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袁央”
“喂，您好，请问是您是这部手机的亲属吗？”
“哎，是、是的，是有什么事吗？”
“哦，好的，”何月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袁央的电话，是这样的，我在红绿灯公司的大厅这边捡到了这部手机，上面的紧急联系人是您，您看您有没有时间过来拿一下？”
“啊，红绿灯公司，就是制作《坚果》的那个公司吗？”电话那头传来衣服的摩擦声。
“您知道呀？就是那个。”
何月折边回话边看向桌子上那把被自己擦得发亮的刀，刀面正映照着她那张笑盈盈的脸。
老人的声音有些着急：“那我马上过来，你可能需要等我一会。”
“哎呦！”他似乎因为什么东西而摔倒了。
“……您没事吧？”
“嘶...没事没事。”
“哦对了，我这边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把手机放在前台了，您过去跟前台说是来拿寄存的手机的就好了。”
何月折拿起刀，转了个圈：“不过我听说最近这边治安不太好，可能会有小偷。”
“我尽快、我尽快。”老人那边传来阵阵风的呼啸声。
“好的，那我就先挂啦，我这边有人在催了。”
“好、好，谢谢您啊。”
“嘟——嘟——”
电话挂断。
何月折用刀利落地把电话划烂，确定它完全无法再使用后，又用报纸包上，塞回了袁央的衣服包里。
给袁央再喂了一颗药，何月折换了件外套带上刀准备出门。
^
今天的天气很差，糊在窗上的报纸总是因为大风而呼啦啦地作响。
何月折这才明白了电话那头声响的由来。
原来是袁央家那层楼的窗户不知道为什么破了个大洞，外面的风雨直接浸透了报纸在门口形成了一个大水洼。
老人应该是有些着急，没看见，踩着水摔了个跤。
何月折用从袁央包里搜到的钥匙打开了门。
门内依旧是熟悉的一股股冷气，扑面而来，和窗外的风一冲，差点把何月折给吹倒在地。
哎，要是这个系统靠谱点就好了，不然自己也不至于要偷偷摸摸地遛到别人家去才能知道任务对象的信息。
唐柳家和袁央家是正楼上正楼下的关系，唐柳家在三楼，袁央家在六楼，所以两家的格局是基本一致的，搜起来也比较方便。
因为红绿灯公司距离这并不远，老人一来一回再加上找手机的时间顶多半小时到一小时。
所以何月折必须尽快找到她需要的信息。
……
客厅内摆了一台有些老旧的电视，上面播放的年代电视剧被暂停了没有播放。
电视下面摆了一排粗毛线编的娃娃，每个上面都挂着一块奖牌，全是没有名字的计算机、编程和游戏的奖项。
茶几的形态有些怪异，是个长方形的实体。上面摆着几杯柠檬水。
厨房里倒是很正常，不过刀架上的刀却摆的整整齐齐的，并没有缺少。
房屋深处，袁央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床整理得很干净，就像没有人睡过一样。
房间里书柜里的书也很正常，摸起来并没有夹着什么东西或是夹层。
何月折翻了好几遍，为了快速且不被发现，她的动作一直很小。
书桌上什么也没有，下面的抽屉却被一把密码锁给锁住了。
摇晃书桌，她听见了里面类似于金属碰撞的声音，而且很杂碎，应该数量不少。
何月折于是直接用刀把抽屉给轻巧地撬开了。
拉开抽屉，里面是和她手里的一模一样的数十把刀。
中间有一道隔板，左边的刀上全部沾满了污渍，而右边则都是全新的。
......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把脏了的刀？
果然，自己并没有经历整个循环，而是只经历循环中的一部分！
不然就没办法解释，现在还是早上，袁央哪里来的时间去使用这些刀！
刀的下面还放了一本笔记本，和袁央拿到她家来的那本有些像，应该是同一个款式的。
笔记本上写着两个大字：日记。
翻开第一页。
——“第1天。我竟然真的抽到了《坚果》的内测资格！虽然是在攻略世界里，但是这款游戏听起来做的很不错。任务什么的先放一边吧。”
——“第2天。任务还是没有触发，系统说还没到时间。”
——“第3天。原主竟然和我同名同姓？”
——“第4天。原主的邻居有些眼熟，我或许认识一个和她很像的人，但我记不起来了。一定是它。”
——“第5天。我还是失败了。”
——“第6天。这是第几个世界了？原本以为换个世界能有点新意，没想到还是这样。好累啊。”
——“第7天。在游戏里遇见了好多眼熟的人。”
......
