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冷冬

    Chapter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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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吃饭的时候,时隔多日,秦映夏终于又收到了梁禾的微信。


    梁禾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想去原夏找她。


    秦映夏自然不会拒绝,跟梁禾约好时间以后就开始工作起来,她今天要提前下班。


    下午四点,秦映夏抵达原夏的时候,梁禾已经到了,正在一楼等她。


    见到梁禾第一眼,秦映夏就发现梁禾气色比之前见到她的时候好了不少。


    秦映夏脱掉大衣,跟梁禾打招呼,两人一起上了二楼。


    进入一个隔间,秦映夏把大衣挂起来,转过身来,微笑问她:“最近怎么样?”


    梁禾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跟秦映夏说着自己的近况:“最近情绪比较稳定,也有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虽然睡得时间不算早,时长也不算多,但是挺踏实的。”


    “你送我的精油很管用,芳疗法也很有用。”


    听到最后那句话,秦映夏很欣慰。


    没有什么可以比有人认可芳疗法更值得开心的事了。


    随即,秦映夏又听到梁禾问:“映夏姐,最近这段时间了解芳疗法的人多吗?”


    自从梁禾开始直播介绍芳疗法之后,只要梁禾直播,她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去看一下,下播后的第二天,她也会去关注一下小程序和后台的数据,以及询问情况。


    有人在了解,后台有收到一些咨询,小慈告诉她还有人去店里了解的,但真正体验的人寥寥无几。


    只不过那个树洞,每天都在有人发消息,很多都是负面的情绪。


    秦映夏回答:“不多,但也不少。”


    她已经很知足了,让大家了解到芳疗法,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事情。


    这段时间,秦映夏又调配出了新的香氛,并且已经投入生产了,也正在进行新品宣发。


    秦映夏把试用装拿给梁禾:“你是第一个拥有它的人。”


    梁禾笑着接过,跟秦映夏道谢:“映夏姐,我想让你再帮我做一次芳疗。”


    ——


    夜幕十分,昼夜交替。


    零度会所里,围着游戏桌一群人在玩掼蛋。


    许廷州对这种游戏没有兴趣,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小憩。


    一局游戏结束,陈奈被换下来,走到许廷州身边坐下,“你今天精神状态看着不错,看来,最近睡眠质量还行啊。我开的药挺管用。”


    许廷州闻声睁眼睨了他一眼,不屑轻哧:“管个屁用。”


    陈奈开的药,许廷州就没吃几次。


    他知道精神类药物对身体的危害,所以只要在可控范围内,他宁愿晚睡少睡也不想吃药。


    在秦映夏朝他要安眠药的时候,也只给她掰了半片。


    不过他确实比之前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大概是因为秦映夏在卧室里放的那些香氛。以及秦映夏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的味道吧。


    他嗅到那些味道,总是很安心。


    虽然深度睡眠不会很久,但仅仅是闭上眼睛躺着,也能感觉很放松。


    陈奈闻言有些错愕:“你现在精神不错,不会是因为秦映夏吧。”


    许廷州觑他一眼,保持沉默,重新阖上眼。


    陈奈知道,他猜对了。


    其实,没有人比许廷州更惜命了。


    上次跟许廷州说那样的话,完全是他的无奈之举。


    生命的长度和质量,许廷州一样都不会放弃。


    十几年的那次绑架,可以说是让许廷州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不怕死,但他惜命。


    陈奈看着许廷州,淡淡笑了。


    替他开心,由衷的。


    过了这么多年,唯一能治愈他的药终于在他身边了。


    ——


    芳疗结束之后,秦映夏带梁禾去吃了晚饭。


    菜上齐,秦映夏直言不讳:“梁禾,这顿饭不白吃,我有个不情之请。”


    梁禾有些惊讶:“什么事啊,映夏姐。”


    “不瞒你说,有同事给我分享了你的直播,禾禾啊禾禾,是你的红书账号吧?”


    梁禾有些害羞地点头,“是我的账号。”


    秦映夏直接表达自己的诉求:“你直播时,关于芳疗法的讲解,很正确,而且很幽默,让一个没有接触过任何芳疗的人也能听懂。你应该也非常了解芳疗法,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做原夏的文案编辑?”


    梁禾没想到秦映夏会给她工作的机会。


    看着秦映夏,她有些不知所措。


    梁禾毕业两年,因为身体和心理,一天班都没有上过,自媒体平台的广告收入,是她全部的经济来源。


    不至于致富,也足够维持生活。


    而她挣来的钱,有一大部分,都用来买药看医生了。


    见她久久没有答复,秦映夏又抛出诱惑条件:“底薪一万二,提成另算,六险一金,以最高档缴纳。你可以接受吗?”


