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陛下,你怎么穿品如的衣服(4)
“既然吃饱了……”
男人只是随意说话,低沉的声音,声线平稳,但每个字都透着深深的强势。
苏幼夏不由得打了个颤,心跳剧烈。
谢戎深潭般幽暗的双眸,灼灼盯着她,落在她薄红的面颊。
滑向她微微低垂的白皙脖颈,那一截如雪的洁白在昏暗中显得愈发纤细脆弱。
苏幼夏全然不敢与他对视。
否则就会发现,谢戎看着她的眼神,与其说像在看新婚妻子,倒不如说是猎人正盯着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
“你我虽拜了堂,但依旧算不得真正的夫妻。”他蓦地开口,掷地有声。
闻言,苏幼夏一怔,终于抬眸看他。
清凌凌的眸子里露出茫然之色,似乎并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又像是误会了什么,染上几丝不解的委屈。
谢戎看在眼里,笑笑,但笑意并不达眼底,只不紧不慢地执起酒壶,往合卺葫芦里倒酒。
“喝了这杯合卺酒,你我二人方才是真正的夫妻。”
最后几字被他咬得极重。
两只合卺葫芦被红绳紧紧连结着,二人面对面饮合卺酒时,彼此贴得极近。
苏幼夏没有尝出酒液的滋味,呼吸间满是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雄性气息,比喝下去的烈酒还要浓烈灼热。
宛若天罗地网,将她紧紧裹于其中。
她慌乱得心口怦怦直跳,脑袋都快要埋进葫芦里。
而谢戎利落地将葫芦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抬眸,敏锐地注意到苏幼夏耳尖染上的绯红。
他不动声色地等待她喝完葫芦中的酒后,注视着她那被酒液浸润的微湿的唇瓣,喉结再次滚了滚。
低声问道:“夫人,天色已晚,可否安置了?”
这下,苏幼夏眼睫微颤,面颊也红晕如霞,轻声应道:“好……”
她声音娇怯,唇齿间带着淡淡的芬芳,糅合着酒香,随着她轻启的朱唇溢散开来,恰巧落在谢戎鼻息。
谢戎静静嗅闻着来自她的馥郁香气,忽然腰身一倾,强势的大掌已扣在她的纤腰上。
不容苏幼夏有任何反应,她整个人便被他霸道而从容地拦腰抱起。
在他怀里,她仿佛一片轻软的羽毛,被帝王的气势紧紧攫住,毫无挣脱余地。
谢戎眸光既炙热又冷烈,牢牢抱着她,步伐沉稳地往大红的婚床走去。
俩人倒在床榻上,厚重的锦被翻起红浪,苏幼夏已被他压在身下。
男人身躯高大,肩宽腰窄,浑身积蓄着惊人的力量,扑压下来时,仿佛整座山峦骤然倾覆在她身上。
即使他克制着,将全部力道稳稳支撑在苏幼夏两侧的坚实手臂上,没有真正挤压到她。
但苏幼夏还是被他从头到脚笼罩下来的威势,弄得喘不过气来,无法呼吸。
她声音轻弱,带着颤意,娇声求饶:“夫君……”
但这一声“夫君”并没有让谢戎生出多少温柔,他眸色反而骤沉,冷峻的面容覆上一层寒霜。
“你在唤谁夫君?”他漆黑如墨的眼睛,就这么在黑夜中幽幽地审视她。
‘反正不是在喊你这个偷梁换柱的小三。’苏幼夏腹诽。
但在谢戎眼中,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双颊绯红,羞怯道:“我……还能唤谁夫君,自然是唤你呀,崔……”
话音未落,男人猛然低头,狠狠地吻了下来。
似是带着惩罚的意味,狂烈而霸道。
毫无章法,也无半分柔情,只有粗粝的唇舌强硬地碾压,蛮横地扫荡,只有近乎掠夺的粗暴与炽热的占有。
苏幼夏娇软的唇瓣很快被吻得发痛,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溢出,四肢也渐渐发软。
整个人被他彻底困在怀中,任由他掌控。
可男人仍不知餍足,只顾着尽情汲取她口中的甜蜜,霸道地掠夺她的呼吸。
苏幼夏虽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心头酥麻,竟有几分沉溺,但很快也因为缺氧而发出猫一样的嘤咛声。
她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小脸涨得通红,小手无措地揪着他的衣袍。
听着她可怜巴巴的呜咽声,哀弱的求饶似羽毛一般轻轻拂过谢戎心口。
男人方才意犹未尽地撤离几分,呼吸却依然黏腻着,胸膛沉重而灼热地覆在她柔软的娇躯上,冷峻的面容在昏暗夜影中更显深沉。
他盯着苏幼夏仿佛被水洗过的面颊,盯着她被亲得发白、微微肿胀的唇瓣,听着彼此急促潮涌的呼吸声。
“夫君,你轻一些,好不好?”