——“第32天。游戏通关后，世界重置了？”
——“第33天。我回到了这个世界刚开始的时候。它消失了，我要找回它吗。”
......
——“第45天。我换了个方式来通关这个游戏，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
——“第63天。失败了。它还是没有出现，世界又重置了，不过这次重置的时间点似乎往后推移了。”
——“第64天。竟然所有人都记得发生了什么，这或许也是个突破点，我们可以联合起来，让我想想怎么办。”
日记本被撕掉了一页，应该就是写有“突破计划”的那一页。
......
......
——“第372天。大家一起跨过了属于我们的第一年，很热闹。响铃卷吵得我头疼。”
......
——“第744天。第二年。大家都有些疲惫了。‘突破计划’始终没有大进展。”
——“第745天。响铃卷在‘山谷’中发现了一间突然出现的房子，那竟然是间中控室。”
——“第746天。我开始破解控制。”
......
——“第750天。有人因为我的破解死了。破解暂停了，我不想害人。”
——“第751天。它回来了，带来了我的任务，通关《坚果》。它劝我继续破解，我拒绝了。”
......
——“第806天。大家都劝我继续，但我真的没办法，好多人都因为这项行动死了，我不想还有人继续死。我不想响铃卷死。”
......
——“第1488天。大家都自杀了。行动被迫继续了。”
——“第1489天。响铃卷陪着我，进展很快。”
......
——“第1492天。响铃卷自杀了。‘突破行动’进展97%。”
——“第1493天。不知道破解完成后大家还会不会活过来。我不想大家死。”
......
——“第0天。我把所有人都杀了！我把所有人都杀了！！我把所有人都杀了！！！我也会死！！！！我也会死！！！！！”
后面的几页全部用血写满了一串串数字，有的纸张都因此皱了起来。
^
把里面的东西收拾好，再把抽屉推回去，何月折露出一抹笑，拿着刀走向了客厅。
“真奇怪，真奇怪，死掉的人都跑哪里去了呢？”
她边哼着那首从《山谷异想》里学来的《摇篮曲》，边走近那张茶几。
掀开茶几上铺着的那张桌布，露出的是下面雪白的长方体。
何月折刚刚就在好奇，房子内既没有安装空调，也没有冰箱，那冷气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张奇怪的茶几吸引了她的注意。
“噗——”
长方体冒出汩汩冷气。
“冰柜吗？”何月折找到了开口，单手将盖子打开了。
一个和袁央一模一样的人正躺在里面！
他的身上插满了和袁央房间内同款的刀，但他的呼吸却竟然没有一点被影响到！
“喂、喂，你好？”何月折顶着冷气问道。
这是什么反人类的操作，把人冻在冰柜里。
啊，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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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已经够反人类的了。
躺得端正的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
“第7812天，”他将身上的剑插好，坐起了身，“你还是找到这里了。”
何月折笑笑：“这不是应该的吗，难道你不希望我找到这里？”
“换个地方聊吧。”她往门外走去。
“袁央”僵硬地点点头，收拾好“茶几”，跟着何月折走向了唐柳的家。
......
“你把他杀了？”“袁央”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已经没了气的少年，转身拔下了身上的一把刀。
何月折就这样看着椅子上的人又突然猛地吸气，醒了过来。
“哈...哈......”椅子上的人喘着气，“你……你怎么醒了！？”
“这个世界需要一个结局。”“袁央”在何月折的示意下走向那人，微微曲膝，给他松了绑，“……我也需要一个结局。”
“那、那我呢？”那人拉住了“袁央”的手臂，软倒在地毯上。
“......”
“那我呢？！”
“......”
