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没了,走不动道。
腿没了,走不动道。
鹿宁悠就觉得尼玛离谱, 在长白山的那天晚上他被人掉包了是吧。
装什么忠杰烈男。
真以为这段时间规规矩矩分房睡就是男德班模范了?
她面无表情:“没找到裤子。”
陆白瑜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经过,瞧见沙发上一堆凌乱的衣物。目光快速扫过,从这堆小山中抽出本黑色皮质的笔记本。
神神秘秘的封皮, 看着挺像网上流传的《死亡笔记》。
他拿出来,单纯只是想看看自己名字有没有被记在上面。
作势要翻页时, 就听见边上的小姑娘叫了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就要去抢本子。
陆白瑜将人按在怀里, 不知道她在一惊一乍什么劲。随便翻了翻, 里面也就是宁木栖的一些资料,类似几几年出道, 什么时候举办过演唱会,演过什么综艺之类的。
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宁木栖的真爱粉, 可能也就比真爱粉更上心,什么都想知道。
他合上本子, 懒洋洋收回目光,“你要是早生两年, 肯定是宁木栖的私生饭吧。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呢?”
鹿宁悠被迫挂在他身上, 微微睁大了眼睛, 写满了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和她怎么能比呢, 快还给我。”
不能比?
他还比不上一个偶像了是吧。
陆白瑜有点后悔赶回来了, 这小没良心的大年三十也只会气人。
他拎着人坐在自己两腿之间, 准备和她掰扯一下到底谁重要这个问题。
当香香软软的一团软肉贴在胸膛上, 尤其是身下那团玩意只隔着一层布料。陆白瑜才回过神,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正巧电话响起, 是好久没联系的大学舍友霍世秋的来电。
他掏出手机,将怀里的人往边上一放, 用“一会再来收拾你”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喂?”
刚准备说点新年贺词,这时候鹿宁悠冷着脸擡起他的胳膊,猫腰钻进他怀里,在他腰侧摸到笔记本也没走,就这么顺势在怀里住下了。
存在感异常强烈的温度再次透过西装裤传了过来。
他挑眉,揽着她的腰想让怀里的人挪个地。
她不干了,擡手抱着他脖子,帖得更近。就这么赖在他腿上,仰着头朝他眨眨眼挑衅,用着嘴型说,你打你的电话,别怂。
男人差点把手机捏碎,哑着嗓音吐出两个很轻的气音,“别闹。”
电话里的霍世秋一头雾水,“什么别闹,毕了业就断联是吧……”
陆白瑜的注意力完全集中不了,全部跑了大腿上这毛茸茸,软乎乎的小姑娘身上。他再次抱着她的腰想把人拉起来,到底是没太敢用力,怕弄疼了娇气的她。
最终结果就是她把自己抓得紧紧的,还得寸进尺地将脸埋在了他颈窝里蹭他脖子玩。
都听不清电话那头后面说了什么,就依稀知道在说趁着大家都有空聚聚的事。
陆白瑜敷衍潦草地答了个“好”,收了手机。
鹿宁悠看大势已去就原路返回,擡了擡他的胳膊。
没擡动,又被摁住了。
她转动了下小脑袋,对上男人要吃人的黑眸,察觉到危险信号,僵硬一笑,讨好似的蹭了蹭他下巴,“我去找裤子,就不讨您嫌了。”
他眸子里的眸色更重,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体温在升高,压在自己腰侧的大手在缓缓往下挪动。
鹿宁悠缩了缩腿,尝试从他身上下来。
这一次倒是没遇到阻碍。
陆白瑜捏着她的脸亲下了额头就起身,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你先看会春晚吧。”
说完就打开电视机,脱下外套,转身去洗澡。
鹿宁悠莫名转头看了看浴室紧闭的门,又擡起头看了眼时间。
等他再次出来,是二十分钟之后。
这会客厅里的灯带已经关闭,电视机被调成了静音,只留了盏散着暖意的小台灯。
柔和的光线洒在鹿宁悠脸上,她正安静着低头注视着平板追剧,完全看不出刚才和他较劲的张扬舞爪样,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网友取的绰号还是有点道理的。
陆白瑜俯身,冷白的指尖点在她下巴,在她也就看着乖巧的唇上亲了下,“不看春晚吗?”
“哪有你演的精彩。”鹿宁悠头也没擡,抱着毯子往另一边倒下,换了个姿势继续看剧。
听着是夸赞,语气哼哼唧唧夹了几分委屈。
陆白瑜划开手机回覆了几个信息,“我都回来了,你又在不高兴些什么?”
回答他的是道故意夹着的柔软嗓音,“没有呢,哥哥。都能和哥哥坐在一起了,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有点刻意的稚嫩,倒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有点新鲜。
&“什么哥哥?&“陆白瑜凑过去,侧躺在她身边,发现她在看自己的电视剧,正演到女二娇滴滴喊哥哥装柔弱求关注那段。
看她这醋吃的就可爱,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哥哥,好笑吗?”鹿宁悠可能是跳不出这个哥哥梗了,又戏精上身似的接了两句。
“哥哥,她有我喊得甜吗?”
