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火与冰
“有人来了。”她轻声说。
诊所的壁炉火光摇曳，映得她深棕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现在能感知到——七个人的脚步声，沉重、蹒跚，像拖着看不见的锁链。
Alaric正翘着腿削苹果，闻言挑眉：“这个点？该不会是醉鬼吧？”
“不是。” juliette合上病历本，“是俄国人。”
theo原本在角落擦拭显微镜，此刻动作一滞。他与juliette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声地退入药柜后的阴影中，指尖悄然凝出一层霜——若对方是为旧怨而来，他会让整间诊所瞬间降至零度。
juliette变成julian，santiago默默将手按在毒剂抽屉上，eric的影子如雾气般消散在墙角。
敲门声响起，像冰锥砸在木板上。￠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
julian拉开门的瞬间，寒气扑面而来。门外站着七个高大的男人，领头的裹着破旧的貂皮大衣，颧骨凹陷，嘴唇泛紫——典型的失温症。他身后一个年轻人正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雪地上绽开暗红的花。 julian认出了他们，是上次来找theo的那一批。
“我听说这里有治疗疑难病症的医生。”领头的俄国人嗓音沙哑，目光扫过julian身后的Alaric时闪过一丝阴鸷，“……我们以前有过过节。但今晚，我们需要帮助。”
Alaric吹了个口哨：“哟，这不是morozov家的老爷们吗？当年在维也纳舞会上，你们可是连香槟都要用冰能力镇到零下二十度才肯喝啊。”
Alaric按住julian的肩膀，倾身向前，唇角带笑：“要烧了他们吗？”
julian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面无表情：“去烧水。”
Alaric低笑，顺从地后退，却在转身时轻飘飘丢下一句：“下次记得说”请“。~1/7/k^a^n￠w·e?n~x,u¨e..~c·o′m/”
诊所内，体温计的汞柱迟迟不升。
julian将听诊器从最后一名俄国人胸口移开：“能力使用过度。你们的细胞在低温下几乎停止代谢了。”
“开什么玩笑！”年轻人猛地捶向诊疗台，冰碴从掌心迸溅，“不用能力，我们怎么活？去码头搬货？去工厂当人肉锅炉？”
julian从药柜取出一个玻璃瓶，灌入半透明液体：“伏特加和水的混合物。它的冰点刚好是你们身体的临界值。”她将瓶子抛给领头人，“当液体开始结冰，就停下能力——否则下次咳出的会是冻成冰渣的肺。”
俄国人攥着瓶子，指节发白：“你以为这是恩赐？能力是我们的血脉！没有冰，我们和那些……”他嗤笑一声，“和那些生来卑贱的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壁炉的火光突然一暗。
julian的声音比风雪更平静：“知道为什么theo的冰能力比你们强吗？”她拾起一块木柴丢进壁炉，火星噼啪炸响，“他‘给予’热量，才能‘剥夺’热量。而你们——”她指向窗外被积雪压垮的松枝，“像暴风雪一样只会掠夺，却忘了树苗被冻死后，自己也会失去栖身的森林。”
长久的沉默。俄国人盯着瓶中晃动的液体，忽然冷笑：“医生，你说话的样子真像布尔什维克。”
“不。” julian摘下眼镜擦拭，“我只是个见证者——见证过太多自以为永恒的东西，最终都化了。”
Alaric在此时踹门而入，拎着一壶沸水。他故意将热水泼在俄国人脚边，蒸汽腾起如嘲弄的鬼影：“需要我‘施舍’点热量吗，老爷们？”
领头的俄国人起身离开时，将玻璃瓶狠狠砸向地板。碎片飞溅中，eric的身影在阴影里浮现，默默拾起一块锋利的残片——就像拾起一个未被说破的警告。
角落里的theo终于松开凝结冰霜的手指，呼出一口白雾：“他们还会回来吗？”
Alaric忽然大笑：“医生，你该去当革命家！用一瓶掺水伏特加瓦解阶级仇恨？”
julian瞥他一眼：“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什么时候学会烧水不把壶烧穿。”
eric突然想起了什么，影子微微晃动：“等等，我见过刚刚那群人。”他转向theo，“上次在集市……他们是不是来抓你的？你那时候还只有一只眼睛。”
theo震惊地看向eric：“原来那次是你？”
julian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若有所思：“看来我们欠你一声谢谢。”
Alaric：“哈！我就说那天巷子里的风怎么突然不对劲——”他瞥向eric，“所以你这家伙，连救人都会忘记？”
eric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低沉：“我……不习惯被人记住。”theo突然上前一步，向eric伸出手：“那现在重新认识一下——theodore Arthur Ashford，欠你一条命。”
eric愣住，犹豫片刻后伸手相握，影子在火光中短暂凝实。
julian：“看来我们比你们想象的更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