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带薪培训
亮子当着沈清棠的面数了一遍铜板。</p>
整整五十文。</p>
换了粮食足够他们吃一顿饱饭。</p>
亮子点点头，“只要我能做到。”</p>
“我希望你们能想个办法进行远程联系。比如说吹口哨。如果你这里吹哨，二十米之外的人听见再学你吹给下一个人。</p>
我希望一盏茶的时间消息能从北川内城最远的地方传到铺子里来。”</p>
“什么意思？”亮子有点没听懂。</p>
“就是比如说，上次咱们提的李家，他家是不是离铺子最远？”</p>
亮子记得这事，点头，“对。”</p>
“如果说李家人想要买一份雪媚娘和一杯奶茶。在他门口的小乞丐就算接力跑回来是不是也得两刻钟？等我再做好送回去，恐怕半个时辰都不够。</p>
如果你们能用口哨、或者其他声音传递消息，就能比人跑要快，说不定一盏茶的工夫我就能收到顾客的需求，这样只需要花费送达的两刻钟。”</p>
亮子听懂了，皱起眉，“我们会吹口哨的人不多。就算是吹，也不能完整表达人家要什么。如果买家点的东西就一样还好，点的东西多了，我们也吹不过来啊！”</p>
“所以我才跟你商量，想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办法？而且口哨的传播范围有限，最好能有穿透力的声音，比如锣鼓这种。”</p>
亮子想了会儿摇头，“敲锣我们会。用锣传信我们不会。”</p>
沈清棠也不失望，“那你们回去再想想，我回去也再想想。”</p>
沈清棠和亮子聊天时，秦征就在旁边，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p>
待到亮子离开后，秦征兴致勃勃地凑近沈清棠，“咱俩商量个事。你让我的人进谷，我帮你训练这群小乞丐如何？不光教他们玩什么滑板车，连你们传递消息的事我也能搞定。”</p>
沈清棠本不想搭理他，忽然想起，秦征是将军。</p>
领兵打仗，两军对战，传递消息自有一套办法。</p>
顿时有些心动。</p>
至于万人进谷的事。</p>
不行！</p>
这个条件她想跟秦征换别的。</p>
外卖是小事，王员外和县令夫人才是她的大事。</p>
纵使心中动摇，沈清棠面上不显，还一脸愤愤：“你不是跟我说山谷不是我们的，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那何必来问我？”</p>
秦征：“……”</p>
你当我想吗？</p>
我上头不是还有个王爷？</p>
我家王爷还在这儿给你看孩子呢！</p>
他幽怨地往季宴时的方向看了一眼，赔笑：“那不是跟咱哥拌嘴话赶话到这了？凡事还是要讲究个先来后到。</p>
纵使山谷没有归属，你们先发现的自然归你们。</p>
你看，说归说，你不点头我的人不是还没进谷？”</p>
主要还在路上。</p>
沈清棠也不是真生气。</p>
她在谷里挨个套话，没套出季宴时的来历，但是让她确定一件事。</p>
不管季宴时等人是不是反贼，但一定不是奸细，也不是坏人。</p>
先不说孙五爷、季十七等人已经相处过一段时间。</p>
对彼此都有基本的了解</p>
就是秦征也不是坏人。</p>
因为没有坏人会一路捡流民。</p>
不管是假裁缝孙伯还是其他人，都是家破人亡，四处流浪的可怜人。</p>
秦征收留了他们。</p>
让他们当仆人也是因为这些人和郑老伯一样，受了别人的恩，不回报就不踏实。</p>
秦征一路庇护他们直至进谷。</p>
若秦征他们是坏人，可以直接灭了沈清棠以及沈家人的口。</p>
想清楚这一点，沈清棠的心才重新落到肚子里。</p>
时也命也运也。</p>
大概是跟他们有缘吧？！</p>
只是这事，沈清棠还没想好怎么说服家里人，尤其是沈清柯。</p>
沈清柯原本就想走仕途，政治敏.感度高，怕他坚决反对。</p>
沈清棠点点头，“你们的人进谷的事，容我再想两天。教小孩子们传递信息的条件，能不能换一个？”</p>
秦征眸光微闪。</p>
万人进谷有戏？！</p>
“换什么？”</p>
“我帮你隐瞒你弄虚作假的事，如何？”</p>
秦征跳脚，“谁弄虚作假了？我是真……你甭管他们以前干什么的，你就说他们现在是不是我的家仆？”</p>
“是就是，急赤白脸干什么？你那裁缝是赝品你得承认吧？谷中几十人上百套衣服是我重新找人做的。这个人情你是不是该还我？还有做衣服的银子。”</p>
秦征：“……”</p>
不是她求他办事？</p>
怎么聊了几句，他还欠上钱和人情了？</p>
难怪季宴时朝令夕改。</p>
沈清棠绝对是妲己转世，红颜祸水。</p>
腹诽半天，秦征愤愤开口：“多少银子？”</p>
“一百两？”</p>
秦征：“……”</p>
他摸摸自己的脸，问沈清棠，“我脸上写着‘我很有钱，快来骗我！’的字样吗？”</p>
沈清棠忍俊不禁，心虚改口：“五十两！不能再少。”</p>
秦征这才点头。</p>
“对了。”沈清棠问秦征，“我买的那块云锦，你收在哪儿？我怎么没见？”</p>
她收回布料时没看见给季宴时的云锦。</p>
“啊？”秦征下意识看了季宴时一眼，“我回去给你找找。”</p>
怕沈清棠再追问换了话题，“你刚才做的东西好了没？”</p>
沈清棠回二楼，冰块成功做好。</p>
她把小盆取了下来，盆里是干净的冰块。</p>
结冰的硝石水，最上层会凝结一层白霜。</p>
白霜相当于提纯的硝石，可以收集起来再溶解到水里，再制冰。</p>
能循环使用。</p>
沈清棠刮下白霜又做了第二次冰。</p>
洗净手敲碎一部分做好的冰块拌在酸奶里，加上一些坚果尝了尝。</p>
啧！</p>
好吃。</p>
沈清棠做了些酸奶碗端到院里。</p>
季宴时、秦征一人一碗。</p>
秦征感慨，“难怪季宴时喜欢跟着你。天天有好吃的。”</p>
沈清棠：“……”</p>
***</p>
四月十七，糖糖果果四个月整。</p>
明日沈清棠要在王如意某个院子里大宴宾客。</p>
本来王如意提议去城郊庄子上。</p>
沈清棠觉得庄子离县城有点远，来回路上耽搁时间长，且不安全。</p>
如今北川百姓生活艰难，流民增加。</p>
犯罪率飙升。</p>
但凡这些贵妇、千金们在路上出点什么问题，沈清棠都负责不起。</p>
城内相对来说安全一些。</p>
王如意的院子不算很大，是一栋二进院，环境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