    在浦西,一万二的底薪算是中下等水平。


    但是以最高档缴纳保险和公积金的,还真不多见。


    梁禾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如实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映夏姐,感谢你对我信任,但是我觉得以我现在的状态,应该还不太能去一个公司上班。”


    闻言,秦映夏已经听出了她拒绝的意思。


    就在她想再争取一下的时候,秦映夏就听见梁禾说:“我可以兼职吗?不去公司坐班,每周供稿。这样我自由,你也不用花高薪聘请我一个只会写文案的人,给我个稿费就行。”


    秦映夏很惊喜,但先纠正她:“不要不自信,会写文案,并且把文案写得有趣,就已经比很多文案编辑都厉害了!”


    “不过你真的愿意给原夏写稿吗!?”


    梁禾点头:“愿意的,我真的很喜欢原夏,也是因为原夏才接触的香薰。刚入坑的时候,就把原夏从创立到现在都了解了个遍。”


    秦映夏更加欣喜:“那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原夏。”


    两个人边吃边聊,聊起共同喜欢的东西,话不约而同就多了起来。


    晚饭结束,秦映夏把梁禾送回家之后,才驱车回帕西名邸。


    她刚从地库停好车,还没下去,手机就响了,是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


    秦映夏滑动接听,“喂”了一声,松开安全带,下车关门。


    “嫂子,州哥喝多了,你能过来接他一下吗?”


    声音像是阮和清。


    秦映夏沉默一瞬,他酒量不挺好的吗。


    而且就算喝酒开不了车,叫代驾啊,叫她干什么,她又不是干代驾的。


    如果代驾不敢开他的库里南,怕剐蹭,还可以打车啊,她又不是跑滴滴的。


    但她不知道许廷州在他的朋友面前,扮演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怕穿帮,还是沉着性子问了句:“在哪?”


    “零度会所,嫂子你导航一下啊!”


    “好的,我现在过去。”


    秦映夏又拉开了刚关上的车门,熄火不到两分钟的车子,再次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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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动。


    阮和清加了她的微信,给她发了具体的位置,以及包厢号。


    导航到零度会所,秦映夏找到了他们在的包厢,刚推开门,就被里边的烟味呛了一口。


    包厢里大概有七八个人,她都比较眼熟,但并不是都认识,可能只是在某个场合有过一面之缘。


    阮和清先看到秦映夏,他立刻站起来,“嫂子!”


    秦映夏随意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许廷州的影子。


    她捂着鼻子朝阮和清走过去的时候,那些人都毕恭毕敬地跟她叫着嫂子,她也跟其他人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秦映夏走近,阮和清见她在找许廷州,他解释一嘴:“州哥去卫生间了。”


    “吐了?”


    “你怎么来了?”


    两句话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


    秦映夏听到许廷州的声音,转身看过去,他刚从卫生间出来,手上还沾着水。


    不过看他的样子,哪里像是喝多。


    秦映夏回答他的问题:“你不是喝多了吗?”


    许廷州微微皱眉:“嗯?”


    阮和清站起来:“州哥,你没事吧?”


    许廷州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我怎么了?”


    “我看你喝了不少酒,脸也红红的,还以为你喝多了呢!”


    “……”许廷州毫不留情拆穿他,有些厌蠢地说,“我是喝了酒,但就两杯,剩下喝的都是水……”


    他不可能喝多,让秦映夏照顾醉酒的他。


    更无语的是秦映夏,站在许廷州面前的她像个小丑。


    阮和清挠挠头,冲秦映夏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嫂子,是我弄错了。”


    说完,阮和清悄然走开了。


    他看见的是许廷州一连喝了好几杯,那酒的颜色也从暗黄色变成了白色,他以为许廷州换白酒喝了呢。


    许廷州见秦映夏捂着鼻子,而这个包厢只有他们几个男人,抽起烟来无所顾忌。


    更何况秦映夏对味道那么敏感。


    他抽了桌子上的纸巾,把手擦干,出声:“走吧,回家。”


    秦映夏走在许廷州前面,没跟他并肩出去。


    包厢里,陈奈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了秦映夏。


    现在的她,跟几年前,他在许廷州的照片里见到的,穿校服扎高马尾的秦映夏,有几分相同,又有几分不同。


    相同的是,彼时的秦映夏与高中的她一样,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不同的是,现在的秦映夏比年少时的她,多了一丝韧劲儿。


    陈奈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好兄弟祈祷,希望他可以彻底远离失眠的折磨。


    走到会所外边,秦映夏没理许廷州,径自上了车,系上了安全带。


    许廷州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不高兴了?”


    秦映夏瞥他一眼:“你被人耍了,能高兴?”


    许廷州轻“嗯”一声,算是认同她的观点:“被人耍了是不高兴,但我确实喝酒了开不了车。再说,你来接一下自己的老公,有什么问题吗?”


    本来秦映夏有一堆话可以怼他,但她在来会所之前,都挺高兴的,不想跟他斗嘴。


    作罢,秦映夏启动了车子,没好气地提醒他:“安全带!”


    许廷州笑了笑,听话地抽了安全带系上。


    秦映夏平稳地开车,而他坐在她的副驾,右手四指并拢,微微蜷起来撑着太阳穴,头稍稍偏着朝向她,目光也时不时落在她身上,而嘴角噙着的笑就没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