“你回答我！你回答我！！你们、你们答应我的呢？！你说啊！！你们要毁约吗？！！”那人支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袁央”看了坐在沙发上一副看戏样的何月折一眼，转头把那人给一拳打倒了她旁边。
“喂，要是把沙发打坏了，你们可得赔钱。”何月折开口。
这两个人怎么一见面就神神叨叨的，神经病吗？
“袁央”声音很冷：“他有钱，你可以找他要。”
“这样啊，”何月折点头，“其实沙发什么的无所谓，我还是对你们两位的事比较感兴趣呢。”
“袁央”此时也坐到了另一边的独立沙发上，他一直盯着旁边因为剧烈冲击而大口喘着粗气的少年。
少年痛苦地抱着头蜷缩着，何月折隐隐约约看见似乎有眼泪从他眼角滑下。
“他是我的第13号人偶，是目前承载了我部分人格的人偶里存活最久的一个。”袁央的目光没有移动，“......也是最像我的一个。”
“你胡说！我和你们、我和你一点也不像！！”第13号人偶气恼地回头瞪他，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却又缩了回来。
“......我说的是你的外形。”袁央沉默了一会回答道。
他接着给何月折展示了前几号人偶的形象以及故事。
的确，两人眼前的第13号从外观上来看和袁央已经几乎一模一样了，不过性格也确实一点都不像。
从冰柜里被何月折唤醒的袁央本人，结合日记本的内容，可能是因为经历的太多，人已经有些理性到麻木了。
而何月折之前见到的第13号人偶，却是呆呆的，一段时间后才变得聪明起来。
那按这么说来，他在游戏内生病或许并不是偶然，很可能是“人偶”的身份导致的，性格多半也是这样。
至于袁央话中的“承载了他的部分人格”......
“我只是将我感性的部分转移到了人偶身上。”袁央看她没吭声，提醒了一嘴。
“我也很聪明的好不好！我也很有理性的！”第13号反驳。
袁央扶额：“感性并不代表你不聪明。”
“那你是什么意思！还有、我才不是人偶呢！我是人、活生生的人！”第13号气得在半空中挥起拳来。
“......”
“我的意思是，你只是拥有了我的感性，但剩下的部分都是你诞生后自我完善的，与我无关。”
“所以在我眼中，你已经作为‘人’而存在了。”
“......没听懂。”第13号懵懵地歪头看他。
“......你很聪明，也很厉害，你是个合格的人，这样......”
“你们果然没有抛弃我！”
袁央的双手僵在半空中，第13号扑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透过空隙，他看见何月折正拿着把刀转着，目光和他一碰，随后看着他就笑了起来。
......不对，她什么时候会转刀了？
“哎，是、是的，是有什么事吗？”
“哦，好的，”何月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袁央的电话，是这样的，我在红绿灯公司的大厅这边捡到了这部手机，上面的紧急联系人是您，您看您有没有时间过来拿一下？”
“啊，红绿灯公司，就是制作《坚果》的那个公司吗？”电话那头传来衣服的摩擦声。
“您知道呀？就是那个。”
何月折边回话边看向桌子上那把被自己擦得发亮的刀，刀面正映照着她那张笑盈盈的脸。
老人的声音有些着急：“那我马上过来，你可能需要等我一会。”
“哎呦！”他似乎因为什么东西而摔倒了。
“……您没事吧？”
“嘶...没事没事。”
“哦对了，我这边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把手机放在前台了，您过去跟前台说是来拿寄存的手机的就好了。”
何月折拿起刀，转了个圈：“不过我听说最近这边治安不太好，可能会有小偷。”
“我尽快、我尽快。”老人那边传来阵阵风的呼啸声。
“好的，那我就先挂啦，我这边有人在催了。”
“好、好，谢谢您啊。”
“嘟——嘟——”
电话挂断。
何月折用刀利落地把电话划烂，确定它完全无法再使用后，又用报纸包上，塞回了袁央的衣服包里。
给袁央再喂了一颗药，何月折换了件外套带上刀准备出门。
^
今天的天气很差，糊在窗上的报纸总是因为大风而呼啦啦地作响。
何月折这才明白了电话那头声响的由来。
原来是袁央家那层楼的窗户不知道为什么破了个大洞，外面的风雨直接浸透了报纸在门口形成了一个大水洼。
