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还和前途有关？
这是为了她这个职业组到警署实习专门空出来的位置。
如果课长不给她派任务，理论上她只要待在办公室里什么都不干就行。
今天的情况看，课长显然没心情给她安排工作。
时间上或许可以自己支配。
有那么一瞬间，她冒出一个念头。
“要不要自己去查须田町的案子？”
这种想法可是和薪水小偷的个人定位是不符的。
她尽量试图压下这个想法。但又忍不住。
连续两天高强度的工作，现在闲下来反而让她有些不习惯。
伊藤美纱季被杀的案子，她确实又有些思路。
既然辻原是负责指导自己的前辈，也许现在应该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柳夏树叫上辻原春奈，两人来到警署楼顶。
这里是个摸鱼的好地方。
一个角落里，几名同事聚在一起抽烟。
尽管警署内严格禁烟，但老派的警察们离开这个还真是没法工作。
柳夏树选了离他们远些的另一块区域。
“你现在是怀疑村川结花对吧？”
随便聊了几句，还没等柳夏树把话题引过去，辻原倒是先开了口。
“确实有很多疑点。”
既然辻原这么问了，柳夏树干脆不再藏着自己的想法。/x^g_g~k.s~.~c￠o′m?
她把前两天观察到的问题全都说了出来。
“可惜，这些都算不上首接证据，还是停在推理层面。”
说完自己的看法，她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
“你不会觉得只有你一个人注意到这些吧，搜查一课的人又不笨。”
辻原掏出手机，翻出几张图片给她看。
这些是搜查会议上发给每个人的资料拍下的照片。
“你瞧，搜查一课第一时间就在现场找到了一位陌生人留下的头发。”
“上次村川来警署接受询问，用了一次性纸杯。”
“通过比对纸杯上残留的dnA，证明那根头发是她身上掉的。还有指纹，现场也发现了几处村川的指纹。”
辻原的意思很明白。
搜查一课显然从一开始就把村川当成了怀疑对象。
上次让她来警署接受询问，问话内容根本不是重点。
重点是让她用警署的一次性纸杯喝那口水。
村川是个没案底的普通人。
指纹和dnA样本在警方档案里都没有记录。
如果强行采集，就得向检察官申请一堆繁琐的文件。
但留在警署的纸杯，在法律上属于她主动丢弃的东西。
不受个人隐私权保护，可以首接拿来当证据。.w·o*d+e?s+c.w?..c\o\m.
这么看来，从一开始，修德院管理官派柳夏树去询问村川结花。
根本不是为了口供的内容。
而是把柳夏树当成了工具人。
那个纸杯，才是搜查一课真正想要的东西。
听到这里，柳夏树恍然大悟。
但她马上想到另一个问题。
“村川是公寓管理员，进住户家里也很合理吧？”
考虑到这种情况，这些证据没法首接给村川定罪。
就算申请到逮捕令，到了法庭上，这些证据对方律师也能轻易推翻。
大概这也是搜查一课至今没对村川动手的原因。
“单靠这些证据肯定不行，但如果把各种证据连成一条逻辑链，就说得通了。”
辻原这么回答。
“那咱们就去把这些证据补齐！”
既然搜查一课也往这个方向怀疑，柳夏树觉得自己要是能找到新进展，上头的人应该会支持。
一想到这，她就来了干劲。
“等等，你真要这么干？课长和管理官可都没给你这方面的指示啊。”
辻原的意思很明白。
不是说好一起摸鱼的嘛，你怎么还主动干起来了？
“你放心，真要有进展，他们会支持我的。”
“万一不支持呢？”
辻原意味深长地继续说。
“我无所谓，反正我己经做好一辈子当巡查长的准备了，你真不把自己的前途当回事？”
“不支持？难道他们不想破案吗？而且这还跟前途有关？”
柳夏树有点糊涂了。
“修德院这个人可是三不沾。工作上从来都求稳，这个案子既然交给修德院，就不会是破不了的大案。既然如此，重要的就是过程了。”
没想到辻原春奈看着一副不上进的样子，对警界的职场还有这种认识。
话说到这儿，她朝远处聚在一起抽烟的几个同事喊了一声。
“来，告诉我们刑事课的新人，当警察最要紧的是什么！”
“服从！”
对方笑着回答。 辻原转头对柳夏树说。
“听见没？警视厅一年要面对上千起暴力案件，破不了案不算什么稀奇事。”
“但对上面的人来说，更不能容忍的是下属不听话。”
“不听话会怎么样？”
柳夏树问。
“谁知道，也许会被丢去特命係等退休，就像杉下警部那样。”
杉下警部不是现实中的人物，而是某部电视剧里的角色。
职业组出身，但警衔是“万年警部”。
“杉下警部的年收大概有多少？”
柳夏树想知道最坏的下场是什么。
“考虑到职业组出身、年龄和各种补贴，八百万到一千万日元总该有吧。”
辻原心里估算了一下。
这其实己经超出她知识储备范围，只能拿认识的资深警部收入往上套。
“那也不低嘛！”
在日本，年收超千万日元，己经是前十分之一的人群，算得上人上人了。
既然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柳夏树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那我就冒这个险！辻原前辈！和我一起干吧！”
“如果你真这么想，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也是万年巡查长，让他们瞧瞧升不上去的人的厉害也好。”
辻原的语气更多是一种无奈，这话说完，自己摇了摇头。
才过了一天，说好的薪水小偷二人组，就变了模样。
……
两人从楼顶往下走。
“今天别去触课长的霉头，先从文件里找出点破绽吧。”
辻原这样对柳夏树说。
不管调查怎么推进，除非当事人自己投案。
否则想抓人，还是得申请逮捕令。
而逮捕令的申请，需要警部以上级别的人签字才行。
搜查一课里，每个係长都是警部。都拥有这种权限。
但在和泉署刑事课，有这个权限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刑事课长伊吹五郎。
而现在显然不是打扰他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