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贺氏得了准话欢天喜地的离开,庄银心一脸担忧地看着饶絮,有心想说什么但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最终还是叹气离开了。


    至于石婶关氏等人,和饶絮关系不亲近,对游满也向来敬而远之,看够了热闹也都随口道了句恭喜,真不真心另论,好歹没当着饶絮的面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饶老头搓了搓手,起身取来锄头背篓,“我和你奶做不了你的主,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往后日子是好是赖也都看你自己,我们两把老骨头不中用帮不了什么。”


    他说话时深深看了饶絮几眼,末了叫上饶四寿就去田里松土,眼瞅着要到深冬落雪的天了,得赶紧把土松好埋上一冬,春季才好撒种。


    刘秋桂念着游满说的五贯聘银,对饶絮倒是有了些许好脸色,只是她向来说话粗声粗气惯了,一时也改不了。


    “你爷说得对,前头给你说胡家的你死活看不上,还闹到村长那里翻出你爹的遗言来,如今你既然自己选了游满,日后也别哭着回来找我们,那煞星厉害,亲爹后娘都下得去手,我和你爷可禁不住他两拳头。”


    饶絮方才还怦怦乱跳的心随着人群的各自离开也渐渐冷静下来,她看了刘秋桂两眼,又想起游满粗壮有力的手臂,嘴角险些憋不住笑。


    张秀芝周兰草倒是没说什么风凉话,许是二人还在斗气,一人拿了镰刀出门,一人转身去了后院菜园子。


    饶梅推开房门倚在门框上,轻视不屑的目光倏然落在饶絮身上,讥笑道:“我还以为你是看上了哪家的人,才想尽法子拒绝胡家,没想到居然是游满,真是废物。”


    饶絮轻笑着回望过去,“游满的好坏优劣我心中有数,但胡老大的好坏你心中有数吗就要争着抢着嫁过去?”


    她瞥了眼饶荷的屋子,随即又看向饶梅。


    “你们两个不是向来要好?如今居然也会因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男人争斗起来,甚至都忘记去打听对方的消息,一味听三姑的话做事,”饶絮挑挑眉,慢悠悠道,“这才叫废物。”


    “你——”饶梅捏紧门框,咬牙含怒道:“你也就这时候能冲我耍威风了,以前怎么不见你嘴巴厉害,是觉得和游满定亲了以后就有人撑腰了?他一个连自家爹娘都不放过的混蛋,还指望他帮你?别到时候被揍得鼻青眼肿的回来求救才是!”


    饶絮收回视线,也转身推门欲要进屋,“这话我先送给你,别这时候欢欢喜喜,到头来皮开肉绽。”


    不等饶梅继续发问,她直接关上了房门,方才还直起来的腰身顿时垮了下去,只觉得脸都笑僵了,懒洋洋的摊在床榻上不想动弹。


    游家,杨翠芹听完石婶的话,顾不得昨天被摔的痛,差点立马从床上蹦起来,声音叫得老高。


    “你说什么,游满那杀千刀的真请了媒人去饶家求亲?”


    石婶在那边看完热闹就兴冲冲跑了过来看杨翠芹笑话,昨个儿杨氏还为了自家那侄女挨了一顿好骂,今儿人家游满就请好媒人了,要不是早有准备哪能这么凑巧。


    “是啊,还是向饶二禄的闺女求亲。”


    杨翠芹眼珠子一转,饶二禄的闺女不就是那个克亲的饶絮吗?她心里有些不满,但转念却又觉得这门亲不错,等到时候游满被克死,剩下的田地也好,钱财也好,不都是他们游家的吗?


    饶絮那丫头也是不受饶家待见的,估摸着也没人会站出来说话,到时候是死是活还不是婆家的一句话。


    “那也不错。”杨翠芹理好思绪,手撑着腰嘶鸣了声,佯作大度的开口:“他年纪也不小了,成亲是应该的,饶家的姑娘我虽然不了解,但也听我们小四说过,是个干活的好手。”


    石婶狐疑的目光扫遍杨翠芹全身,昨儿还当着村里人骂来骂去,眼下就一片慈母心肠,当谁好糊弄呢?


    “你心里有数就好了,我还以为你会不满意呢,你不是喜欢你那娘家侄女吗?”石婶故意说道,“不过也是,孩子嘛,大了就有自己的主意,我们做爹娘的还不是只能顺着。”


    “你侄女我昨天也见着了,是个利索的好姑娘,游满那小子没福气不知道你的好,倒是可以说给你家三小子,也是亲上加亲的美事。”


    杨翠芹嘴角抽搐了下,只觉得和人话不投机,杨青青哪里配得上她儿子,眉毛底下两窟窿跟没长眼珠子似的,索性借口身体不舒服让游思把人送了出去。


    游思送人出去又回来坐在她娘身边,语气埋怨,“你以后别管二哥的事了,要是再来这么两遭,家里谁受得住?”


    她娘折腾一回,二哥就回来动刀子闹全家,再这么下去村里谁还看得上他们家,她还要不要嫁人了,脸面都丢没了!


    “死丫头,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两兄妹好,分出去的田不是田,还是游满手里的银子不是钱?”杨翠芹抬手拧了她胳膊一下,“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儿好好说话,每天干活下地累不死你!”


