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之玩家必须死忘川家的干饭王

第305章 怜星传功

京城内的暗流涌动与朝堂上的针锋相对,此刻皆被隔绝在城墙之内。陈然难得卸下公务,携怜星与风吹雪二人轻车简从,径往京郊而去。

时值初春,积雪初融,泥土的清新气息混着残梅的冷香,扑面而来。远山如黛,近水含烟,疏落的柳枝已抽出嫩黄新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马车停在一处缓坡下,三人徒步而上。风吹雪一改平日劲装,换了身浅碧色襦裙,外罩月白斗篷,虽仍带着几分清冷,眉目间却难得透出些许少女的鲜活气。她快步走在前面,时而驻足回望,催促道:“师父,你们快些。”

怜星今日着了件杏子红织金缠枝纹的斗篷,云鬓微松,只簪一支素银簪子,却更显温婉。她与陈然并肩而行,闻言抿唇一笑:“瞧她,倒是比我们还心急。”

陈然一身苍青色直裰,外罩玄色大氅,虽仍是常服,却掩不住通身的挺拔之气。他握住怜星的手,缓步登坡,含笑道:“难得出来,由她去吧。”

坡顶视野开阔,一条浅溪蜿蜒而过,溪畔几树老梅开得正盛,红白交错,暗香浮动。早有随行的侍卫铺开毡毯,摆上食盒,又悄然退至远处警戒。

风吹雪已跑到梅树下,仰头去嗅枝头的花香,又伸手去接飘落的花瓣,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陈然与怜星在毡毯上坐下,看着她在花间穿梭的身影,相视一笑。

怜星轻声道:“你这弟子越来越有人味儿了。”

这话从怜星口中说出,陈然总觉得怪怪的。

似乎两年前,你那鬼性子甚至还不如她……

陈然提起温在炉上的酒壶,斟了一杯递给怜星:“她本性不坏,只是从前困于过往,如今慢慢放开,自是好的。”

酒是怜星亲手酿的梅花醉,清冽甘醇,带着淡淡花香。怜星接过,浅啜一口,脸颊微红,轻声道:“你也喝些,暖暖身子。”

陈然自斟一杯,一饮而尽。目光掠过溪水远山,最终落在怜星身上,温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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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星摇头:“家中事不足挂齿,倒是你,终日劳碌,难得有片刻清闲。”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我只盼你平安。”

陈然心中微暖,握了握她的手,并未多言。

此时,风吹雪捧着一束红梅回来,额角微汗,眼眸亮晶晶的:“师父,我可以把这束带回去么?”

陈然想起在游戏中,风吹雪喜欢的也是花,于是笑着说:“喜欢带回去便是。”

风吹雪难得露出些小女儿情态,挨着怜星坐下,从食盒里拣了块桂花糕,小口吃着。陈然见她腮帮子鼓鼓的模样,不由失笑,打趣道:“看来今日的桂花糕,比练剑更有吸引力。”

风吹雪脸一红,急忙咽下糕点,正色道:“师父莫要取笑,弟子今日的功课早已完成。”

陈然哈哈大笑,又递了块糕给她:“逗你的,吃吧。” 怜星看着他的这位弟子,说实话心里也很喜欢,根骨悟性都不差,于是说:“你教她的东西都不差,就是内功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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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然眼睛一亮,“怎么,你要把明玉功教给她?”

风吹雪歪着头,她还不明白明玉功代表着什么。

怜星微微一笑,并没搭话,陈然却没放过这个机会,死死缠着怜星,要她教风吹雪内功。

陈然并不是不想亲自教怜星好的内功,只是自己好的那几个都不适合女性学习。

一个刚烈劲猛的《神剑诀》,一个僧人的《易筋经》。

怜星被他缠得无法,只得轻叹一声,眼底却含着浅浅笑意:“你呀……总是这般心急。”她转向风吹雪,柔声问道:“你可知‘明玉功’是什么?”

风吹雪放下手中的半块桂花糕,老老实实摇头:“弟子不知。”

“此乃昔日移花宫至高内功心法,”怜星声音温软,却字字清晰,“练至大成,肌肤通透如玉,内力生生不息,运转时寒气自生,于女子根基最为契合。”她微微一顿,“只是修炼过程艰辛异常,需心无旁骛,耐得住寂寞寒苦。你……可愿意?”

风吹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朝陈然看去。待陈然微笑点头,风吹雪才回答道:“我愿意。”

陈然抚掌而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仿佛捡到宝的是他自己。他亲自斟了一杯梅花醉,递到怜星面前:“便知你最好。”

怜星睨他一眼,接过酒杯,却对风吹雪正色道:“明玉功非比寻常,一旦修炼,便无回头路。从明日起,你每日卯时来我院中,我亲自为你引气筑基。”

陈然心情极佳,又连饮两杯。春风拂过,梅香与酒香交融,远处溪水潺潺,身旁佳人弟子在侧,只觉得连日来的疲惫与朝堂的阴霾尽数被洗涤一空。他索性放松姿态,半倚在软垫上,看着怜星细致地同风吹雪讲解一些初学需注意的要点。

日头渐渐西斜,暖金色的阳光将三人的身影拉得长长地交叠在一起。侍卫悄然上前,低声请示是否准备回府。

陈然虽有些不舍这难得悠闲,却也知时辰不早。他站起身,顺手将怜星拉起,又拍了拍风吹雪的肩膀:“回去后好好学。”

回程马车上,风吹雪依旧捧着那束红梅,小心翼翼,眉眼间却比来时更多了几分坚毅与期待。怜星略有倦色,轻轻靠在陈然肩头。陈然将她揽住,低声道:“累了?”

怜星摇摇头,唇角弯起:“只是觉得,这样很好。”、

马车碾过路面,发出规律的轻响。陈然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初春景致,心中一片宁静满足。他知道,这片刻温馨如同乱世中的珍宝,而他要守护的,便是这车中的二人,以及这份来之不易的“很好”。

只是他未曾注意到,风吹雪在低头嗅那梅香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与这温馨气氛格格不入的复杂情绪,快得如同错觉,转瞬便湮灭在清澈的眸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