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沈问卿来了
所有人庆幸于云宴的复生,又觉得蹊跷,云霁筠那一势,哪怕是宗主都未必有生的可能,更何况是阿宴呢。
窦枭说:“不知,但必定非常理。”
“难道......是裴炤渊救了小师兄?”
他们全都看见是裴炤渊将人带走。
而小师兄与裴炤渊的关系远比他们往日所见的亲近。
可裴炤渊是魔,魔救了小师兄?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往日的认知。
但除了这个可能性,他们想不到别的可能。
毕竟小师兄本是必死的结局,裴炤渊若要害他,何必带走他。
结界已开,裴炤渊本可以操控那些魔将他们杀死,却没有这么做,反而着急地抱着云宴离开了,那痛心的模样不似假的......
......难道是为了药灵根?
为了将人救活再取走药灵根?
不、不像,若他仅仅是为了药灵根,当场便可取出云宴的药灵根,不必费尽心力将人救活再取。
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无法放心,除非亲眼看见小师兄无事......
“宗主,我们应先前往魔族,查看小师兄的情况。”
一个弟子说道,其他弟子也纷纷附议。
云霁筠凝眸看着他,拳头紧握,蓄势待发。
窦枭思索片刻,道:“云宴是我宗门弟子,我必不会将他独自留在魔族,而如今结界已消,各门派都需严阵以待,防止魔族突袭,我会同几位长老前去魔族查看情况,其他人留守宗门,不可擅自行动。”
唯有宗主和长老才有可能入了魔域后有轻易摆脱的能力。
南骏闻言,迫不及待道:“宗主,带上我一起吧!”
其他弟子也纷纷主动请缨:“宗主,也带上我吧!”
云霁筠不顾身形染血,俯身作揖请求:“我最熟悉云宴,请宗主允我一同,若有异常,我也可察觉。”
南骏咬着牙,想怒斥他做的前世种种,怎有脸面去见云宴?!可他说的话却不假,若问两世谁最熟悉云宴,必是他云霁筠。
“若阿宴醒着,我可不露面。”云霁筠又道。他说的话没有丝毫波澜,黑发垂散,周身环绕着一股死气。
窦枭斟酌道:“魔族并不一定会让我们见到云宴,若能见到,云宴有异我亦可看出来,你如今受了重伤,灵气大损,若入魔域遭魔族突犯,你恐难以逃出来。”
云霁筠额角青筋狰狞暴起,跪地恳请:“我已无生念,若能见到云宴,便是今生最后一见。”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弟子皆怔住,随后想到云宴的前生,便觉得这人虚伪!他若真这般在乎云宴,真的视云宴如自已的命,又怎会那么对他?!
终究也就是一时兴起,视利益为重!
气氛变得凝重,窦枭的脸色也变得冷漠,似看见了一个自暴自弃的无用弟子。
其他长老见大事不妙,上前劝阻:“宗主息怒,常人受此刺激,都难以自控。他本还年少,容易冲动实属正常,待他冷静几日为好。”
若非长老开口,窦枭或有意直接了结了云霁筠,省得说出去丢了宗门脸面。
云霁筠阴沉着脸,跪地不起。
“你们青云峰的这些人全都留守峰门,不可随意行动,若出了事,长老、弟子全部问责。”
窦枭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特意扫过云霁筠,瞥向关着云枫尧的位置,还有云莲闭关所在的大殿。
他冷声道:“身为青云宗弟子,感情之事应先抛于脑后,应先行大义,为百姓苍生而活,不可感情用事。”
他在提醒在场的所有弟子,不可因为云宴而私自对云阑动手,若挑起宗门与家族之间矛盾,导致魔族伺机而入,那才是大罪。
“前世之事,岂有今世讨债的说法?云宴已离开宗门,云阑被断臂,前世之事已不可能发生。而今生已发生之事,待魔族大战结束,我自会替云宴讨个公道,按纪律处分,而云霁筠砍伤宗门弟子手臂,此事也会一并惩处。”
弟子们错愕,议论纷纷,已发生之事?那仅仅就是将云宴小师兄骗进藏书阁,吸入迷香之事,若只是这件事,云阑最多也就是被关上十五日禁闭,再挨鞭子三十下,这怎么够?
这怎么够还小师兄前世之痛?!
可大敌当前,他们也没法再说什么。
窦枭说完这话便离开,剩下各峰长老安排余下之事。
弟子们虽有急切想见云宴之心,却只能静等,等两族开战,他们才有机会再见云宴。
......
“你听说了吗?那个本是差灵根之后蜕变为药灵根的宗门弟子死了!”
“他一死,天降异象,前世画面蜂拥而出,所有人都知晓了前世之事!”
“前世,他们弃他如敝,今世却视他如珍宝!于是乎,就发生了极其可怕之事,这也是修真界前所未见的骇人异事啊!”
此刻的都市街道之上,说书人活色生香地说着天上地上之事。
摊子前围了一众听众,他们迫不及待道:“什么事啊?什么事?”
说书人道:“此事便是,那二师兄杀了大师兄,大师兄杀了那罪魁祸首!弟子们宛如入魔般失去理智,一个弟子杀死一个弟子,不留一人生还啊,整个青云宗血流三千尺!场面宛如炼狱啊!”
听客们大惊:“那、那青云宗岂不是全死光了,成了空门?”
说书人:“是啊是啊,又恰逢那魔域之门大开,四大宗门之一的青云宗互相残杀,我人族战斗力大损,我们人族有难啊!”
百姓们大惊:“这可怎么办啊!你是不是胡诌啊?!怎么就因为一人便死了一个宗门?!那药神虽厉害,但也不至于此吧?!”
此时,只见人群后方站着一个身上背着剑的修士从众人身后路过,他相貌英俊、肤色乃是彰显健气的麦色,身材高大壮硕。
他来到众人面前,缓缓道:“并非所有修士心中都装着大义,人的私欲可以吞没一切。”
听客闻言朝他看来:“你谁啊?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这人抬手行礼,淡淡道:“我乃一介散修沈问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