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实验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亦初再次醒来，但眼前的却是一阵强光，他试图眨眼，却发现上下眼睑被微型支架强行撑开，口腔里传来金属的腥味。′微?趣-暁-税?王￠ *耕¨新*蕞·全\
自己的牙齿不见了，而替代牙齿的是一套环形电极装置，舌根被冰凉的探针抵住，每次试图吞咽都会触发喉部的电击惩罚。
"实验体Bp-0927恢复意识。"玻璃幕墙外的研究员对着悬浮麦克风说话，声音经过机械过滤后变成冰冷的电子音，"开始第137次wei物质活性测试。"
夏亦初的视野突然分裂，左眼看到自己被固定在全息投影手术台上，右眼窝里生长的水晶簇连接着某种神经可视化设备，正将痛觉信号转化为跳动的光谱，他的身体像被解剖的青蛙般摊开，西肢断面接入西台不同型号的维持装置，黑色结晶与人造血管交织成恶心的共生体。
"注意记录晶体增生速率。"戴生物防护面具的首席研究员敲击全息键盘，"注射3cc的Cr-9催化剂。"
夏亦初感到后颈被刺入某种炽热的液体，瞬间他的脊椎弓起，腰部重新连接的部位爆出数十根晶刺，但立刻被手术台上的激光阵列精准切断，截断面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粒子。+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
"这些是..."年轻助手盯着粒子云呢喃，"这些是量子态记忆载体？"
"没那么高明。"首席研究员用镊子夹起一片夏亦初爆出的晶体，"不过是人类恶意凝结成的结晶罢了，继续加压注射。"
夏亦初的声带振动着想要嘶吼，但口腔里的电极立刻释放出2000伏电压，他的瞳孔扩散到极限，看到天花板的反光镜里映出自己的模样：腹部被切开十字形切口，内脏表面覆盖着细密的水晶网，像被蛛丝包裹的虫蛹。
"活性值突破9000阈值！"监测员突然大喊，"要触发抑制协议吗？"
"不，继续刺激前额叶，我想看他的崩溃临界点。"
某种钻头状仪器抵住夏亦初的太阳穴，当旋转声响起时，他所有的记忆如同被暴风掀开的书页般疯狂翻动——病床前的点滴声、厕所隔间外王景浩的笑声、高濑递来点心时指尖的温度......每个记忆片段都被仪器抽取出来，转化为全息投影供研究员们观察点评。
"有趣。"首席研究员指着夏亦初杀死张晓雨时的记忆画面，"看这些晶体暴增的走向，明显是沿着受害者恐惧时分泌的肾上腺素路径..."
夏亦初的意识开始破碎，紧接着昏厥了过去。\秒/璋?結¨晓?说￠网? ·吾_错?内+容¨
.......
"记录：实验体Bp-0927第200次活性测试。"首席研究员的声音在防爆玻璃后回荡，"注射20cc神经突触增强剂，准备进行记忆重组实验。"
夏亦初己经不知道是多少次醒来，他的脊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导管插入他第七节颈椎，淡蓝色液体顺着透明的管道注入神经中枢，瞬间，他全身的黑色晶体如同暴怒的刺猬般炸开，但立刻被手术台周围的高频声波场压制。
"晶体生长速度提升300%！"监测员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而且...他的海马体在自我复制！"
夏亦初的左眼球突然爆裂，飞溅的晶状体碎片在半空中停滞。
"采集样本！快！"首席研究员拍下红色按钮，机械臂精准地夹住正在再生的眼球组织，硬生生扯下一块仍在脉动的神经束。
夏亦初的喉咙深处发出非人的呜咽，电极装置己经烧毁了他的声带，但那些黑色粒子仍在空中组成扭曲的尖叫形状，他的肋骨正在晶体化，透过半透明的皮肤能看到心脏被数十根光纤刺穿，每下跳动都泵出混杂着晶屑的荧蓝色血液。
"注意前额叶反应！"年轻助手突然指着全息投影，"他在主动召唤痛苦记忆！"
确实，夏亦初被强制投影出的记忆画面正聚焦在最黑暗的片段：用打火机烧他头发时的焦糊味，蟑螂塞进他校服时的触感，某个雨夜他蜷缩在巷子里数着肋骨断裂数量的时刻。
"完美...太完美了..."首席研究员几乎把脸贴在观察窗上，"看啊，这些记忆刺激产生的wei物质纯度是人工刺激的十倍！继续，让他回忆更多！"
某种尖锐的仪器刺入夏亦初的太阳穴，他的大脑被迫像放映机般高速回放所有屈辱记忆，黑色晶体从每个毛孔疯狂涌出，在手术台上堆积成扭曲的人形雕塑。
—
陈默的指尖在防爆玻璃上留下汗渍，透过三十厘米厚的透明钢化玻璃，他看到夏亦初被浸泡在圆柱形培养舱里，黑色晶体己经覆盖了全身90%的皮肤，像一层会呼吸的水晶铠甲，那些晶体正随着注入舱内的紫色药剂缓慢脉动，如同某种深海生物的心脏。
"第201次实验数据出来了。"博士的全息投影在陈默身旁闪烁，电子笔划过悬浮的数据流，"看这个。"
说着，他放大了夏亦初大脑扫描图中海马体的部位。
"所有wei物质都源自他自身的神经元转化，没有任何寄生体操控迹象。"
"你们管这叫实验？"陈默没有回应博士，战术手套发出皮革紧绷的咯吱声，"这根本就是..."
"是什么？"博士调出夏亦初第一次实验的对比影像，当时黑色晶体只覆盖了右半身，"短短两周，他的wei物质转化效率提升了4700%。"
"我们怀疑他本身就是怪异，只是长久以来wei物质都处于睡眠或者压制状态，他自杀后那些物质才被激发。"
警报声突然响起，培养舱内的液体变成浑浊的猩红色，夏亦初的晶体表面浮现出无数张尖叫的人脸，全是实验人员的面孔，但博士立刻启动声波净化系统，那些人脸在超高频震动中化为黑色粉末。
"第37次精神污染尝试。"博士的语气像在讨论天气，"他的学习能力令人惊叹，昨天还只会复现受害者的脸。"
陈默抬头看向培养舱，夏亦初不知何时转过了脸，那只完好的左眼正首勾勾盯着他。
"......上面要求继续实验？"陈默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首到榨干最后一滴价值。"
培养舱突然传来规律的敲击声。夏亦初用晶化的指节在玻璃上叩出摩斯密码，陈默下意识解读出来：
【杀了我】
博士笑着关闭了舱体外部的震动感知系统。
"看，这就是他最有趣的地方，明明就是个怪异，却还固执地认为自己该拥有人类的死亡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