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诡秘的大殿

诡秘的大殿

福安寺位于上海滩的西郊，因香火旺盛而闻名，但此刻的大殿却冷清无比，似乎被死亡的阴影笼罩。张存光走进大殿，立刻被地面上的血迹吸引住。血迹从正中央延伸到供台，而供台上正摆放着那尊诡异的佛像。

他走上前，仔细端详这尊佛像。佛像整体用黑檀木雕刻而成，工艺精细，但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佛像的脸部雕刻得极为细腻，嘴角的弧度像是在冷笑，手中确实拿着一条逼真的人骨模型。

“这不是普通的佛像，”张存光低声道，“它代表的是一种禁忌的宗教仪式。”

卢探长这时也赶到了现场。他皱着眉头说道：“尸体已经被法医带回，但现场的痕迹很奇怪。除了周先生的血迹，没有其他人的脚印或作案工具，像是凶手凭空消失了一样。”

张存光拿起手帕，小心翼翼地擦去佛像底座上的灰尘，发现底部刻着几个模糊的字母和数字：“m.o.r. 1930”。

他将这串字符记下，对卢探长说道：“这可能是线索。我需要时间查清它的来源。”

夜访古董行

张存光带着记录下的字符，走访了几家上海滩知名的古董行。在第三家铺子——“德隆斋”时，掌柜一看到他的描述，脸色便有些发白。

“这佛像您最好别碰，它的名号在我们这行可不吉利。”掌柜低声说道。

“吉利不吉利无所谓，我要知道它的来历。”张存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掌柜犹豫了片刻，才说道：“这是摩罗教的‘冥佛像’，一种专门用来诅咒敌人的祭祀物。摩罗教原是东南亚一带的巫术流派，近几年才开始在上海滩出现。他们信奉血祭，以人骨为供品，冥佛像通常会出现在重要的仪式上。”

“摩罗教？”张存光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不过，这种教派极为隐秘。冥佛像的制造者通常只有几个传人，而底座上的字母和数字可能是他们的暗号。”

张存光点了点头，又问道：“最近是否有人出售过类似的佛像？”

掌柜想了想，说道：“半个月前，有个外地口音的男人带了一尊冥佛像来这里，但我们不敢收。他后来听说去了‘海丰堂’——那里不管东西干净与否，什么都收。”

深入海丰堂

“海丰堂”是一家位于闸北的地下交易所，以买卖各类见不得光的物品闻名。张存光换上一身便装，乔装成买家，来到了这片鱼龙混杂之地。

交易大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各式摊位上摆满了古董、字画，以及许多无法明言的物品。

张存光在一个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瘦削的中年男人，目光狡黠。他低声问道：“先生要找点什么特别的东西？”

张存光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听说这里能找到冥佛像？”

摊主脸色微变，但很快笑了起来：“那可不是普通的货，您确定要买？”

“钱不是问题。”张存光掏出一叠钞票。

摊主犹豫片刻，从柜台下拿出一张纸条，低声说道：“这东西我没有，但你可以去找‘黑莲会’，他们手里应该有货。”

张存光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地址：静安寺路14号，午夜见。

夜探黑莲会

张存光感觉到，他正在接近真相的边缘。而“黑莲会”，也许正是摩罗教在上海滩的外围组织。他决定单枪匹马前往，一探究竟。

午夜时分，他来到了纸条上的地址。这是一栋废弃的洋房，四周漆黑一片。透过窗户，他隐约看到室内点着几盏昏黄的油灯，一群人围着某个物品低声诵念着什么。

他悄悄靠近，发现他们围着的，正是一尊与福安寺中的冥佛像极为相似的雕像。而这群人中，有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用低沉的声音宣读着什么——张存光隐约听到了“祭品”“复仇”等字眼。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靠近时，脚下的木板发出一声轻响。屋内的人立刻转头，目光警觉地扫向窗外。

“谁在那里？”高大的男子冷喝一声，抄起手边的短刀。

张存光暗叫不妙，但依然沉着冷静。他必须找到办法脱身，同时弄清楚这些人的真正目的。

黑莲会的阴谋

张存光屏住呼吸，缓慢退到洋房旁的一处阴影中。他知道，屋内这些人训练有素，冒然暴露会立刻招致杀身之祸。他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镜子，用微弱的月光反射，朝远处闪了几下信号。

不久后，街角出现了几道模糊的人影，是卢探长提前安排好的警探。他们带着武器，正慢慢靠近这里。但张存光明白，要靠他们包围并擒住这些“黑莲会”成员难如登天，他需要制造混乱，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他捡起一块碎砖头，用力朝洋房对面的窗户砸去。玻璃破碎的声音引得屋内众人一惊，其中几人迅速拔出武器，分散开去查看动静。张存光趁机潜入洋房，藏身于一堆杂物后，观察起屋内剩余的情况。