老人应该是有些着急，没看见，踩着水摔了个跤。
何月折用从袁央包里搜到的钥匙打开了门。
门内依旧是熟悉的一股股冷气，扑面而来，和窗外的风一冲，差点把何月折给吹倒在地。
哎，要是这个系统靠谱点就好了，不然自己也不至于要偷偷摸摸地遛到别人家去才能知道任务对象的信息。
唐柳家和袁央家是正楼上正楼下的关系，唐柳家在三楼，袁央家在六楼，所以两家的格局是基本一致的，搜起来也比较方便。
因为红绿灯公司距离这并不远，老人一来一回再加上找手机的时间顶多半小时到一小时。
所以何月折必须尽快找到她需要的信息。
……
客厅内摆了一台有些老旧的电视，上面播放的年代电视剧被暂停了没有播放。
电视下面摆了一排粗毛线编的娃娃，每个上面都挂着一块奖牌，全是没有名字的计算机、编程和游戏的奖项。
茶几的形态有些怪异，是个长方形的实体。上面摆着几杯柠檬水。
厨房里倒是很正常，不过刀架上的刀却摆的整整齐齐的，并没有缺少。
房屋深处，袁央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床整理得很干净，就像没有人睡过一样。
房间里书柜里的书也很正常，摸起来并没有夹着什么东西或是夹层。
何月折翻了好几遍，为了快速且不被发现，她的动作一直很小。
书桌上什么也没有，下面的抽屉却被一把密码锁给锁住了。
摇晃书桌，她听见了里面类似于金属碰撞的声音，而且很杂碎，应该数量不少。
何月折于是直接用刀把抽屉给轻巧地撬开了。
拉开抽屉，里面是和她手里的一模一样的数十把刀。
中间有一道隔板，左边的刀上全部沾满了污渍，而右边则都是全新的。
......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把脏了的刀？
果然，自己并没有经历整个循环，而是只经历循环中的一部分！
不然就没办法解释，现在还是早上，袁央哪里来的时间去使用这些刀！
刀的下面还放了一本笔记本，和袁央拿到她家来的那本有些像，应该是同一个款式的。
笔记本上写着两个大字：日记。
翻开第一页。
——“第1天。我竟然真的抽到了《坚果》的内测资格！虽然是在攻略世界里，但是这款游戏听起来做的很不错。任务什么的先放一边吧。”
——“第2天。任务还是没有触发，系统说还没到时间。”
——“第3天。原主竟然和我同名同姓？”
——“第4天。原主的邻居有些眼熟，我或许认识一个和她很像的人，但我记不起来了。一定是它。”
——“第5天。我还是失败了。”
——“第6天。这是第几个世界了？原本以为换个世界能有点新意，没想到还是这样。好累啊。”
——“第7天。在游戏里遇见了好多眼熟的人。”
......
——“第32天。游戏通关后，世界重置了？”
——“第33天。我回到了这个世界刚开始的时候。它消失了，我要找回它吗。”
......
——“第45天。我换了个方式来通关这个游戏，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
——“第63天。失败了。它还是没有出现，世界又重置了，不过这次重置的时间点似乎往后推移了。”
——“第64天。竟然所有人都记得发生了什么，这或许也是个突破点，我们可以联合起来，让我想想怎么办。”
日记本被撕掉了一页，应该就是写有“突破计划”的那一页。
......
......
——“第372天。大家一起跨过了属于我们的第一年，很热闹。响铃卷吵得我头疼。”
......
——“第744天。第二年。大家都有些疲惫了。‘突破计划’始终没有大进展。”
——“第745天。响铃卷在‘山谷’中发现了一间突然出现的房子，那竟然是间中控室。”
——“第746天。我开始破解控制。”
......
——“第750天。有人因为我的破解死了。破解暂停了，我不想害人。”
——“第751天。它回来了，带来了我的任务，通关《坚果》。它劝我继续破解，我拒绝了。”
......
——“第806天。大家都劝我继续，但我真的没办法，好多人都因为这项行动死了，我不想还有人继续死。我不想响铃卷死。”
......
——“第1488天。大家都自杀了。行动被迫继续了。”
——“第1489天。响铃卷陪着我，进展很快。”
......
——“第1492天。响铃卷自杀了。‘突破行动’进展97%。”
——“第1493天。不知道破解完成后大家还会不会活过来。我不想大家死。”
......
