们。
他曾经真的相信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可最后才明白——原来诺言都是假的。
“我已入药王谷,不会和你们回去的,你们走吧。”
云宴说完,三人表情顿变,变得更加狰狞,夹杂着痛苦。
“呵,入药王谷?你是觉得入了药王谷就能甩开我们?”
云枫尧简直要疯了,他这一生最疼爱的小师弟竟然要丢了他?
他真的不要他了?
怎么可能呢?
他强忍着抓住云宴的肩膀:“在我相信你的理由之前,我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你。”
邬墨和云霁筠同样无法相信或者说无法接受自云宴下山后发生的一切。
“你不愿与我做好友,那你觉得除了我,还有谁?......你看上谁了?”邬墨神色阴鸷,淡淡道。
“阿宴,你可以不练剑,可以炼药,只要你喜欢。但现在的你,还不经事,你需要更多时间考虑。”
云霁筠其实想说,也许再考虑考虑,云宴就会收回他说的话,即便他想来药王谷,但至少......不要说出对他们厌烦的话。
“......这是我考虑很久做下的决定,我不会后悔,而且,我也并不像你们说的,由于修为低下了山便寸步难行,即便偶尔遇到困难,但我都度过了......我现在很好。”
阿宴是在告诉他们,没有他们,他一样过得很好。
他不需要他们。
“......”
“我也庆幸我下了山,今后......我们......”
“你闭嘴!”
云枫尧暴起青筋的手掌抓过云宴的后颈,他在强忍着将人打晕直接带回宗门,他在强忍着禁锢云宴的心!
他好想、好想直接将人禁锢、捆绑、锁起来,让云宴再也没有机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再也没有机会逃离他!
云宴咬着唇,毫不示弱地看着他,对上云枫尧夹杂痛苦、怒意的双眸,他再也不似上一世的他会觉得心疼,他只想逃离这一切......
逃离,所有痛苦的根源。
下一瞬,一道剑气袭来,直接将云枫尧甩开。
一道漫不经心的磁性嗓音闯入这僵持的局面。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茶馆吗?怎么这么热闹啊?师弟,我一会儿不见你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云宴抬眼看去,是魏炿!
他听见魏炿喊他师弟愣了下,毕竟魏炿之前说了宗门之间弟子不以师兄弟相称。
“早就听闻几位前辈大名,没想到今日能在此一见,不过,我们药王谷新来的小师弟是怎么惹到你们了?做师兄的代师弟向诸位请请罪。啧,怎么还把人惹哭了啊?做前辈的不能包容点吗?”
魏炿说着请罪的话,可神色却是明晃晃的挑衅。
他一口一句师兄、师弟,同样也是明晃晃地宣誓主权,就怕别人听不懂:云宴已是他们药王谷的人,他们青云宗的人有多远滚多远。
“师兄?师弟?”云枫尧冷眼看向他,“魏炿,你找死吗?”
云枫尧的理智已经快要烧没了,他此刻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如何将云宴留下。
“只要青云宗还有人活着,他就是我们青云宗的人。”
云霁筠冰冷的眸瞥向魏炿,嗓音寒戾:“你们药王谷藏我青云宗弟子,这笔账我们早晚找你们算,至于云宴,未经允许私自下山,我们会将他带回青云宗待长老问询。”
云宴脸色一白。
魏炿笑了:“如果我没记错,你们青云宗弟子不是向来满十七便要下山历练吗?他既已十九,下山何错之有?还是说,你们宗门是想以已私欲将人囚禁宗门?”
魏炿说完,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原来如此啊,这下我算是知道他为何非要逃下山了。”
“以差灵根为由将人困在宗门,毁人前途,这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对不对啊?父老乡亲们?”
魏炿故意大声朝周围说,让周围百姓全都听见。
镇民们听见他们的对话早已震惊不已,这段时间因为青云宗找人之事,他们便听说了他们所找之人乃是差灵根。
之后便很震惊,若是无用的差灵根,又何必找?
原来不是差灵根啊!对咯!若是差灵根又怎么可能入药王谷?!
原来是这青云宗的人将人囚禁宗门,不许人下山试炼,这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还以为你们青云宗是什么名门正派!你们竟然这般毁人前途!这小伙子看着多不容易啊!”
“这小伙子好不容易离开你们宗门,你们竟然还想把人抓回去,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若你们是名门正派,他又怎会不愿留在宗门!唉哟喂!乡亲们啊!这青云宗竟是邪教作风啊!”
周围的镇们全都开始指责云霁筠等人。
云霁筠三人脸色冷了下来。
魏炿勾起嘴角,这几个向来风光月霁之人狼狈的样子可真是好看啊。
云枫尧正想动手,被云霁筠拦了下来:“不可对平民百姓动手。”
云枫尧嗤笑:“他们很聒噪啊。”
即便不会真的伤害平民,但只要动手,就会落下影响,所以只能忍着。
邬墨根本不在乎外人说什么,只看着云宴,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为何阿宴被关禁闭出来,就变了个人?
突然想独立了?他是傻子吗?才会信这种话。
“别跟他废话了,先带阿宴回宗门。”他淡淡道。
云宴往后退去,快步跑到裴炤渊身边,想拉着他跑。
可根本无路可去。
就在这时,魏炿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不出来?还准备看热闹多久?小师弟要是被人抢了,丢的可是你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