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典史传破虏将军

第170章 陷阵营

“老夫当年曾经督师九边,指挥过千军万马,但战争的胜利并不完全取决于前线的将士,最重要的是后方的安定,能够源源不断的提供后勤保障。!q_i_x′i^a.o-s!h~u\o`..c,o¢m+”

于承宗见到陈寻己经将这些人的脊椎打断了,不复之前悲壮的气势,也就顺势接话道,“如今老夫谪居此地多年,也是同诸位一样的普通百姓,所见所闻确实触目惊心。”

“朝廷对于江南的摊派最大,百姓所交的赋税最多,再加上不少贪官层层加码,让百姓苦不堪言,所谓盛世之下、血泪犹在!”

“老夫若是被天子重新启用,必当矢志扫除弊政、驱除北辽,还天下太平,让百姓重新安居乐业!”

这番话说的虽然平静,但也有真感情,于承宗若非被贬出京城,恐怕很难对底层百姓的艰辛有切身感受。

“老夫相信,你们这些人原本都是贫苦百姓出身,只是对朝廷失望、仇恨官员,这才被吴海山这个欺世盗名的家伙所收揽,做了不少错事,情有可原。”

说到此处,于承宗的声音突然变的高亢起来,“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必须为所做之恶承担罪责,这是无法逃脱的。/l!k′y^u/e·d`u¨.^c~o?m+”

“不过,若是你们愿意幡然悔悟,与假冒前朝宗室、祸乱江南的吴海山划清界限,老夫也可以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在吴海山被揭露真面目之后,玄武、白虎前半生的努力便成为了笑话,顿时失去方向,犹如迷途羔羊一般!

此时却听到名震天下的于少保对他们做了一个承诺,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露出了几丝希冀的光芒。

虽然他们都是乡野之人,也没有见过什么大官,就连皇帝是谁也不太清楚,但却都听过于少保的名头!

“老夫当年在九边之时,曾经组建过一支陷阵营,铠甲战具精良,为全军之冠!”

于承宗此刻不像是位普通老者,就像回到了叱咤风云的点将台上,凛然生威,“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当年与北辽最精锐的皮室军对战,也丝毫不落下风。”

“当然,陷阵营的战损率极高,每一战伤亡都在五成以上,能够熬过三仗不死的,便能升为校尉!”

他的目光扫向玄武、白虎等人,尤其在白虎身上停留的时间久一些,缓缓说道,“你们的身手不错,若是愿意进入陷阵营,为国效力,那便可以将功赎罪。?g′o?u\g+o-u/k/s^./c′o-m/”

说到此处,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有衣锦还乡的一天,再不济也有个马革裹尸、战死疆场的好名声,让父母妻儿与有荣焉。”

陈寻也听闻过陷阵营的名声,以悍不畏死的状态对皮室军造成过极大的伤亡,只不过因为自损太过严重,遭到了朝中不少人的攻讦,说是有伤天和,不符合圣人教训。

另外,供养一支不到两千人的精锐,所耗军资足以覆盖上万人的大军,枢密使们觉得这样很不划算。

于承宗在朝中主持兵部的时候,还能控制得住局面,等他一旦谪贬之后,朝廷就冻结了陷阵营的所有行动、人员调派。

续任之人也不得不将其彻底闲置了起来,于承宗的耳目并不闭塞,但即便知道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杀器被弃用。

如今天子将要再度启用自己,于承宗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再度发挥陷阵营的威力。

玄武的年龄虽然大一些,但勇武不弱,而他最看重的便是体格魁梧、天生神力的白虎。

因为在千军万马的厮杀之中,任何精妙的招数都不管用,靠的就是你一刀我一枪的硬拼,正是他最好的用武之地。

“老夫的提议如何?”于承宗捋须问道,“男子汉大丈夫,爽快一点!”

涂高惯于见风使舵,最早从惊愕迷惑中走出来,低声劝道:“既然主子,不,吴海山本就是冒牌货,单就他欺瞒咱们这么久,也算不得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明主,何必为他守密、卖命?”

他们俩原本看不上涂高,但此刻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心头的禁制也就慢慢松了。

“大哥,你说怎么就怎样,兄弟全听你的!”

玄武因为练武比较晚,在西人之中武功最弱,但年龄最大,为人处事也颇有大哥风范,因此其他人都很服膺,在吴海山之下,以他的威望最高。

他沉吟了片刻,长叹一声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既然吴海山骗我等在先,也就怪不得我们不讲仁义了!”

“我等皆受其蒙蔽,得到陈大人的指点,才茅塞顿开,深悔之前的过错。”

玄武说话颇有章法,语声沉稳,“于少保更是给了我们一条改过自新之路,我等愿意拼死效力,多杀几个北辽狗,也当为自己赎罪,哪怕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说完之后,深深的磕下头去,而白虎及其余众人也都有样学样,表示愿意认罪坦白。

“好!”陈寻、于承宗齐齐赞了一声,彼此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因为在他们两人默契的配合之下,终于轰开了大门,而吴海山的更多秘密即将呈现。

“我大概是最早认识吴海山的人,大约在二十年前,那时候因为遭遇天灾,无力交税,乡里的财主借机占夺了我家田地。”

“官绅相互勾结,我求告无门,想到家人即将面临冻馁,心中自是无比激愤,嘴里说着这个世道迟早有一天要完蛋!”

“此时我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说得好!”

“我当然是大惊失色,因为这种话若是被官府听到,那便是意图谋反,不死也得脱层皮。”

“回头一看,才发现一位西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我身边,不怒自威,有种凌然居上的压迫感,就如同庙里的金刚一般。”

“此人想必就是吴海山吧?”

“正是!”玄武点头道,“他不仅请我喝了一顿酒,还给了我一些银两,说是济困扶危,义不容辞!”

“我自然十分感激,千恩万谢,问应该如何报答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