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确实救过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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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将军的大脑一片空白。
在空白许久之后，才发出自己的困惑：“啊？”
他抠了抠耳朵，又拍了拍脑袋，露出自认为讨好，实则很狰狞的微笑：“宁王殿下，我刚才应该是听错了。”
“小女自幼习武，心系苍生，救过的人不知凡几。”
“今日之事只是常态，犬女心性并不适合嫁入皇室。”
他说的句句属实，至于先前秦慧因说她心系宁王，他则是没当回事。
她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心系景执明，眼中再无第二个男子，说要与他恩爱白首呢。
现如今眼中不也把宁王给看进去了？
但是看中是看中，也没人和他说自己女儿这么有本事，前几天刚语出惊人，说自己喜欢宁王，一周都没过，宁王就直接要提亲啊。
他现在觉得很麻爪，同时极力推卸。
皇室间龌龊最多，光是看皇上登基前后死了那十数个兄弟就能窥见一斑，何况宁王还是个瘸子，就连这次都要她庇护才能平安。
秦慧因刚换上衣服出门，就听到她爹拒绝宁王的话。
中箭时是装晕，如今却真的有点想直接晕倒过去。
她辛辛苦苦演了一场好戏，为的不就是嫁给宁王！
“爹。”她幽怨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你先前许诺过，凡是与我有关的，都该与我商讨。”
这是她重生回来后，和父母要的承诺，毕竟景执明的伪装着实不错，她总要防备着被父母偷偷卖了之类的事情。
“啊哈、哈……”秦承平笑的尴尬，却还是先紧张地询问，“你这就出来了？怎么样，哪里难受？你刚受了伤不要下地，有什么事直接喊爹爹就行。”
“没什么事。”秦慧因看向宁王，微微屈膝，想向他问安，却扯动了伤口，捂着肩膀，闷声说，“不必因为我的伤来迎娶我，不是什么大事。”
“我不想携恩图报。”
宁王更感触动，再次忽略掉秦将军的态度：“若本王说，本王对你是真心的呢？”
她颇感触动，却并未一口答应下来，只是有些别扭地说：“我真不用你以身相许来报恩。”
景执明看的咬牙切齿，却并未说些扫兴的话，打扰他们二人。
反倒是默默离开了。
这一幕让秦慧因松了口气，心想自己选择宁王当庇护所，确实是没有选错。
以景执明的本事，除了皇亲国戚，谁又能与他制衡太久？
可今时的景执明，并非是后来那个权倾朝野的权臣，只是个初入官场，与家中决裂的年轻人。
对上宁王，想要放弃也是情理之中。
秦慧因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想起他刚才从宁王怀中抢过她的狰狞表情，想起前几天夜里，自己刺向他的那一簪。
倒不是对他心有愧疚，只是毕竟也曾相爱过，彻底分道扬镳，还是会觉得……心底不是滋味。
“慧因，慧因？”宁王喊了她几声，“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我让钦天监算算吉日，订下日子就去你家提亲。”
秦慧因回过神来，扬起灿烂的笑容，对他说：“好，我等你。”
宁王遇刺和景执明有未婚妻这两件大事同时发生在今日，盖住了之前针对秦慧因的那些流言蜚语。
她是为救宁王而受伤，之前那些略微出格的话自然被美化一番，成了直率坦诚。
再加上和景执明沾边的女人另有其人，她一下就从污名漩涡中挣脱。
那日回到家后，与父母仔细交代（努力编造）了自己与宁王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让他们安心后，她就好好在家养病，顺便教导弟弟练武行兵，静候宁王的提亲。
对她而言，日子过得还算轻松快乐。
对秦莫风来说，这是一段灰暗的人生。
鸡鸣时起，被姐姐拖到练武场操练两个时辰，累到躺在地上直接变成狗的时候，才能吃上早餐。
然后被爹娘嫌弃，去沐浴。
再去练武。
周而复始直至日落。
然后要去熟读兵书。
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在第三天的时候，秦莫风就已经受不了，提出抗议：“姐，你这是想让我死啊！”
“嗯？”秦慧因挑眉，“很难吗？”
秦莫风已经不想回答难与否，只说：“我有点想死。”
她困惑地说：“但是我都是和你一起的。”
虽然希望秦莫风不去当将军，不回京受死，只要平安喜乐就好，但也不可能放任他的天赋被糟蹋，让他真长成一个废物。
“但……”秦莫风还想再挣扎几下，门房就过来说，有个人指名道姓要找秦莫风。
秦莫风不清楚这人是谁，但此刻已经把他当成救星：“快把他请进来，好好招待！一定要他宾至如归。”
多待一会儿，让他也能多休息一些时间。
穿着文人衣衫的男子被领进来的时候，秦莫风有些惊讶：“听说你找我，你是从哪里知
道我这号人物的？”
“秦小姐，上次多谢您相救。”龚嘉盛先是和站在一旁的秦慧因问好，才对秦莫风说，“是秦小姐说，若是我遇到难事，可以来找您的。”
秦莫风挠了挠头，看向她：“所以是你用我的名头做事？”
这话刚说出口，龚嘉盛还以为他在表达自己的不满，连忙否认：“并非如此，是秦小姐路见不平……”
“那这里就没有我的事情啦？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聊，不要顾虑我！”
秦莫风撒欢似的跑出去了，活像是被误判冤关许久的犯人刚出狱。
秦慧因没眼看他，叹了口气后，让人给他倒茶：“先坐下来吧，你是遇到什么难处？”
“只是今日才听闻秦小姐受伤一事，特来探望。”
说着，他还把带来的礼物送上：“龚某如今落魄，就连置办微薄家用，都是靠着您当日留下那点钱财，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还请您见谅。”
不愧是日后能当上户部尚书的人，看碟下菜有一套。
秦慧因第一次感受到他的语言艺术。
她笑了笑，客套又疏离地说：“不是什么大事，早就好了。”
“你那日确实颇为落魄，但是以你的才识应当不至于如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