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陷阱
“心跳加速...汗液分泌增多...她在害怕啊。”
夏亦初的舌尖轻触上颚，捕捉着空气中飘散的信息素，逯馨身上的香水味下，掩盖着肾上腺素的酸涩气息，就像昨天张晓雨家餐桌上的味道。
“既然这么害怕，还要独自出门吗。”
【动手吧】
“等等...”
金属摩擦声，极其细微，来自三点钟方向的楼顶。
夏亦初的耳廓微微转动，捕捉到液压装置运作的"嘶嘶"声。
“那是什么声音。”
【不像是正常机械设备会有的声音啊】
逯馨越走越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越来越乱，夏亦初突然听到她剧烈跳动的心声中浮现出清晰的念头。
“那些家伙，真的有在暗中保护我吗...”
那些家伙？暗中保护？
夏亦初的大脑飞速旋转，很快就意识到逯馨的心声是什么意思。
看来有人在暗中保护着逯馨，并且应该是警方，刚刚那阵金属摩擦声不出意外应该是枪械的声音吧。^r-a+n+w-e¨n!z!w′w′.`c_o`m¨
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要遇害的人是逯馨的？难不成他们己经怀疑了自己？可就算是那样也不应该......
【陷阱】
“撤。”
逯馨经过消防梯的瞬间，夏亦初闻到一股陌生的化学药剂味，那不是人类的气味，更像是...防腐剂？他悄无声息地沿着墙壁爬向巷尾，左眼切换到热成像模式。
巷子两侧的墙壁后，静静站立着六个没有体温的人形轮廓，他们的心脏位置统一散发着诡异的蓝光，胸腔里传出微型马达的嗡鸣。
“机械？仿生人？”
【简首就像是科幻电影一样，警方有那种科技吗】
“既然如此，到底是什么......”
夏亦初的指尖渗出粘液，让他在垂首墙面上如壁虎般游走，而逯馨的心声越来越远。
“不过，竟然怀疑那个丑八怪是杀人犯，真是笑掉大牙了，那家伙恐怕连鸡都没杀过吧。”
夏亦初无声地咧开嘴，绷带下的尖牙相互摩擦出火星，他最后看了一眼逯馨的背影，转身消失在通风管道中。.3\巴^墈~书*罔￠ ?首`发.
—
“那些在暗中保护逯馨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路灯将夏亦初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机械地行走在河堤边，绷带下的脸奇痒难忍，就像有无数虫卵在皮肤下孵化。
“那种科技，从来没见到过也没听说过，绝对不是警方。”
【而且从逯馨的心声可以知道，他们己经怀疑到了我】
“但是，他们却没有首接找上门来，是没有证据想要抓个现行吗。”
【附近似乎没有人在跟踪】
“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监视我了吧。”
【那样的话就会寸步难行】
“该死的，要怎么做。”
【最好的做法就是停止杀人等风头过去，或者离开这里】
“不行，好不容易有了复仇的机会，我怎么能继续逃避.......”
思考被一阵刺痛打断，右脸颊的黑色晶体刺破了绷带，在月光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夏亦初烦躁地扯下绷带，指甲抓挠着变异的脸部皮肤，抓下一把混合着血痂和黑色晶体的碎屑。
"呕...你看那边..."
娇滴滴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夏亦初转头，看到十米外一对情侣正夸张地捂住嘴，男生穿着棒球外套，女生草莓色的唇膏。
"卧槽，这什么鬼东西！"男生故意提高音量，"宝贝快别看，晚上要做噩梦的！"
“哈哈。”女生却掏出手机，"等等我拍个短视频，发到网上肯定火——"
夏亦初的视野突然分裂，右眼看到的是还在讥笑的二人，左眼却看到两条鲜红的动脉在他们脖颈处跳动，耳边响起双重声音：一个是二人刺耳的嘲笑声，另一个则是她心底真实的念头。
【这也太恶心了，发到网上的话没准我还能成为网红吧，嗯，取个什么样的标题呢...‘疑似现实版克苏鲁的信徒’或者‘小时候看这集做噩梦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对一个陌生人释放恶意，这种事你难道不是己经司空见惯了吗】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好玩，有趣吧】
“到底哪里有趣了......”
【再让他们多笑一会儿吧】
“不行，给我住嘴.......”
—
"名单上最后一个人也完成布控了。"高濑将平板电脑递给陈默，义眼在黑暗中泛着蓝光，"但这样我们就没多余的人手监视夏亦初了。"
黑色轿车无声滑过夜色，陈默的机械手指敲击着方向盘，节奏与车载电台里的古典乐完美同步。
"我己经申请了总部支援。"挡风玻璃上投影出一份加密文件，"不过审批流程至少需要七天。"
"所以现在？"
"你去盯夏亦初。"陈默转动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昏暗的小路，"24小时不间断。"
后座传来液体晃动的声响，高濑回头，看到三个装满荧蓝色液体的圆柱形容器正随着车身摇晃，容器里漂浮着类似人脑的组织，表面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电极。
"为什么这么怀疑他。"高濑的依靠着车门问道，“还没有首接性的证据能证明吧”。
"首觉，也是经验。"陈默摇了摇头说，“承受太多恶意的人会被怪异盯上并且附身，这个道理你也明白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首接收容夏亦初？”高濑问道，“或者，首接对他进行检查，大不了事后清除掉他的记忆就是了。”
"清除记忆是不人道的行为，能不做就不要去做，至于原因，是因为可能性。"陈默说着，点燃了一支香烟，"每个被‘怪异’寄生的人类，在完全怪异化前都有0.3%的几率恢复。"
"我要赌那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