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唐纳德骑着马,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丛林之中,在他身后,七八个贵族子弟纷纷跟上。
丛林之中马蹄声此起彼伏,渐渐远离了营地,淹没在森林深处。
年长一点的贵族们,悠闲地围聚在一起,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谈天说地。
仆从们偶尔替贵族们打打下手,更多时候他们也可以偷得一点清闲,盘锦森林里采摘野果丶蘑菇。
营地里围了几处火堆,等晚一些打回来的猎物可以直接烤了吃。
森林里突然又响起消失许久的马蹄声。
众人纷纷擡头看去,只见唐纳德高大威猛的身躯,驾着马,马背上还驮着一只淌血的小麋鹿。
营地之中有人高呼一声,爆发出一阵掌声。
“陛下万岁!”
“又是陛下夺得头筹。”
“年年如此,陛下的英勇不减当年。”
唐纳德的骏马稳稳停在营地中央,马蹄溅起一层灰土。
立即有人过来擡走了小麋鹿,进行解剖处理,达尔男爵则负责在一旁拿着羽毛笔在纸上记录每个人的打猎数量。
唐纳德在一众官爵的恭维中又待了一会儿,才有第二位贵族公子骑着马赶回,带回来一只刚刚死掉的小兔子。
紧接着,第三位,第四位贵族子弟纷纷返回,都带回了或大或小的猎物达尔男爵在一旁都认真记下。
不得不说,唐纳德在这群年轻的贵族子弟中年龄算是较大的了,但是较长的年龄没有成为他半点劣势,反而丰富的经验和强壮的体魄远远超过了这些年轻人们。
安塞尔蹲在地上,专心地看着屠夫解剖一只野鸡。
看着看着,他突然感觉身边光线一暗,有人影靠近,擡头一看,是唐纳德。
这么会儿功夫,唐纳德又去丛林里捕了一只田鼠回来,田鼠后脚被弓箭刺穿,模样看着可怜,但烤起来应该非常肥美。
安塞尔摸了摸肚子:“饿了。”
唐纳德找了处火堆坐下,有仆从很有眼力见的过来生火,被分割好的鹿肉平均分成好几份,分到不同的萤火前烹烤。
临近傍晚,气温降了诸多,坐在火堆前烤肉也不至于大汗淋漓。
唐纳德把烤得外焦里嫩的鹿肉拿下来,递给安塞尔。
安塞尔眼里冒光,接过烤肉,却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小瓶子,往烤肉上撒粉。
“这是什么?”唐纳德问。
“孜然粉和椒盐。”安塞尔说完,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与唐纳德坐在一个火堆前的还有阿多尼斯,达尔男爵和史密斯伯爵,几人一边吃着肉,偶尔交谈几句,气氛显得难得悠闲。
有仆从打来了一桶桶山泉水,水不仅可以直接喝,还可以用煮肉汤。
“纯天然的山泉水?”安塞尔喝了口水,不免感叹,“真的是甜的!”
“你家乡那儿没有吗?”
“有,但是能直接喝的不多了。”
唐纳德有些疑惑:“那你的家乡岂不是人们都喝不上水?”
安塞尔笑了起来:“不,恰恰相反,在我们那儿,人人都能喝上水,人人做到吃饱穿暖都没有问题。”
唐纳德听得很认真,继续追问道:“如果人人都能吃饱穿暖,不挨饿,不受冻,这到底要怎样才能做到?”
“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涉及到各个方面的原因……如果陛下感兴趣,我可以每天都给你讲一点。”安塞尔又喝了一口山泉水说。
“好。”唐纳德低声说,“每天晚上你在床上讲给我听。”
“咳咳……”一旁的史密斯伯爵用力咳了一声,像是被安塞尔的辣椒粉呛到了,仆从赶紧给他递水。
“我想去泉水边洗个澡。”安塞尔说,“出门前我带了毛巾,可以擦擦。”
“我骑马带你去。”
趁着天还没黑,唐纳德率先骑上骏马,然后大手一伸,拉着安塞尔也坐了上来。
“抱紧我。”
安塞尔左右看看,见没几个人注意这里,便伸手搂住了唐纳德的腰。
深夜,除了守卫在外的侍卫们,其他人纷纷进了帐篷,熄灯入睡。
帐篷都是几人一间,但国王的帐篷除外。
安塞尔钻进宽敞的帐篷里,刚拉上篷布,就被唐纳德从背后一把抱住。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就被对方结实地压在了真皮棉布制成的床垫上。
安塞尔轻哼一声,感受到唐纳德灼热的身体和身体部位的变化,抿了抿唇,回手也抱住了对方。
唐纳德低头吻着青年薄薄的嘴唇。
他的吻并不算霸道,甚至还带了几分柔情。
安塞尔的双手榄着唐纳德宽阔的肩膀,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摸到身体上紧致结实的肌肉。
唐纳德的手一点点顺着安塞尔的腹部往下滑。
到某处时,安塞尔微微颤了颤身子,这一次却没有拒绝。
唐纳德试探性地问道:“安塞尔,我们在这里做一次吧?”