“哥哥,我这样和你待在一起,她不会找你麻烦吧。”
“演着好玩吗?”陆白瑜用着指腹戳了戳她鼓着的脸。
鹿宁悠眼尾上扬瞪了他一下,擡脚踩在他小腿上,“哪有哥哥玩得花啊,外头还吊了一个妹妹。”
她身上就穿着那件藕色的毛衣,剩下的春光只是被条轻薄的毯子遮去。这一擡腿,毯子滑了下去,流动的冷空气提醒了她自己正没穿裤子耍流氓。
“陆白瑜,你能借我条裤子吗?”鹿宁悠收了戏瘾,朝他眨眼,很是一本正经。
男人抓住了她乱动的脚,“你还知道穿裤子?以前在群里聊天不都是裤衩子乱飞?”
“我自己去找。”黑历史又被翻出来,鹿宁悠又蹬了他一下,作势就要起身。
陆白瑜拽着她的手臂,往下一扯。
真皮沙发与衣物摩挲,沙沙声响个不停。
她被他压入怀里,按着肩膀亲。
迷迷糊糊中,几滴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入她的颈间。只觉得自己完全被体格高大的男人覆住,抱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重,耳边的呼吸声也越来越灼热。
她好不容易将手从束缚中抽出,推了下他的肩膀,“我们是不是还要看春晚?你放开我,我自己去穿裤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走神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身上就有条裤子。”陆白瑜动了下胯部,让她自行感受温度,“你要吗?”
这句你要吗,是贴在耳边说的。
呼出的气息温热,声线蛊惑,她的耳根直接红温,人差点都被撩没。
更难以忽视的是大腿处,被他蹭到的皮肤都已经燃烧起来了。
在她楞神之际,陆白瑜轻咬了下她通红的耳垂,“想好了没,要吗?”
鹿宁悠擡眼与他视线相撞,昏暗的光线中,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近在咫尺,深邃的眼瞳有簇火光在燃烧着,倒映出一个清晰的她。
心脏无法抑制地怦然跳动了好几下。
“悠悠。”陆白瑜黑眸里荡出一抹温顺,声线也跟着变得蛊惑又轻柔,“我为了早点回来被骂得好惨。”
感觉到她柔若无骨的手又抱了上来,他又非常真诚地叹了口气,“今天还来了好多人,我真的差点被骂死了。”
无从考究的委屈,鹿宁悠此刻的智商早被男人散发着的强烈荷尔蒙给熏晕了。
她趴到男人耳边,还是有点难以启齿,红着脸,声音小得像是奶喵叫。
他倒是听得很清楚,可怜也不装了,嘴角愉悦地上翘,把人打横抱起,进了自己卧室。
她说,“去床上。”
……
陆白瑜如愿以偿地抱着女朋友睡了几天。
某日阳光在窗台洒满,屋子里的气息有些杂乱,他披了件外套下床通风,点开手机看了看日期是时间。
呗塞满的信息箱中问号多得快跳出屏幕,经纪人找不到人扬言要去贴寻人启事。
比起公司里的人,霍世秋行动更为直接,人都已经在楼下了。
霍世秋:【不是说好了今天聚?你特么的人呢??】
陆白瑜:【我和你说好了?】
霍世秋:【求你,别和我说你忘了,做个人吧,一群人等着你呢。】
陆白瑜:【来不了,人没了。】
霍世秋:【???什么玩意没了?】
陆白瑜:【腿没了,走不动道。】
什么腿没了,哪条腿????????
是我想的那条吗???????
就在霍世秋拿着手机疯狂敲键盘时,陆白瑜一脸闲散地坐在床边,看着灰色大床上的姑娘。
姑娘闭着眼软软地嘟囔着什么,长睫轻颤感受到明亮的光线也不愿睁开,只肯小幅度地挪动了身子,抓了抓边上的人却扑了空,退而求其次地抱着被子继续睡。
极简充满线条感的硬朗内置,因为她的存在,都像是铺了层柔光滤镜。
突兀,不和谐,但又有别样的美感。
陆白瑜回了几条消息,把窗帘又拉上了,回到空着的那个位置,将人捞到怀里亲。
“别扒拉我。”她第一时间就是抗拒,嗓音软得像是能掐出水。
陆白瑜继续侧头去吻她的耳垂。
“你干嘛呢?”鹿宁悠睁开眼,那双乌润的眸子里还有着后怕的情绪,“我们说好的,不弄了。”
他低头亲了亲她脖子,“思想纯洁点,不干嘛,和我一起回趟公司?”
听到这句话鹿宁悠直接闭眼,那里有做不完的工作,还有个烦人的哥。
她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不去。”
陆白瑜又把人翻过来,当成抱枕,紧紧揽在怀里压着。
觉得自己可能就是条被反覆翻面的咸鱼,鹿宁悠伸手推人,指尖碰上他腰腹沟壑分明的肌肉,就忽然忘了生气。
感受到她的手指还在往下,男人喉结起伏了下,“喜欢摸这?”
“就一般吧,其实手感也没想象中的好,挺硬的。”
“那别的地方……”
陆白瑜话还没说话,那别的地方就被她抓住了。
就没见过比她更大胆的人。
这回换他抗拒,“别闹,不回公司也该出去走走了。”
然而她手上的力道一点没松,人都骑在他腰侧,差点真给他搓出点什么。
也就在这时,大门门铃被人按响,响了几声没人应也继续按。大有你不开门我就不走,今日就要捉奸在床的架势。
鹿宁悠压在他身上问,“谁?”
陆白瑜没好气,“霍世秋。”
“哦”她看了他眼里奔涌的浓稠情绪,乖巧地撤了手,在男人越发无语的眼神中穿戴整齐,又恢覆成那个人畜无害的小鹿样。
还不要脸地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起来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