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哑客
"Bp-0173的收容舱位于Ω区最深处。"赵明的声音在提到这个编号时出现不自然的颤抖，"理论上需要经过十二道生物认证和三次量子态验证..."
主管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钛合金桌面，敲击声与墙上"安全运行2145天"的电子牌形成诡异合拍。
"我要听的不是理论，赵典狱长。"
全息画面切换到某个监控死角，模糊可见泠烟正将银弦刺入通风系统的神经接口，赵明放大画面时，能看到银弦上流动的编码与sdAi最高权限的量子签名惊人相似。
"她...她似乎拥有我们的系统后门代码。"赵明突然咳嗽起来，仿佛这句话带着倒刺，"而且Bp-0173的收容舱在袭击前37分钟出现过异常数据波动，但中央Ai将其归类为系统噪音..."
主管突然抬手打断，转向角落里沉默的技术官。~如~雯!徃_ -嶵-辛+漳+劫?庚-欣￠快.
"量子封锁系统部署进度？"
"己完成87%。"技术官的机械眼闪烁着不健康的黄光，"但认知滤网在测试中出现了...副作用。"
"我不关心一个过气艺术家的去向。"主管拿出一个u盘插入会议桌，"我要知道媒体管控方案和Ω区重建预算。"
赵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视网膜上正闪过Bp-0173的原始档案，虽然它是最早进入这个监狱的怪异之一，但不知为何，它的档案资料十分稀少，除了有它人类时期的姓名‘嬴灰’以及职业曾是‘艺术家’以外，几乎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新防御体系将在72小时内上线。"技术官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新增了神经毒气..."
“散会。”主管突然起身说道，“赵典狱长留下。”
当其他人全息投影消散后，主管的目光看向了赵明。
"你知道为什么选你接替典狱长的位置吗？"他的声音现在带着双重音效，像是两个人在同步说话。
赵明感到有冰冷的金属丝正从座椅扶手爬上他的手腕。-2/s￠z/w`./c+o-m′
"因...因为我在芝加哥事件中的表现..."
"因为你女儿在特殊儿童学校。"主管的这句话让赵明的心脏停跳了半拍，"明天带Bp-0173的原始样本去7号实验室。"
说完，主管将一份文件传递给了赵明，赵明看到，那文件的标题是‘Bp-0173档案（未修订版）’。
“记住，你从没见过这份档案。”
“......我明白了，主管先生。”
—
矿井深处的应急灯将人影拉长成扭曲的鬼魅，夏亦初的靴底碾碎了一只蟑螂，甲壳碎裂的声响在隧道中回荡出诡异的韵律。
“为什么老是把据点选在这种地方？”
“因为很有氛围感嘛。”
"氛围感？"夏亦初踢开挡路的锈蚀矿车，热成像的眼睛在黑暗中自动调焦，看到岩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泠烟的衣裙下摆奇迹般地纤尘不染，她突然停步，从袖口抖落几张全息投影纸，纸页悬浮在空中组成三维地图。
“这是......”
“这是我从sdAi拷贝出来的任务报表。”明乙旁边的一个男人说道，“应该不会出错。”
"sdAi明天会派三支外勤队。"喻泠指尖轻点，某个红点放大成建筑蓝图，"虽说两次的袭击肯定会让sdAi对咱们的行动模式有所了解，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想到咱们主动埋伏他们的外勤队。"
“尽可能削减他们的力量和人手。”明乙这时说道，“离开首都的事情，我己经在安排了。”
“嗯哼，准确的说是我们两个，你们这段时间也不能闲着。”泠烟点点头，目光看向了在场的几人，“给他们找麻烦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咯。”
“.......”
几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不过应该没人反对泠烟。
“那就两两组队吧，这样真出了意外也能有人接应。”泠烟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小亦初，你想让谁当你的队友呢。”
“欸？”
这个问题倒是出乎了夏亦初的意料，不过真让自己选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就，江止舟吧。”
“啊哈哈，你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吗。”泠烟笑出声，随后拍了拍旁边江止舟的肩膀，"小止舟要陪嬴灰先生呢。"
“嬴灰.......”夏亦初瞥了一眼旁边坐在地上被缝住眼嘴的男人。
“就让他陪你去，怎么样？”
夏亦初的目光顺着喻泠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围着红围巾的男人沉默地靠在矿洞支柱上，当夏亦初的目光扫过他时，注意到对方围巾下隐约露出的皮肤呈现不自然的青灰色——就像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的标本。
"他叫‘哑客’，虽然不会说话，但..."
红围巾男人这时才第一次动弹，他解下围巾的瞬间，夏亦初才注意到那根本不是围巾，而是某种生物组织，此刻正像活物般在他指间蠕动。
"...但很擅长清理垃圾。"
“......我无所谓。”
“啊哈哈，那太好了，明天，sdAi特别行动科的人会去首都博物馆负责认知污染隔离罩安装。”一边说着，泠烟一边抽出一张文件递给了夏亦初，“任务细节都在里面了，要好好看一看哦。”
“我们具体要做什么呢。”夏亦初收起文件问道，“阻止他们安装吗？”
“嗯哼，当然不是这么简单，是要杀了他们。”泠烟轻描淡写的说出了相当残忍的话，“条件允许的话，博物馆里的人能杀多少就杀多少，总之越多越好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