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停歇
"那、那不是新闻里..."穿高中制服的女生突然僵住，手里的鲷鱼烧掉在地上，她的同伴顺着视线看去，顿时发出短促的尖叫。
夏亦初的脖颈发出僵硬的声响，缓缓转向声源，他的下颌骨突然错位，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里面正在重组的口腔结构——那己经不再是人类的牙齿，而是层层叠叠的锯齿。
生肉摊位的老板正在剁排骨，抬头时只看到个浑身滴水的年轻人站在案板前，当夏亦初抓起块带血的里脊肉塞进嘴里时，老板的呵斥凝固在喉咙里——他看清了对方正在咀嚼的牙齿间流下的鲜血。
"你他妈..."老板的砍刀刚举起，夏亦初的右手就贯穿了他的胸腔，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五根手指变异成手术刀般的利刃，从内部将老板像解剖标本般展开。
血雨中，夏亦初的左眼恢复了一瞬清明。
"绝对..."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掌，首接吸吮了起来，"...绝对不能停下来....."
市场瞬间陷入混乱，夏亦初捕捉到七百米外警笛启动的频段，紧接着他开始向人群最密集的海鲜区移动。+h.o/n\g+t-e~o¨w^d?.~c~o^m￠
警笛声在第三个音节时突然变调——夏亦初的声波干扰让频率升高到能震碎玻璃的程度，海鲜区的鱼缸接连爆裂，混着碎片的咸水冲刷着西处奔逃的人群。
"目标确认！"快速反应组的队长撞翻装满活蟹的塑料箱，脉冲步枪的准星牢牢锁定那个正在撕咬金枪鱼的身影，"A组封锁东侧出口！"
夏亦初的后脑勺突然裂开，一条长满倒刺的触手穿刺而出，他扔下鱼尸的瞬间，三枚电磁弹擦着他变形的脊椎射入后方水箱，上万伏特的电流让池水沸腾起来。
"操！"B组的狙击手在通讯器里咒骂，"太快了！"
队长看到夏亦初的左手正在融化重组，黑色的粘液却在雨中拉出银色的丝线，当那团粘液突然爆散成数百根钢针时，他本能地扑向旁边的冰柜。
钢针贯穿冰柜门的闷响中，队长听到队员的惨叫，他翻滚出掩体时，看到新入队的队员被五根钢针钉在砧板上，其中一根从下巴贯入天灵盖穿出——这本该致命，但夏亦初的钢针像活物般扭动着开始往他脑内注射某种液体。/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
"该死的，那是什么玩意！"队长对着腕表怒吼，"所有人切换至光学瞄准！"
夏亦初趁机跃上遮阳棚，他的脚掌己经异变成带吸盘的蹼状结构，当A组的三名队员从不同角度包抄时，他的胸腔突然凹陷，从肋骨间隙射出十几条带着倒刺的触须。
"散开！"队长掷出的电磁手雷在触须群中炸开蓝光，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蛋白质气味，但仍有两条触须缠住了最前面的队员——它们像电缆般勒紧时，队员的战术背心被腐蚀出嘶嘶作响的孔洞。
夏亦初的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尖啸，他借着棚架反弹扑向队长，两人滚进装满鱿鱼的泡沫箱堆里，队长的指虎狠狠砸中对方太阳穴，却感觉自己像打在橡胶轮胎上，仔细一看，夏亦初的面部皮肤突然硬化成几丁质外壳。
就是这瞬间，夏亦初的膝盖突然刺出骨刃，首接捅穿队长的防弹护裆，鲜血从战术裤渗出时，狙击枪的轰鸣终于响起。
特制穿甲弹掀飞了夏亦初右肩胛骨，大量的触须像是有生命一样疯狂的摇曳在空气中，他像断线木偶般歪斜着后退，撞翻了正在漏电的制氧机，电弧顺着雨水窜上他的皮肤，全身关节顿时爆出青白色火花。
"咳咳...电磁束缚弹...快..."队长忍着剧痛下令，却看见夏亦初被电击的身体正在发生更恐怖的变异，他的伤口处涌出血红色的黏液，这些液体在半空就凝结成新的外骨骼。
B组终于突破钢针封锁赶来支援，但夏亦初己经跃上五米高的冷藏车顶，他的脊椎节节伸长，像某种深海鱼般诡异地扭动着保持平衡，被击穿的右肩伤口里伸出三条带着倒钩的辅助肢。
"别追了！"队长按住想要攀爬的队员，"优先救治伤员！"
盯着夏亦初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发现对方变异的右手始终紧握着什么。
似乎是半块没吃完的鲷鱼烧，红豆馅正混着雨水从指缝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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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的霓虹在防弹车窗上流淌成彩色毒液，夏亦初突然按住右肩，那里传来一阵不存在于这具身体的幻痛。
“什么鬼啊......”
"恭喜复仇成功。"喻泠的声音从旁边飘来，她修长的手指正随着车载电台的古典乐节奏敲击方向盘，"不觉得痛快吗？"
夏亦初的视线掠过副驾驶的江止舟，后者正用獠牙撕开一包血浆，吸食时发出令人不适的吮吸声。
"看什么，我才不给你。"瞥了一眼夏亦初，江止舟说。
“我又没想要。”
喻泠的轻笑混入巴赫的大提琴组曲。
"不过sdAi为了抓你竟然让王光无那家伙都从美国回来了啊。"喻泠的墨镜反射着路口的红灯，像两滴凝固的血，"感到自豪吧，小亦初。"
"什么时候回去？"夏亦初不知道喻泠口中的‘王光无’是谁，也不想知道。
明乙这时突然急转弯驶入小巷。
"总部现在肯定封锁了所有交通枢纽..."喻泠开口说道，"所以我们得让大人物们更忙些。"
这时，后座传来布料撕裂声，夏亦初看到喻泠她们从sdAi总部救出来的家伙，缝合眼皮的银线正被皮下蠕动的黑色物质逐一撑断。
“好啦，安静一些。”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脑袋，喻泠笑着说道。
“......这家伙怎么了。”
“啊哈哈，他比较害羞，所以就先让他这么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