暗藏玄机的祭坛

洋房大厅的正中央是一座简

易的祭坛，祭坛上放置着一尊冥佛像，与之前在福安寺中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佛像前摆放着几根燃烧的蜡烛，烛火摇曳间，映出冥佛像诡异的面容。

高大的男子站在佛像前，双手捧着一本古旧的书册，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正在进行某种仪式。他的身旁摆放着一块红布，红布下面似乎掩盖着某样沉重的物体。

张存光眯起眼，定睛一看，发现红布下隐约透出的形状竟像是一具尸体。他心中一凛，暗想：“难道他们正在进行血祭？”

正当他打算进一步靠近时，祭坛旁的一个人忽然转过头，发现了他的身影。那人立刻大喊：“有内奸！”

屋内立刻炸开了锅，张存光无暇多想，迅速翻滚躲到一张桌子后面，同时掏出怀中的小型手枪，瞄准高大男子的手腕开了一枪。男子吃痛，手中的书册掉落在地，张存光趁机冲上去将书册抢到手中，同时踢翻蜡烛，制造更多的混乱。

这时，卢探长带着警探破门而入，与“黑莲会”成员展开激烈的搏斗。屋内蜡烛被踩灭，陷入一片昏暗，唯有月光从破碎的窗户中洒进，映照出一片混乱的场景。

惊人的线索

混战持续了十几分钟，警探们终于控制住了局面，抓获了几名“黑莲会”成员。但高大的男子趁乱逃脱，张存光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只得咬牙收手，将注意力转向手中的书册。

回到事务所后，张存光仔细翻阅这本书。书中记载的内容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一份摩罗教的内部仪式手册，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通过血祭唤起“冥佛”的“灵力”，以此向敌人施加诅咒。更令人震惊的是，书中夹着一张地图，地图上标注了几个红色的叉号，似乎是“黑莲会”未来计划活动的地点。

其中一个地点，赫然是静安寺的后山。

张存光立刻将这一线索告知卢探长：“看来黑莲会的计划远不止于此。他们的下一步，可能是在静安寺进行更大规模的仪式。”

静安寺的伏击

三天后，静安寺的后山。张存光与卢探长带着精锐警探，提前埋伏在红叉标记的地点附近。夜色如墨，山间寂静无声，唯有偶尔的虫鸣打破死寂。

午夜时分，一队黑衣人出现在山间。他们抬着一口巨大的木箱，木箱周围挂满了铃铛和红布，散发出一股阴森的气息。黑衣人们小心翼翼地将木箱放在空地上，随后围成一圈，开始低声吟唱。

张存光仔细观察，发现木箱中隐约露出的轮廓正是一尊巨大的冥佛像。这尊佛像比之前的都要庞大，周围雕刻着复杂的符文，似乎是摩罗教的重要祭品。

“等他们打开木箱，就是我们动手的时机。”张存光低声对卢探长说道。

黑衣人点燃火把，将红布掀开，露出了冥佛像的全貌。就在他们准备进行仪式时，张存光一声令下：“动手！”

巡捕们从四面八方冲出，与黑衣人展开激烈交火。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顽强抵抗，但张存光早有准备，他迅速瞄准其中一名似乎是领头人的黑衣人开枪，将其击倒。

混乱中，他冲到冥佛像旁，用随身携带的斧子将佛像底座劈开。佛像中竟然藏着一封密信，信中提到“上海滩的黑市将迎来清洗”，并有一个落款：“鬼面”。

幕后黑手“鬼面”

事后审讯中，抓获的黑莲会成员口风极紧，但从只言片语中，张存光得知“鬼面”是摩罗教背后真正的指挥者，也是整个上海滩黑市背后的操纵者。

“鬼面究竟是谁？”卢探长皱眉问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存光冷笑一声：“不管他是谁，既然敢露出狐狸尾巴，就绝对逃不过这场较量。”

至此，“鬼面”成为张存光与卢探长接下来的目标，而这场对决，也将把他们引向更深的黑暗深渊……

鬼面疑云

从静安寺行动的那一夜起，“鬼面”这个名字成为张存光案头资料中的重点。审讯“黑莲会”成员得来的信息虽有限，但却指向了一个更危险的网络：一个涉及黑市、鸦片、宗教、甚至政界的庞大组织。而“鬼面”，正是这张暗网的核心人物。

上海滩的黑市风暴

上海滩的夜晚总是纸醉金迷，但最近的几周，黑市却变得异常紧张。几家黑市交易行相继传出消息，表示受到神秘人的威胁，甚至有几位知名的黑市巨头离奇失踪。张存光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场有组织的清洗行动，而清洗的幕后推手，很可能就是“鬼面”。