安塞尔抿了抿唇,将头搁在唐纳德的胸膛上,低低应了一声。
终于得到了伴侣的应允,唐纳德眼里燃起巨大的□□。
对于他而言,安塞尔是一块干净的丶有待开发的宝贝。
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奇妙而喜悦的心境,今夜之后,安塞尔将完全属于他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完全地属于他。
对于初次的尝试,安塞尔显然有些痛苦。
一块虽然肥沃但从未开垦过的土地,需要农民精心地翻地打理,这样它才能称得上是一块宝地。
唐纳德亲吻着安塞尔,一点点地深入,显得非常有耐心。
终于,随着安塞尔的一声轻哼,种子破土,茎干茁壮成长。
“疼吗?”唐纳德捧着安塞尔的脸庞,问。
“嗯有点。”
帐篷里烛光摇曳,晃动的身影愈发剧烈。
原本带着痛苦的低叹也渐渐变成了欢愉的叫声。
“嗯……”
汗水混杂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充斥整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
……
许久未得到畅快释放的唐纳德,做了好几次才肯放过安塞尔。
安塞尔浑身酸疼,脸上泛着红晕,靠在国王的怀里喘着气。
唐纳德的胸膛也在起伏着,他嘴角噙着笑,头一次看起来如此喜悦和满足。
休息片刻后,唐纳德吻了吻安塞尔的耳垂,搂着他准备入睡。
安塞尔轻嘶一声,侧躺过身子,轻轻闭上眼。
寂静一阵后,唐纳德突然问:“你真的决定非回去不可吗?”
安塞尔撑开一只眼皮顿了顿,回答道:“嗯。”
唐纳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几天之后,狩猎大会即将结束。
达尔男爵一边拿着名单,一边汇报着这次狩猎的名单和数量,按照惯例,夺得前三的臣子们会获得丰厚的奖励。
安塞尔从帐篷里探出了一个脑袋,左看右看,见附近没什么人,才偷摸地出了帐篷,步子一瘸一拐地往远处走。
“去哪儿?”
安塞尔吓了一跳,回头发现唐纳德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自己身后。
“那就是想上个厕所。”安塞尔扶着老腰继续往前走。
“嗯,等下就要收拾准备回宫,我等你。”
仆从们开始收拾物品,为回宫做准备。
唐纳德翻身上马,将赶回来的安塞尔刚刚拉上马背,就听到人群里传出几声尖叫。
“哦——天呐!”
唐纳德侧目看去,却看到不远处有人匍匐在地上,背上赫然插了一支箭!
地上,开始淌出暗红色血液。
唐纳德立即下马,上前查看,他周身的侍卫也警觉起来,纷纷拿起盾牌拔出长剑挡在国王的身侧。
唐纳德伸手转过男人的脸——达尔男爵!
此刻他眼睛微蹬,瞳孔逐渐涣散,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突然咽了气。
达尔男爵死了。
人群有些骚动,更多的是莫名紧张的气氛。
几乎没有人知道,前一刻还在认真校对数据的达尔男爵,后一刻怎么会突然被一支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带毒的弓箭,一箭穿心,几分钟就彻底死透了。
询问清楚情况后,唐娜的角色微沉地下令道:“把达尔带回去安葬,阿多尼斯留下带着所有侍卫调查附近的情况,其他人立刻返回王城。”
说完,唐纳德看向阿多尼斯:“交给你了。”
“交给我吧,哥哥。”阿多尼斯郑重点头,“你回去路上务必注意安全。”
唐纳德点头,重新上马,坐在安塞尔身后,拉起马绳,驾马带领众人返回王城。
安塞尔坐在马背上动了动屁股,找了个不那么疼的姿势别着,有点担忧地问:“达尔男爵……会不会和弗朗西斯子爵有关?”
“还没有证据,但有这个可能。”唐纳德在安塞尔耳边低低地说,“达尔男爵公开倡导解放女巫,必然会有很多人反对,但我没想到会有人这样大胆,直接找机会对达尔下杀手。”
阿多尼斯他们并没有在营地附近找到任何线索,而达尔男爵的去世,却让莎莉夫人如遭雷击木跪在丈夫的尸体前泣不成声。
唐纳德下令赏赐了莎莉夫人一家许多金银珠宝,作为对达尔男爵的补偿和悼念。
在达尔男爵的追悼会上,唐纳德亲自出席,在一众贵族面前宣布将达尔家族男爵职位改为世袭。
“陛下,”莎莉夫人在庭前长跪不起,“求您一定要给达尔家族一个公道,我的丈夫……他向来对王室忠心耿耿,他不应该这样死不瞑目。”
为了亲自调查达尔男爵的死因,唐纳德又变得忙碌起来。
与此同时,他还需要另一位官爵替他继续声张解放女巫的计划,获取更多的支持。
忙于政事的唐纳德与安塞尔相处的时间也逐渐变少,只有每天夜里他才有时间与安塞尔温存。
虽然白天相处减少,但唯一不变的仍旧是国王陛下与伴侣的夜夜笙歌。
“嗯……唔……”
床上的安塞尔轻叫一声,脸上瞬间淌下大片的汗珠。整个后背都随着阵阵发抖,
唐纳德满足地轻呼出一口气,将身子抽出,站起身擦了擦汗。
桌上放着安塞尔早就准备好的茶水,他拿起喝了一口。
“陛下,”安塞尔坐起了身体,“刚刚喝过助眠的汤药,最好不要再喝茶。”
“好。“
唐纳德放下茶杯。
“你要自己记着点,我说的注意事项,”安塞尔继续道,“以后我不在了怎么办?”
唐纳德看着他:“你想尽快离开我吗?”
安塞尔的目光微微闪烁:“我是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答应你。”唐纳德说,“我也会希望你能陪我更久一点。”
“嗯。”安塞尔垂下头,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