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同行
朱朝溪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陈然退出养心殿，午后的阳光照在紫禁城的红墙黄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微微眯起眼，心中念头飞转。
幽州那边可交给沈炼全权处理，陈然相信沈炼不会令他失望，只是西蜀这边，且不知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晚明月心看似说了很多，但具体的却是未言，比如公子羽去西蜀的真正目标。
他陈然可不相信，堂堂青龙会龙首，会在意一个朝廷册封的武林盟主这样一个虚名。
“不管了，自己武功已恢复三成，再加上狄云、江天雄、风吹雪，以及成瞎子，更别说明面上还有锦衣卫，暗处还有天意城。只要谋划得当，纵是龙潭虎穴，也闯得。”陈然心中定计，步伐也随之稳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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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直接返回北镇抚司，而是转道去了都察院。张二河听闻陈然来访，虽有些意外，还是立刻请入值房。
“陈同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张二河屏退左右，开门见山。
陈然拱手道：“张御史，幽州之事，沈炼已奉命前往，必会查个水落石出。然李九郎在幽州盘踞多年，恐有党羽余孽，或其父同僚暗中施绊。北司虽有权柄，但幽州官场若铁板一块，调查难免受阻。还需张御史在朝中多多留意。”
虽陈然说的客气，可张二河却不敢托大，他还是很清楚自己是哪个“派系”，老大又是谁。
“陈同知放心。于公，铲奸除恶乃御史本分；于私，犬子端端多蒙关照，此事老夫义不容辞。都察院这边，老夫会盯着，绝不会让人干扰北司办案。”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温首辅那边，近日似乎也有些不安动静，虽与幽州未必直接相关，但老夫总觉得有些蹊跷。”
陈然目光微闪：“哦？愿闻其详。”
“温体仁的门生，近日多有走动，似乎在暗中串联，议题不明，但似乎与即将到来的京察有关联。”张二河捻着胡须，“当然，或许只是老夫多虑了。”
“多谢御史提醒，陈某会留心。”陈然记下此事。
离开都察院，陈然才回到北镇抚司的门口，就看见张人凤家的马车和一众家仆。
张人凤携妻子在门前伫立。
张人凤见到陈然，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快步迎上，拱手道：“陈大人，别来无恙！”
陈然亦笑着还礼：“人凤你这就见外了不是，这里又没外人，你像从前那样唤我一声陈老哥便是。”
说着，陈然又问道：“你们怎得在此？还带着这许多行囊，这是要出远门？”
张人凤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期待：“不瞒陈老哥，小弟在京中任编修半年有余，昨日刚接到吏部文书，外放西蜀泸州通判，限期赴任。这不，正打算今日启程，特来与陈老哥辞行，谁知竟在此巧遇。” 陈然闻言，心中一动，目光扫过一旁的曾静和几辆装载着箱笼的马车，问道：“何时动身？”
“原打算即刻出城，赶在天黑前抵达下一处驿馆。”张人凤答道。
陈然略一沉吟，便有了主意。他脸上笑容更盛，拍了拍张人凤的肩膀：“张兄何必如此匆忙？此去西蜀山高路远，何必急于这一两日？不如在京城再多盘桓几日。”
“无妨。”陈然摆手，语气笃定，“实不相瞒，陛下刚降下旨意，命我六月前赶赴西蜀，督办武林大会之事。你我正好同路。人凤若不嫌弃，不如等我几日，待我处置完手头紧要公务，调配好人手，你我再一同上路。”
张人凤与曾静对视一眼，最后曾静站出来说道：“若能得陈大哥照拂同行，我与相公感激不尽。”
张人凤也不再推辞，拱手郑重道：“如此，便叨扰陈兄了！人凤恭敬不如从命。”
“好！”陈然朗声笑道，“我这就让人安排，你们先将车马行李暂移至我府中西院安顿。人凤也好趁这几日，再与京中故旧聚聚。待我这边准备停当，我们便一同西去。”
他随即唤来一名锦衣卫小旗，吩咐其引领张人凤一家及仆从前往陈府安置。
望着张人凤夫妇随小旗离去的身影，陈然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此行西蜀，本就需召集人手，如今添上张人凤和曾静，自己这边的实力又多了一分，
陈然转身进到北司，径直回到值房，狄云正抱臂立于廊下。
“狄云，”陈然唤道，“准备一下，西蜀之行，我们的队伍要扩大了。”
狄云目光微动：“方才那对夫妇，是用剑的高手。”
陈然笑道：“和你比起来，他俩还称不得一声高手。”
两人进到值房，陈然没有处理公务，而是在主位上坐下后便说：“狄云，你去将江天雄请来。”
“好。”
不多时，江天雄便随狄云而来。
“大人寻我？”江天雄拱手笑道。
陈然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陛下有旨，命我六月前赴西蜀，督办武林大会。此行关乎朝廷对江湖的统御，不容有失。”
江天雄脸上笑容不变，眼中却闪过一抹深思：“西蜀……唐门新败，青城、峨眉并立，水颇深。大人亲自前往，自是稳妥。不知大人需要天意城做些什么？”微微一顿，又说：“狂浪毒三位统领，跟着关于公子羽的情报，早已去往了西蜀。”
陈微嘴角轻扬，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此趟西蜀之行，你就不要和我随行了，以天意城副城主的身份暗中行事。”
江天雄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恢复如常，：“大人思虑周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天意城在暗，大人在明，彼此呼应，方能应对西蜀错综复杂的局面。不知大人对天意城在暗处的行动，有何具体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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