这天，他正在事务所内整理案件资料，卢探长突然推门而入，神情凝重地说道：“存光，有件事你一定要看。”

卢探长递过来一份泛黄的信纸，上面是一个用暗码书写的消息。他指着信上的几行字，说道：“这是从一家被袭击的黑市交易行里发现的，翻译后内容大致是这样——‘三天后，东海码头货仓三进行审判，鬼面亲至，背叛者将无处遁形。’”

“‘审判’？”张存光重复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站起身，缓缓说道：“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接近鬼面的一次机会。”

东海码头的陷阱

三天后，夜色笼罩下的东海码头显得格外阴森，货仓区空无一人，只有海浪拍击码头的声音。张存光与卢探长提前埋伏在货仓附近，带着一队经验丰富的警探，他们的目标是活捉“鬼面”。

午夜时分，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货仓三的门口，随后走下几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他们抬着一个沉重的铁箱，警惕地扫视四周。张存光用望远镜观察，发现这些人中一人戴着一张白色面具，面具上画着一个狰狞的鬼脸——那正是“鬼面”的象征。

“鬼面果然亲自来了。”卢探长低声说道，“我们该什么时候动手？”

张存光按住了他的手，低声说道：“再等一会儿，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黑衣人打开了铁箱，里面竟然是一具被铁链捆绑的男子。那男子衣衫褴褛，满身是血，显然已经受了酷刑。“鬼面”站在男子面前，冷冷地说道：“背叛者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说罢，他挥了挥手，一名黑衣人立刻掏出匕首，朝男子走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存光一声令下：“行动！”

警探们从四面八方冲出，与黑衣人展开激烈枪战。张存光则直奔“鬼面”，他要在混乱中亲手擒住这个神秘的敌人。然而，“鬼面”反应极快，带着几名贴身护卫迅速退到货仓深处。

鬼面的惊天布局

张存光紧追不舍，货仓内的灯光昏暗，他只能凭借脚步声和影子辨别方向。然而，当他冲入货仓深处时，却发现自已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周围的货柜突然倒塌，将他的退路完全封死。

“你以为能抓住我？”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那是“鬼面”的声音。他站在一处高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存光，手里提着一把漆黑的手枪。

“张探长，听过一句话吗？‘猎人总以为自已在追捕猎物，却不知猎物早已反击。’”鬼面的语气充满了冷嘲热讽。

张存光镇定自若，冷冷说道：“你设计了这一切，就为了引我来这里？真是费尽心机。”

鬼面发出一阵低笑：“张探长，你的聪明让我欣赏，但聪明人活得不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然而，就在鬼面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一声枪响从侧面传来——卢探长带着几名警探破开货仓墙壁，及时赶到。一颗子弹击中了鬼面的手腕，他的手枪掉落在地，护卫们见势不妙，连忙掩护他撤退。

尽管“鬼面”再次逃脱，但货仓中发现的物证和被救下的男子提供了更多线索。

鬼面的真面目

被救下的男子名叫许长春，是“鬼面”组织中的一员，他在受不了内部分裂和酷刑后，选择逃亡，却被抓回。经过长时间的审讯，他终于透露了一些惊人的信息：“鬼面”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个代号，每一任鬼面都负责掌控组织的核心事务。而现任的“鬼面”，则是上海滩一位鼎鼎大名的大商人。

“他是……”许长春的声音颤抖着，“金荣集团的董事长——金东来。”

张存光与卢探长对视一眼，皆感到震惊。金东来是上海滩上流社会的风云人物，他的身份完全无法与“鬼面”的形象联想在一起。

“看来，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张存光低声说道。他深知，要对付金东来这样的人，必须有更周密的计划和更强大的证据。

金东来的秘密

张存光一连几天沉浸在调查中，他清楚，要扳倒金东来这样的人，仅靠“鬼面”的传闻和许长春的供词远远不够。金东来的名声太好，生意太大，手段太精明。张存光的每一步行动都要比以往更加慎重。

这天傍晚，他带着一封匿名信走进卢探长的办公室。信上写着：“明晚8点，金东来在跑马厅的私人包厢内会见重要人物，有关于组织的核心事务。”信末还留下了一串数字：8-17-45。

卢探长皱着眉头看完信，问道：“这信的来源可信吗？”

张存光点了点头：“匿名送来的，但从行文和用词来看，是内部知情人写的。这串数字或许是个暗号，需要现场去解。”

“去跑马厅？太冒险了。”卢探长摇头，“金东来警惕性很高，那里是他的地盘。”

张存光淡然一笑：“正因为是他的地盘，他才会放松警惕。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容易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