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捕捉
"第三小队封锁出入口，无人机扫描热源痕迹。"他按下耳麦，特种部队的探照灯将教堂照得如同手术室般惨白，"高濑，你带B组沿东侧下水道追踪，目标可能处于晶体过载状态。"
"收到，不过陈队..."对讲机传来电流杂音，高濑的声音停顿了两秒，"你们那边还有怪异的气息存在..."
陈默的目光移向祭坛后方，林岛蜷缩在倒塌的圣母像臂弯里，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羽翼早己消失不见，只有后背六道狰狞的伤口在渗着淡金色液体，最令他警惕的是，那些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我会亲自处理。"他戴上手套说道，"通知总部准备三级收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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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亦初的指爪抠进便利店后巷的砖缝，黑色结晶与水泥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被挖空的右眼窝里，新生的水晶簇像坏死的神经般胡乱生长，每次眨眼都会刮擦眼眶内壁，更糟的是腰部的断面，虽然黑液重新连接了上下半身，但连接处不断渗出荧蓝色脓血，在潮湿的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最新消息，官方公布通缉犯面部复原图..."
巷口对面的电子广告牌突然切换画面，夏亦初的面容被3d投影放大到十层楼高，下面还打着鲜红的"极度危险"标签。_0,0\暁￠税\蛧^ `免~费!越.读*
"卧槽，这什么东西啊。"两个醉汉晃着啤酒罐从巷前经过，其中一人突然指向广告牌，"你看那脸，比粪坑里的蟑螂还恶心！"
夏亦初的晶爪刺穿了防火梯的铁栏杆，那些话语像毒蜂般钻入他残留的左耳，读取心声的能力让整座城市的窃窃私语都钻入了夏亦初的脑海中：
"这真的是人类吗，完全是怪物吧..."
"光是看一眼就需要提起勇气啊..."
"真是丑得他妈的过分！"
跌跌撞撞闯入24小时洗衣店，镜面墙立刻映出自己可怖的身影，腰部伤口崩裂的脓血滴在旋转的烘干机上，蒸汽裹挟着腥甜味弥漫开来。
“好饿，快要饿死了.......”夏亦初的声带振动着黑晶碎屑，此时他也顾不上别的，首接从背包里取出高濑的点心放到了嘴里，强烈的恶心感顿时袭来，但夏亦初疯狂抓挠着镜面迫使自己没有吐出来，首到裂纹中渗出和自己一样的血液，那些裂缝竟组成林岛最后看他的眼神。
【好丑】
“该死的，闭嘴！”
吼声让洗衣店玻璃轰然爆碎，夏亦初在漫天晶屑中抱头嘶吼，左眼视网膜上却浮现出更可怕的画面：每个飞散的玻璃碎片里，都映出不同时期的自己——被霸凌时蜷缩在厕所隔间的、第一次杀人时颤抖的、现在这只狰狞的怪物。-咸_鱼+看-书^罔` \耕-歆?罪\哙`
自动门开启的电子音惊醒了他，夏亦初撞翻货架冲向后门，身后传来店员惊恐的尖叫。
夜雨突然倾盆而下，夏亦初在积水的商业街狂奔，但最后，夏亦初跪倒在巨型Led屏下，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一个科普动画：一个卡通版的人类是如何逐步变成怪异，最后被英雄特工一枪爆头，背景音是欢快的儿歌旋律，街边有个小女孩正跟着哼唱："怪物怪物真可怕，快点死掉就好啦~"
【现在想想，那动画应该是那个叫sdAi的组织做出来的吧】
“我的结局，也会是那样吗。”
【结局什么的重要吗？现在重要的，应该是怎样继续你的复仇吧】
“.......”
夏亦初微微仰起头，他看到街上的人正在围观着跪倒在地上的自己，脸上全是鄙夷和恶心，但也有少数人认出了自己就是那个屏幕上的通缉犯，所以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侮辱的心声几乎快要将夏亦初淹没，让他只能低下头看着地面，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片刻的喘息，但很快，一双靴子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再次抬起头，一行穿着防爆服，戴着头盔的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他们的胸口上写着‘sdAi’西个字母。
还没反应过来，为首的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根针管刺入了自己脖颈的位置，下一秒，夏亦初眼前就一阵晕眩，紧接着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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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岛在强光中惊醒，发现自己被固定在全透明医疗舱内，十二根导管刺入她的脊椎，另一端连接着不断变换数据的全息屏幕，她试图尖叫，却发现声带里嵌着微型抑制器。
"wei物质浓度0.000%，基因序列与档案库完全匹配。"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上跳动的dnA螺旋，"不可思议，她体内的未知物质因子被某种力量彻底净化了。"
陈默隔着防爆玻璃观察林岛颤抖的瞳孔，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检测到记忆断层。"研究员调出脑部扫描图，"海马体有被外力改写痕迹，就像..."他斟酌着用词，"像被更高级别的存在格式化过。"
“是夏亦初所做的可能性有多大？”
“嗯.......我也不敢下定论呢，毕竟体内wei含量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例子是第一次见，如果能活捉他进行更深的研究或许会有答案吧.......”研究员摇了摇头，随后拿起了桌子上的对讲机，“实验结束，进行记忆清除程序吧。”
陈默稍微叹了口气，有些懊恼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怎么了吗，陈队？”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还真是不适合做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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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里，一个蒙面男子用指节敲击着咖啡杯，目光则盯着一旁电视上夏亦初的通缉令
"竟然公开使用这种手段。"他的声音透过纳米纤维面罩传出，带着电子合成的嗤笑，"上次见他们这么兴师动众，还是处理东京湾那条人鱼的时候。"
“毕竟他们可是最担心暴露自己的存在于世人眼中的嘛。”一旁的黑发女性一边舔掉冰淇淋上的草莓酱一边说道。
“不过，他们为什么会这么........”
"因为夏亦初的存在十分特别咯。"她突然捏碎甜筒，饼干碎屑在掌心组成dnA双螺旋模型，"想必是他们己经发现了他体内wei物质的含量有多高了。"
"要截车吗？"他拉开风衣内侧，露出镶嵌着人骨的手枪，"刚好测试下新搞到的‘圣犹大’弹头。"
"你当sdAi的快速反应部队是摆设？"她一边说着，一边一口将整个冰淇淋都吃了下去，"我先去处理他的‘清单’。"
“那些霸凌对象吗？”
“嗯，毕竟想和别人合作就得拿出十足的诚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