苏幼夏声音细弱,带着几分娇嗔。
谢戎看着她被亲成这小可怜样,心口像熨过一块热铁,忍不住低头吻住她颤抖呼吸的唇瓣,却又只能狠狠克制这种冲动。
他抬起手,用粗粝的指腹慢慢揩去她唇角湿润的水渍,笑道:“这会儿禁不住亲,等会儿……是不是也禁不住……”
他眸中欲色翻涌,心底自觉方才已是极尽克制,极尽温柔。
苏幼夏被他说得满面羞红,手指仍紧张地攥着他的衣袍。
忽然,她像是察觉到什么,水眸闪了闪,疑惑地问道:
“夫君……你换了一件婚服吗?这衣服上的纹路,好似不是白日那件……”
苏幼夏指尖轻抚着男人腰间的金色龙纹,表面如此,实则正在暗暗丈量男人看似紧窄的腰身。
她的手就是尺,等会儿就要把他睡了,总得先验验货才行。
这腰腹的肌肉硬挺,结实,触感真不错。
说着,苏幼夏又轻轻嗅了嗅,似乎更疑惑了:“还有……你身上的味道,好陌生,我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
面对她的质疑和盘问,谢戎神色未变,依旧冷峻。
除了他眼底愈燃愈烈的欲火,他看上去是那么的从容不迫,没有一星半点可能会被抓包的慌张。
好像此刻正在做着君夺臣妻,犯天下之大不韪的采花贼不是他一样。
他甚至声音低沉地问道:“喜欢这气味吗?”
苏幼夏暗自腹诽:‘别以为我不知道龙涎香其实是鲸科动物的排泄物制出来的香料。’
不过这浓烈又深沉的味道,闻起来还真挺上头的。
见她面颊潮红,咬唇不语,谢戎只默认她是喜欢的,又道:“今后每夜,你都会闻到它。”
每夜?
苏幼夏心头一颤,今后每夜他都会来?这位皇帝陛下,到底想干嘛!
当然,她很快就知道,谢戎想干什么了!
只听“嗤啦”一声,她身上的嫁衣顷刻间就被男人冷硬的大掌剥落。
谢戎仿佛在剥一块浸了水的美玉,锦缎褪去,她的皮肤细腻白皙到像是柔软的雪团。
在男人眸色幽沉的注视中,苏幼夏精致小脸上的红晕飞速地蔓延至全身,像是雪白的画上出现了一抹绚烂的赤红,吸引着谢戎的目光,不忍移开分毫。
偏生苏幼夏还对他眨了眨长翘的睫毛,乌黑的杏眸眨巴眨巴的,透出羞涩与期待。
少女青涩而诱惑的情态勾着谢戎的心魂,他喉结滚动,似是再也难以抑制,欺身咬住她的唇,将她压入大红的锦被。
结实高大的身体将她严丝合缝地完全笼罩。
红幔低垂,暧昧缠绵。
向来冷心冷清的帝王,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无休无止的欲望化身,旖旎的气息在榻上狭小的空间滚烫地蔓延开来。
……
谢戎的身体素质极好,浑身的力量像是怎么也用不尽。
苏幼夏原本只是想随便勾勾他,可在谢戎刚发力的瞬间她就后悔了。
最后,她几乎是晕厥过去的。
而在她紧闭着眼睫,躺在男人的怀抱里静静酣睡时。
谢戎于黑夜中沉沉地注视着她熟睡的面颊,谋划着今夜就将她掳进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