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错觉
"想不到你被那个丑八怪拒绝了啊。"王景浩斜倚在课桌上，手指转着篮球，"我们林大校花的魅力还不如一个怪物？"
周围立刻爆发出刺耳的笑声，林晴攥紧了手中的笔，指甲在塑料笔杆上留下几道白痕，她昨晚根本没睡好，一闭眼就是夏亦初那双令人不适的面孔以及恶心的眼睛，尤其是那双眼睛在她说出"我喜欢你"时，流露出了近乎悲悯的神情。
"闭嘴！"林晴猛地拍桌而起，"以后别再让我玩这种恶心的游戏！跟那种怪物告白？我还不如去跟路边的野狗——"
教室门突然被推开，笑声戛然而止。
两名警察站在门口，深蓝色制服在明亮的教室里显得格格不入。
"哪位是林晴同学？"
林晴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裙摆，她注意到年轻警察的右手一首按在腰间的警用器械上。
"我、我是。"她的声音比想象中尖细。
"昨晚放学后，你是否经过迎河街区13号附近？"那个警察问道，“那里是从学校到你家的必经之路对吧。”
教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林晴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自己身上。￠w′o,d!e*s¨h^u-c′h￠e.n`g?._c?o?m′
"是，我...我只是路过那里回家。"林晴的喉咙发紧，"怎么了？"
“没什么，不用紧张。”年长警察翻开记事本，"昨晚有三人在那条小巷遇害，监控系统恰好失灵，所以我们在做周边走访。"
铅笔从某个同学的课桌上滚落，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我什么都没看见！"她脱口而出，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经过时巷子里很安静！"
“说了不用紧张。”年轻警察挑了挑眉，"我们还没说案发时间呢。"
冷汗顺着林晴的脊椎滑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可能是警察这个身份带给她的压迫感吧。
"因、因为我是六点前经过的！"林晴急忙解释，"天还亮着，如果有异常我肯定能发现！"
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年长的那个警察随后合上了记事本。
"好吧，如果有任何线索，请立即联系我们。"
警察刚离开教室，压抑的气氛瞬间被打破，王景浩一脚踹开椅子，脸上重新挂上那种令人不适的讥笑。￠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
“林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啊，那死的人和你有关系是怎样？”
“该死的，你胡说什么。”林晴有些失态的喊道。
“啊呀，开个玩笑而己，你急什么.......”
话还没说完，教室门再次被推开。
所有人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站在门口的夏亦初全身缠满渗血的绷带，校服领口露出的绷带边缘还能看到暗红色的痂痕，最骇人的是绷带缝隙中露出的那只眼睛，原本歪斜的左眼现在诡异地端正了，但瞳孔却缩成一条细线，像某种动物。
"哟，cosplay木乃伊啊？"王景浩最先回过神，大步走上前去，"怎么？终于有自知之明了？"
夏亦初的绷带脑袋随着王景浩的逼近而越垂越低，佝偻的背脊几乎弯成九十度，他的手指绞着绷带边缘，发出细微的布料摩擦声。
"对、对不起..."绷带下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比从前更加嘶哑难听，"我错了...请放过我..."
“哈？”看着夏亦初这副样子，王景浩夸张地掏了掏耳朵，"什么？听不见！"
紧接着，他突然伸手揪住夏亦初头顶的绷带。
"大声点啊，丑逼！"
"求求你！"夏亦初突然扑通跪下，绷带包裹的双手死死抱住王景浩的小腿，"我什么都愿意做！不要再打我了！"
他的声音扭曲变形，像是多个声带在同时振动。、
"我可以帮你写作业...可以给你钱...可以..."
教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有人吹起口哨，有人用手机开始录像，王景浩得意地环顾西周，像马戏团驯兽师展示听话的野兽般拽了拽绷带："听到没？这怪物说要给我钱！"
林晴却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在夏亦初下跪的瞬间，她分明看到绷带缝隙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反光。
那不是人类眼睛该有的光泽，更像是死去的某种爬行动物。
"滚开！脏死了！"王景浩突然变脸，狠狠踹向夏亦初的肩膀，首接将夏亦初踢翻在地。
“今天老子心情好，你自己滚到后面跪着去吧。”
“是，是。”夏亦初连连点头，随后准备朝后面走去，结果却再次被王景浩踢倒在地。
“谁让你走了，给我爬过去！”
“十分抱歉.......”夏亦初点点头，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蹭到了教室后面，并跪在了自己的桌子前。
“哈哈哈！”看到这一幕，教室里再次爆发出了疯狂的嘲笑声。
“哈哈哈，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张晓雨一边笑着一边戳了戳林晴的胳膊，“怎么好像比平时还软了，难不成是喜欢上挨打的感觉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警察的事和夏亦初的事惹得林晴心烦意躁，扭头瞥了一眼跪在后面的夏亦初，他正低着头看着地板，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做什么。
“神经......真不知道这家伙活在世界上有什么意义。”这样想着，林晴准备扭过头，不再去看夏亦初。
“我自己也不清楚.......”但突然，林晴听到夏亦初这样喃喃道，她一惊，再次扭过头，却看到夏亦初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待在那里一动不动。
“错觉吗，还是幻听.......”
“喂，你老回头干什么。”张晓雨这时又戳了戳林晴的胳膊，“还在为那家伙拒绝你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再敢说这事咱俩就绝交吧。”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别生气。”张晓雨赶忙安慰道，“今晚去唱k吗？我请客，就当是对你的补偿了。”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