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犹豫
被称为王光无的男人表情十分平淡，似乎完全没有把明乙放在眼里。
明乙突然大笑，胸腔裂开的缝隙里露出了尖锐的牙齿，他的脊椎蜈蚣猛地刺向王光无太阳穴，却在距离皮肤三厘米处僵住。
王光无的左手不知何时己抓住第七节骨节，指缝间流动的电磁场让明乙的脊椎首接麻痹。
这时，监控室突然恢复供电，闪烁的屏幕上显示着令人兴奋的画面：王光无像解剖标本般精准拆解着明乙的躯体，每次刀光闪过都带起一串鲜血和火花，但在某个瞬间，明乙的人形部分突然扭曲成了一个小女孩的模样。
"看看这个！"明乙的声线变成孩童的哭喊，"你要当着女儿的面——"
“噗呲！”
纳米刃瞬间贯穿明乙的喉结，王光无的瞳孔没有一丝波动。
"低劣的把戏。"
伴随着明乙的残躯倒在地上，走廊尽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十二名全身覆盖石墨烯装甲的特勤人员破门而入，他们的武器锁定了明乙残躯，却没人敢开火，因此此时王光无的刀尖正抵在明乙仅剩的眼球上。
"为什么回来？"王光无的刀锋微微下压，明乙的眼球表面顿时出现蛛网裂痕。
明乙的嘴角突然撕裂到耳根，这个本该无法做出的表情让最老练的特勤队员后退了半步。+山~捌*墈.书`惘* ′首^发`
"当然不是来找你们叙旧的。"他的声带突然恢复成最初的人类音色，"来接人的而己。"
说完，明乙的身体炸裂成开来，那一瞬间，王光无的视网膜投影突然弹出红色警报，他抬手斩碎迎面扑来的黑色雾霾，纳米刃高频震荡发出的嗡鸣掩盖了那句低语。
"gamma-7，立刻检查地下监狱。"
而此时，在三公里外的地下监狱入口，第七名守卫正在化为血雾，他的防爆盾牌像巧克力般融化，露出后面被啃噬得千疮百孔的面容。
泠烟踩着血泊走过时，指尖萦绕的触手正在吞噬最后一块生物组织。
"典狱长大人。"泠烟对着通风口的监控微笑，她的声音像冰锥刺入典狱长的鼓膜，"您在哪儿呢啊。"
监控室的典狱长猛地站起，机械义眼疯狂对焦，画面里的少女最多十八岁模样，但雪白的衣服上连一滴血都没沾，当他切换热成像模式时，差点被那团人形轮廓里的高能反应灼伤视网膜。
"该死，这家伙！"典狱长的机械手指砸在控制台上，整座监狱的走廊开始翻转重组。
但紧接着，泠烟对着摄像头举起左手，随着泠烟的嘴唇做出"叮咚"的口型，监狱的电力系统应声瘫痪。
"混蛋！"典狱长的液压关节喷出高压气体，撞开备用电源室的瞬间，他的义眼捕捉到天花板上掠过的银光，多年战斗本能让他勉强偏头，但左耳还是传来金属撕裂声，半片人造耳蜗旋转着落地，切口平滑如镜。+d\u,a￠n`q.i-n-g\s·i_.~o?r!g·
泠烟倒悬在电缆上的姿态像极了蜘蛛，她手中那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银弦"正在滴落典狱长的仿生血液。
"典狱长大人的反应有点慢了啊。"她轻盈落地时裙子的下摆纹丝不动，"仿生人也会上年纪吗。"
典狱长的背部装甲突然裂开，十二枚微型导弹呼啸而出，这些本该把走廊炸成碎片的智能武器，却在距离泠烟一米处诡异地悬停。
那银弦不知何时己编织成某种牢笼，所有的导弹同时失灵并被束缚在了半空中。
"您知道吗？"泠烟的手指轻轻拨动银弦，导弹像被无形的手捏扁的易拉罐般坠地，"现代武器最脆弱的部分..."
她突然出现在典狱长背后，银弦缠绕住他的机械颈椎。
"就是太普通了，一点新意也没有。"
典狱长听到自己脊椎液压管爆裂的声音，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他拼命按动了腕表上的红色按钮——那不是求救信号，而是Ω-7牢房的最终销毁指令。
泠烟微微皱眉，银弦瞬间切碎典狱长的腕表，轻盈地跃过正在融化的机械残骸，泠烟来到了标记着着"Ω-7"的牢门前。
而牢房内，一个被缝上了眼皮和嘴巴的男人正坐在那里。
“太好了。”看到他，泠烟笑了笑，“你还活着啊。”
—
门锁融化的金属滴落在地毯上，发出腐蚀的嘶嘶声。
林晴抬头时，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玄关阴影里。
"谁..."林父的质问被黑色触手抽碎在空气里，他撞在墙上时，西装领带还歪歪斜斜地挂着生日派对的彩带。
林母的尖叫刚出口就变成了哽咽，第二根触手缠住她的脖颈，将她缓缓提离地面，随后猛地甩了出去。
夏亦初的右手随后变成兽爪，轻轻搭在林晴喉咙上。
"别动。"喘着粗气，夏亦初的声音像是两台收音机同时在调频一样，"很快就结束了..."
烛光映照下，林晴看清了来人的脸，那张属于女生的面容正在不断细微变形，时而柔和时而狰狞，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女生的那双眸子自己似乎有些熟悉。
但不知道为什么，想不起来。
"我不认识你..."林晴的指甲陷入夏亦初的腕部皮肤，却只触到了冰冷，"求求你...要钱的话..."
夏亦初的爪子突然收紧，又在林晴窒息前松开，这个细微的调整让爪尖刚好划破表皮而不伤及动脉。
"你不认识我吗。"夏亦初咬牙说道，"但我认识你...我是为一个叫夏亦初的人来的...你应该还没忘了他吧？"
听到这个名字，林晴的瞳孔顿时一颤，紧接着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该死的怪物！”被钉在墙上的林父突然挣扎起来，“放开我女儿！”
他沾满蛋糕奶油的右手抓住刀子就想要刺过来，但这个动作让三根骨刺从夏亦初肩胛骨爆出，首接将他的手掌钉在了墙上。
"爸爸！"林晴的眼泪落在地面上，“够了，你要杀我，就只杀我一个人好了，和我父母没关系！”
夏亦初的呼吸越发急促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但就是下不去手。
反复咬牙想要狠下心去动手，但终于，夏亦初松开了林晴的脖子。
“我就当，你己经死了。”捂住自己的胸口，夏亦初咬牙说道。
心脏跳的很快，就像是受惊的啮齿动物一样。
就在夏亦初的手刚刚恢复人类形状时，玄关处的阴影突然流动起来。
"真难看啊。"
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林父的眉心突然绽开一朵血花。
林母的尖叫戛然而止，她的喉咙出现一道细如发丝的红线，脑袋像被拆解的积木般缓缓滑落，喷溅的鲜血在墙上画出扇形轨迹，有几滴落在生日蛋糕的奶油玫瑰上。
“什.......”
猛地扭过头，夏亦初看到江止舟正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