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灭族
片刻,阮天雄终于反应过来,对宋凌行跪拜大礼:
“延宕湖阮家阮天雄,拜见前辈,恭祝前辈万寿无疆,仙福永享!”
以他为首,在场延宕湖畔的众多家族修士、仆役,黑压压一片,宛似被狂风吹倒的麦浪,齐齐朝着高天之上那道清冷身影跪伏下去。_0.0-小¨税!王. ¨免·废^粤?读′
声浪汇聚,首冲云霄,带着极致的敬畏与惶恐。
然而,立于云端,身着素雅长裙的宋凌,却并未因这山呼海啸般的朝拜有丝毫动容。
她依旧漠然地看着下方延宕湖阮家那雕梁画栋、气势恢宏的庄园,以及庄园内外密密麻麻的人影,眼神深邃如寒潭古井,不起波澜。
这无声的威压,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窒息。
阮天雄额头、鬓角的冷汗如溪流般淌下,浸湿了华丽的衣领。
他强忍着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膛的恐惧,硬着头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再次开口:
“不…不知前辈驾临我延宕湖阮家,所为何事?若…若是有我阮家能略尽绵薄之处,晚辈定当倾全族之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请前辈示下!”
宋凌清冷悦耳的声音终于响起,如玉磬轻敲,清晰地传入下方每一个人的耳中:
“我听闻,你阮家攀附上了鬼煞坊的天鬼上尊?”
“这……”
阮天雄心中咯噔一下,掀起惊涛骇浪!
他心念电转,无数念头在恐惧中疯狂碰撞——
对方为何询问此事?
对方与天鬼上尊是敌是友?
说谎?
不!
在一位深不可测的元婴大修士面前,一旦被发现说谎……
后果不堪设想!
巨大的压力下,阮天雄终究不敢有丝毫隐瞒,声音干涩沙哑,老老实实道:
“晚…晚辈不敢欺瞒前辈!攀附之说,实…实乃夸大其词!晚辈…晚辈只是侥幸完成了天鬼上尊发布的一桩悬赏任务,得了一枚信物与些许赏赐罢了。·l¢o·o′k¨s*w+.!c-o′m,所谓攀附,不过是…是晚辈借势,拉虎皮扯大旗,虚张声势罢了……“
此言一出,有如在滚油中泼入冷水!
“什么?!”
“只是一场交易?!”
“阮天雄!你…你竟敢如此欺瞒我等?!”
“可恶!我们都被阮家这老狐狸耍了!”
“老东西,你还我女儿命来!”
下方跪伏的众家族代表中,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愤怒和难以置信的议论,轩然大波在人群中汹涌扩散,看向阮天雄和阮家众人的目光充满了被愚弄的怒火。·看?书*屋-晓¨说_王! ^蕞`芯,蟑/踕\更,芯/哙?
阮家苦心营造、赖以威慑西方的天鬼上尊背景,在宋凌轻飘飘一问和阮天雄绝望的坦白下,轰然崩塌!
宋凌绝美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只是这笑容非但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让目睹之人如坠冰窟,寒意彻骨。
“原来是这样啊……”
她的声音依旧悦耳,“阮家主,你倒是老实。那么,你可知晓,当初被你完成悬赏……也就是被你通风报信的那位新晋元婴修士,如今何在?”
阮天雄下意识地张口:
“这…这等大人物行踪,晚辈自然是不知——”
话说到一半,仿若九天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他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死死盯住宋凌那张冰冷而绝艳的脸庞!
一个恐怖的、绝不可能的念头,悚然升起!
“不……不可能的!”
“那位新晋元婴怎么可能还活着?!”
“天鬼上尊可是元婴后期至阳境的大修士!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他亲自出手追杀一个刚晋升成功、境界不稳的新晋元婴,怎么可能失手?!怎么可能让对方逃掉?!”
阮天雄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似如寒风中的枯叶,抖如筛糠。
他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
他试图挤出一个解释的笑容,最终呈现出来的,却是一个比哭还要难看万倍、充满了极致恐惧和绝望的扭曲表情。
“前…前辈……我……我……”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再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几乎要
将他当场撕裂!
宋凌俯视着他这副彻底崩溃的模样,那抹清浅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带着一种俯瞰蝼蚁挣扎的漠然与嘲弄。
“很好,看来你己经明白了,还不算太蠢。”
她的声音好似宣判,冰冷地响彻在死寂的延宕湖上空,“既如此,也省得我再多费口舌。”
话音落下的瞬间,宋凌没有再给阮天雄,或者下方任何一个人哪怕再多一息的时间去思考、去求饶。
只是微微侧首,对着身后的蜚固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蜚固,将这里,夷为平地,一个……不留!”
这阮家害得她刚刚结婴就陷入生死危机,险些身死道消,不灭族不足以雪恨!
至于下方那些宾客……
既然他们选择来参加阮家的宴席,那就是与阮家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为了天下苍生百姓,同样该杀!
“是,主人!”
蜚固应声,一步踏出。
他仅存的右手抬起,五指张开。
“轰隆!”
天地灵气汇聚,虚空震颤,风云倒卷!
一只庞大的、纯粹由灵力构成的手掌,在延宕湖上空凝聚成形!
这只巨掌遮天蔽日,笼罩了下方阮家庄园方圆数里的土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
“元婴!这看似侍从模样的男子,竟然也是一位元婴大修?!”
“拥有元婴大修做侍从?!这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天呐,阮家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下方一众宾客惊骇欲绝,此刻所发生的事情,完全超越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前辈饶命!我邓家与阮家并无关联啊!”
“是啊前辈,我等只是迫于阮家淫威,不得己与之同流合污而己,并非是阮家之人啊!”
“前辈明鉴,饶命啊!”
面对无数哀嚎求饶,蜚固恍若未闻,只要宋凌不喊停,他就不会停下。
见求饶无用,不少人打算起身逃跑,可元婴级威压,如同亿万钧重的无形枷锁,死死镇压在每一个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