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往日是笑话
云霁筠等人脸色沉了下来,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追了出去。
离开结界的那一刻,便见天边裂开了一条黑色缝,似有一把滔天巨斧将天空撕裂。
魔气自里面倾泻而出。
所有门派之人表情转为惊恐!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裴炤渊能逃离结界!他究竟是如何对抗上古密宝?!
“云宴,你这个叛徒!”一个门派弟子满眼布满杀意看着云宴!
裴炤渊冷冷看向他,手一弹,一股魔气悄无声息地爬上那弟子的身体,随后那这弟子便化为了焦炭,散落在地!
所有人大惊,眼神顿寒惊惧瞪着裴炤渊。
云宴一愣,同样看向裴炤渊。
裴炤渊收回手,丝毫不觉得自已有错,但依然语气很软地对云宴解释:“阿宴,我们若不示威,他们就会觉得我们好欺负,日后就会像打不死的虫蚁一般不停地追赶来,唯有恐惧才是震慑他们的办法。”
云宴自然明白他说的道理,只是这话从裴炤渊嘴里说出来显得有些突兀。
若非裴炤渊依旧护着他,他都要怀疑面前之人乃是第二人格。
无数的魔从那撕裂的缝中爬了出来,云宴对他说:“拦住他们便好,不要多生事端,等我们离开南域,便与我们再无瓜葛。”
裴炤渊点了点头,想着,等阿宴不知的时候,他定要将他们尽数杀死。
“那缝隙乃是穿越的阵法!不可让云宴跟随裴炤渊离开南域!”
“若裴炤渊得到药灵根,我们人族必将灭亡!”
可裴炤渊岂是他们拦得住的。
打斗让眼前的一切变得眼花缭乱,触目惊心。
云宴抬头望向那被撕开的裂缝,距离越近,他心中的情绪更是焦灼和难以言喻。
他生在南域,今后却无法再回南域。
他是人,却只能与魔为伍。
他岂会不知沈笑方才所说都是假话?都是为了得到他的药灵根所诱骗他的话,只可惜他已不是前世的他。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几声沉沉的喊声——
“云宴!你当真清楚自已在做什么?!若你现在回头还有挽留的机会!”
“你不是曾说我们永世不分开吗?!可如今却要跟着裴炤渊走?!你究竟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的一切,究竟还有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云宴回头望去,缭乱隔空之间,他看见云霁筠、云枫尧死死看着他,满眼痛意,恨不得将他嚼碎一般。
那眼神里充斥痛心、恨意和失望!
云枫尧眼神阴戾,疼痛:“阿宴,师兄可曾做过对不起你之事?”
邬墨神色如深渊:“即便我们没有允你下山,可仅仅因为这件小事你就投入裴炤渊的怀抱?你当真如此无情?”
云霁筠面如冰山:“师父一岁将你带回宗门,从未亏待过你,我与云枫尧他们更是对你处处关心,只要你所愿,我们全都竭尽全力替你实现,可如今你为何这么做?!”
云霁筠喉结滚动,袖子下拳头紧握:“阿宴,只要你现在回头,将缘由告诉我们,我们绝对不会怪你!阿宴,回来!”
云宴听见他们的话,儿时的亲密无间在脑中浮现,那时候的日子的确没有烦恼,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他曾觉得自已虽无父无母,却是这世间最幸福之人。
可命运偏偏捉弄人。
“你们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得到我的药灵根吧......”云宴淡淡道。
此话一出,云霁筠他们顿时目眦欲裂,戾气暴涨: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在你眼中我们竟是这种人?!”
“你说啊!你把我们往日对你的好,当做笑话了吗?!”
“云宴,你告诉我!我们往日种种你究竟是不是从未看在眼里?!你告诉我!”
云宴不留情面:“对,是笑话。”
他转过头,便要跟着裴炤渊穿过结界,可下一瞬,云霁筠便出现在他面前。
云霁筠似面临失控崩溃的状态,他周身的气场也发生了骇然变化,连同云枫尧等人将云宴围堵。
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嗓音冷漠坠至冰底。
“阿宴,裴炤渊再强,也不是我们这么多人的对手。”
云霁筠彻底爆发勃然气场,天空中出现惊人强大的阵法,数万把剑出鞘,划破天空,直指裴炤渊!
裴炤渊迅速应对,上方瞬间厮打起来!
阿紫带着云宴躲开其他门派弟子的袭击,就在此时,俞淮同药王谷之人一同出现!
俞淮瞧见云宴的位置,飞来他身边,云宴本想躲他,可俞淮却好似并不怕被他牵连。
“你放心,等你们逃了,我自有办法脱困。”
云宴不知他说的办法,但俞淮既说了,他还是信他。
俞淮看着他:“云霁筠他们抱着必死的心要杀了裴炤渊,实力比平时翻了数十倍,甚至超过宗主的实力,若裴炤渊能熬过这几个时辰,待魔族之人尽数赶来,他才有活命的机会。”
被阵法传送来的魔拖住了各门派宗主、修士们,但还有云霁筠他们数人多对一,哪怕是宗主都扛不住,裴炤渊能一人抗住这么多人,已是惊天修为!
而他越强,他们便越要他今日死在这!
云宴无比紧张地看着他们的打斗,他从未见过云霁筠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他往日所见仅为云霁筠此时千分之一的实力。
此时,一个弟子趁机朝着云宴袭来,狠狠挥剑劈向他,阿紫慌忙躲过,可剑气却偏走,狠狠地划伤了俞淮,在他手臂留下一道血痕,血液喷涌而出!
云宴顿时眼神一紧,立刻紧张地抓过俞淮的手臂为他治疗。
他满眼愧疚,毕竟俞淮有此一遭都是为了救他。
暖流爬上手臂,俞淮目光落在云宴的仓惶娇小的面庞之上,漆黑狭长的眸底暗了许多。
见伤口彻底恢复,云宴松了口气。
过了会儿,打斗僵持不下,令云宴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前的俞淮忽然开口的对他说:“我本以为能以你来威胁裴炤渊,让他自刎,没想到你挺聪明的,演了这么一出戏,让门派之人彻底相信你,以此得到机会逃了出来。”
云宴瞬间感到一股冷意爬上他的身体,他猛然看向俞淮,瞳孔骤缩,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往后退去:“你是......妖娑?”
俞淮诡异一笑,勾着嘴角:“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