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一打二
许寒山和陆文昭都被陈然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都没想到陈然敢行此举。
是，他们是有造反之心，可这不是还没开始嘛，而且他们自认行事滴水不漏，天衣无缝，根本不可能会被皇帝或者陈然给找到把柄。
陈然取出朱朝溪交给他的王命旗牌。
金绣“令”字的大旗和金漆朱底、金字“王命”的竖立金牌。
这两样东西拿出来的一瞬间，许寒山和陆文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王命旗牌，如朕亲临。
“无论是不是误会，两位大人都还是和我走一趟吧。”
陆文昭嘴巴瓮动，许寒山他却握住了腰间绣春刀，他冷声道：“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本官是不会和你走的。到时本官定会在御前参你一本！”
陈然嗤笑，“不愧是有九千岁当靠山的人啊，见到王命旗牌都敢拒令。”
许寒山不语。
陈然又说：“御前？你们是认为你们今日定能成功？到时新君上位，你们就是从龙之臣，确实能摁死我。”
许寒山和陆文昭皆是脸色一变。
“陈然！休要在此妖言惑众！”许寒山厉声断喝，试图压下心中同样翻涌起的不安，“本官行事光明磊落，岂容你污蔑！今日你拿不出铁证，休想带走本官！”他作势欲拔刀，刀锋出鞘半寸，寒光迸射。
陈然收回王命旗牌，重重哼了一声：“沈炼，仔细搜他公廨！要是找不到就带人去他家里搜！”
许寒山脸色瞬间由白转青，最后涨成猪肝色。他又如何听不出陈然话里的威胁之意？
去家里搜？这分明是去抄家的！锦衣卫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进了家门，白的也能染成黑的！
“陈然你安敢如此？！”许寒山目眦欲裂，最后一丝理智被恐惧和愤怒彻底吞噬。
他一声暴吼就抽出了刀，一刀直面朝陈然劈去！
这一刀速度极快，沈炼他们根本不能反应过来。
但这一刀落在陈然眼中却又是那么的慢。
看不清陈然的动作，就见两把绣春刀碰撞在一起，溅出火星。
陈然冷声道：“持械拒捕，袭击钦差，形同谋逆。许指挥使，我现在又多出了一个缉拿你的理由。”
许寒山一击不中，凶性更炽，手腕一翻，刀光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招招不离陈然要害。
沈炼、肖运等人下意识要上前助阵。
“都退开！”陈然格挡开许寒山一记刁钻的斜撩，厉声喝道，“守住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许寒山……本官亲自清理门户！”
沈炼和肖运对视一眼，立刻遵命带着人后退，呈半圆形守住门口。
场中，陈然不再被动格挡。他手中的绣春刀仿佛活了过来，刀光流转，时而如游龙惊鸿，灵动迅捷；时而如泰山压顶，势大力沉。
许寒山引以为傲的刀法在陈然面前显得破绽百出，每一次凶狠的进攻都被陈然以更巧妙、更凌厉的方式化解并反击。
“铛！铛！铛！”
刀锋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陈然的刀法不仅快，更带着一种洞察先机的预判。
许寒山越打越心惊，只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对方的刀总能出现在他最难受的地方，逼得他手忙脚乱。
不过十数招，许寒山额头已见冷汗，呼吸也变得粗重，手臂更是酸麻难当，虎口隐隐作痛。
他的刀势越来越滞涩，反观陈然，气息悠长，步伐沉稳，显然游刃有余。
不是对手！这陈然怎会如此厉害？！
许寒山心中惊疑，他扭头对陆文昭嘶声狂吼：“陆文昭！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入了这局就要做好拼死的准备！！”
陆文昭反应过来，许寒山说得对，他既入了这局，成了信王的人，就没有后退之路。
成了，就是从龙功臣，可以换个活法；败了，就什么也不是。
陆文昭眼神一冷，拔出绣春刀，没有丝毫犹豫，合身扑上！
他没有许寒山那等刚猛霸道的声势，刀锋却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角度刁钻阴狠，悄无声息地刺向陈然的后腰肋下。
这一刀，不求声势浩大，只求一击毙命，解许寒山之围，更是为自己搏一条生路！
陈然仿佛背后长眼，在格开许寒山正面一记势大力沉的竖劈同时，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旋，手中绣春刀划出一个精妙的半圆，先是“铛”的一声荡开许寒山的刀锋，刀势未尽，顺势向后一撩，刀背精准无比地磕在陆文昭偷袭而来的刀尖上。
陆文昭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刀身传来，震得他手腕发麻，虎口剧痛，几乎握不住刀柄，整个人更是被这股力道带得踉跄后退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心中骇然更甚：这陈然的反应和力量，简直非人！
一时间，小小的公廨内刀光剑影，劲风呼啸。
三道人影兔起鹘落，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破碎的案几、飞散的文书、倾倒的烛台，一片狼藉。
沈炼、殷澄、卢剑星等锦衣卫以及燕七看得心潮澎湃，心中对陈然的崇拜无以复加！
卢剑星看得眼花缭乱，“陈大人这刀法……简直神了！”
莫虎更是目瞪口呆，直言说：“大人比一年前更强了……”
肖运、沈炼、殷澄还有燕七虽然没有言语，但他们的表情写满了同样的震撼与敬畏
陈然以一敌二，面对两位锦衣卫高手，竟如闲庭信步，不仅毫发无伤，反而将两人逼得险象环生！
许寒山和陆文昭的联手非但未能扭转颓势，反而在陈然密不透风的刀网下愈发狼狈。
每一次双刀合击，都被陈然以妙到毫巅的身法和精准无比的格挡化解，甚至借力打力，让他们二人的攻势频频互相干扰。
“噗嗤！”
一声轻响，伴随着陆文昭的闷哼，他手中的刀被打落，下一秒，另一个许寒山的刀也被打落在地。
不给二人反应机会，陈然另一只手抽出无名剑。
剑架在陆文昭的脖子处，刀落在许寒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