——“第0天。我把所有人都杀了！我把所有人都杀了！！我把所有人都杀了！！！我也会死！！！！我也会死！！！！！”
后面的几页全部用血写满了一串串数字，有的纸张都因此皱了起来。
^
把里面的东西收拾好，再把抽屉推回去，何月折露出一抹笑，拿着刀走向了客厅。
“真奇怪，真奇怪，死掉的人都跑哪里去了呢？”
她边哼着那首从《山谷异想》里学来的《摇篮曲》，边走近那张茶几。
掀开茶几上铺着的那张桌布，露出的是下面雪白的长方体。
何月折刚刚就在好奇，房子内既没有安装空调，也没有冰箱，那冷气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张奇怪的茶几吸引了她的注意。
“噗——”
长方体冒出汩汩冷气。
“冰柜吗？”何月折找到了开口，单手将盖子打开了。
一个和袁央一模一样的人正躺在里面！
他的身上插满了和袁央房间内同款的刀，但他的呼吸却竟然没有一点被影响到！
“喂、喂，你好？”何月折顶着冷气问道。
这是什么反人类的操作，把人冻在冰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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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2天，”他将身上的剑插好，坐起了身，“你还是找到这里了。”
何月折笑笑：“这不是应该的吗，难道你不希望我找到这里？”
“换个地方聊吧。”她往门外走去。
“袁央”僵硬地点点头，收拾好“茶几”，跟着何月折走向了唐柳的家。
......
“你把他杀了？”“袁央”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已经没了气的少年，转身拔下了身上的一把刀。
何月折就这样看着椅子上的人又突然猛地吸气，醒了过来。
“哈...哈......”椅子上的人喘着气，“你……你怎么醒了！？”
“这个世界需要一个结局。”“袁央”在何月折的示意下走向那人，微微曲膝，给他松了绑，“……我也需要一个结局。”
“那、那我呢？”那人拉住了“袁央”的手臂，软倒在地毯上。
“......”
“那我呢？！”
“......”
“你回答我！你回答我！！你们、你们答应我的呢？！你说啊！！你们要毁约吗？！！”那人支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袁央”看了坐在沙发上一副看戏样的何月折一眼，转头把那人给一拳打倒了她旁边。
“喂，要是把沙发打坏了，你们可得赔钱。”何月折开口。
这两个人怎么一见面就神神叨叨的，神经病吗？
“袁央”声音很冷：“他有钱，你可以找他要。”
“这样啊，”何月折点头，“其实沙发什么的无所谓，我还是对你们两位的事比较感兴趣呢。”
“袁央”此时也坐到了另一边的独立沙发上，他一直盯着旁边因为剧烈冲击而大口喘着粗气的少年。
少年痛苦地抱着头蜷缩着，何月折隐隐约约看见似乎有眼泪从他眼角滑下。
“他是我的第13号人偶，是目前承载了我部分人格的人偶里存活最久的一个。”袁央的目光没有移动，“......也是最像我的一个。”
“你胡说！我和你们、我和你一点也不像！！”第13号人偶气恼地回头瞪他，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却又缩了回来。
“......我说的是你的外形。”袁央沉默了一会回答道。
他接着给何月折展示了前几号人偶的形象以及故事。
的确，两人眼前的第13号从外观上来看和袁央已经几乎一模一样了，不过性格也确实一点都不像。
从冰柜里被何月折唤醒的袁央本人，结合日记本的内容，可能是因为经历的太多，人已经有些理性到麻木了。
而何月折之前见到的第13号人偶，却是呆呆的，一段时间后才变得聪明起来。
那按这么说来，他在游戏内生病或许并不是偶然，很可能是“人偶”的身份导致的，性格多半也是这样。
至于袁央话中的“承载了他的部分人格”......
“我只是将我感性的部分转移到了人偶身上。”袁央看她没吭声，提醒了一嘴。
“我也很聪明的好不好！我也很有理性的！”第13号反驳。
袁央扶额：“感性并不代表你不聪明。”
“那你是什么意思！还有、我才不是人偶呢！我是人、活生生的人！”第13号气得在半空中挥起拳来。
“......”
“我的意思是，你只是拥有了我的感性，但剩下的部分都是你诞生后自我完善的，与我无关。”
“所以在我眼中，你已经作为‘人’而存在了。”
“......没听懂。”第13号懵懵地歪头看他。
“......你很聪明，也很厉害，你是个合格的人，这样......”
“你们果然没有抛弃我！”
袁央的双手僵在半空中，第13号扑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透过空隙，他看见何月折正拿着把刀转着，目光和他一碰，随后看着他就笑了起来。
......不对，她什么时候会转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