    游思躲了下没躲过,眉毛都打成结了,“您又要不来,反而还把人惹急了,到时候三哥也受连累,看您找谁哭闹去。”


    游思是家里最小的,又是姑娘,虽说在她娘心里没会读书的游成弘重要,但总比游丰游满好,而且她头顶上三个兄长,以前游满还在家的时候什么活儿都给包圆了,后来游满不在家里也还有大嫂干活,自来就没吃过什么苦,不说十指不沾阳春水但也差不离了,因此很是不满她娘这几次闹出来的笑话,只觉得自己在小姐妹那儿丢脸死了。


    她说完没等杨翠芹张声就甩手出去了,只听她和钱娥说了两句就出门去找姐妹,气得屋里的杨翠芹倒在床上直按额头,口呼孽障。


    “好啊你,居然和游二哥定了亲事,之前一点也没告诉我!”


    饶絮和游满之间的事来得突然,李三叔家听说后李香柳就气冲冲杀上了门,也没做什么,就恶狠狠瞪了一眼转身跑了。


    饶絮心有愧疚的追出来,说起来李三叔一家帮了她和游满太多,然而事关终身大事,没确定之前二人都没敢往外透露一句,生怕背后的两家出来搅局,如今定下了自然就得被李香柳拿着问罪了。


    田桂花也心有余悸,“方才有好事的过来说,我还当他们拿你和游满取笑,指着人骂了半晌,谁知道竟是真的,吓了我和你三叔一跳。”


    李三叔也道:“怪不得之前说春林你不同意,比起满小子来,这小子可差太多了。”


    田桂花嗔怪地推了把自家男人,“不会说话就滚一边去,好端端的提起那档子事做什么。”


    刚从院子外走进来的李春林也尴尬极了,进进不是,退退也不是,难怪当初游二哥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仿佛他犯了什么大错一样,原来那时候人就起了心思。


    饶絮讪笑:“原本没打算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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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但后来想着夜长梦多,还不如早早决定了,也绝了各自的打算。”


    田桂花一听就明白她的言下之意,自打上回胡家的事情闹出来后,饶絮在饶家的处境比之前还要不如些,虽说没有太多打骂,但无视的压抑和随时会有的谋算都让她心里蒙着一层灰,做什么都心惊胆战的,不如早早从饶家挣脱出来,心里也敞亮些。


    “你们两个啊!”田桂花叹了一口气,都是些小可怜,她转而道:“需要买些什么东西清楚吗,要是有不明白的就来问我。”


    饶絮低头道了谢,又看了眼把自己关在屋内始终不吭声的李香柳,田桂花瞧见了不免笑笑,大手一挥让她们自己唠叨去。


    定下了亲事,游满亲自去贺媒婆那边道谢一回,又听了许多至理名言,他在回程的路上买了几尺布两包点心,本来还想买些其他东西,但手刚摸上腰间荷包就停住了,日后不是一个人吃喝,总该省着些才是。


    回去后他也没闲着,左思右想都没确定好接下来的章程,只好找了个空去找饶絮商量,他们婚事定下来后也不必再担心村里人的目光。


    “你想定在什么时候?”饶絮听完他的想法迟疑了下,反问道。


    “我请贺媒婆帮忙看了下日子,最近的吉日是下个月十八,不过就是太近了怕准备的仓促,再就是年后的二月初六,四月二十六,都是双数的好日子,正月原本日子也不错,但大多忙着过年走亲戚,也就没算进来。”游满直截了当道,顺手递过去一块点心。


    饶絮也琢磨了下,如今她的婚事不可能再被饶家人随意支配,留在饶家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一女不二嫁,饶家人只要不想被戳脊梁骨就不会这时候搞事情出来,但谁会愿意待在一个日常三句话里有两句都在挨骂的家中呢?


    她想尽法子定亲不就是为了离开饶家吗?继续留在饶家,她爷奶叔婶绝对不会放过最后这段能够使唤她的日子,从前做什么以后只会做得更多,尤其是她还不听话违背他们的意思。


    这些念头不断交错出现在她脑海里,还有她爹娘临终前说的话。


    饶絮捏着那块点心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看向目光忐忑不安的游满,笑了笑,“那就定在下个月十八吧,早点完事也能过个好年,我们俩也都耳根子清净。”


    “年后也可以的,我都听你的。”游满怕她多想,连忙补充道。


    饶絮摇头,“年前年后家里都不消停,与其给他们当牛做马的干活,还不如我们两个关起门来自己过,就算做事我心里也好受点。”


    游满一想也是,就和他当初在游家差不多,晚一天分家他就得在游家当一天的老黄牛,累死累活都是给别人干的,还不如自己单过,再怎么累日子也有盼头。


    “那好。”他边说边掏出身上的银子推过去,“你先拿着这些,看看要买什么东西就去买,还有那几尺布你也拿去,过年总要做身新衣裳。”


    饶絮抬头看他,游满有些难为情,分出去五贯聘银和办酒席的银钱后,只剩下来这么点零碎。


    “就是银子不多,你先嫌弃,过完年我就去找活,绝对不会饿着你!”


    饶絮轻笑,把那银子又给推回去,“你还是等下月十八过后再给我吧,现在给我,算什么呢?”


    游满脸上唰得一声红透了,低头盯着鞋尖,热气却直冲颅顶,支支吾吾半个字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