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触感
"第17个目标。"江止舟将车票弹进检票口，"都市传说‘末班车乘务员’，专吃加班到深夜的社畜。"
“社畜己经很惨了还要被怪异针对啊。”
“怪异就是不讲道理的。”
夏亦初摸了摸喉咙，李旭的声带比他想象的更沙哑。
"要在这里动手吗？sdAi的监控..."
"这条路线2003年就停运了，所以无须担心。"江止舟突然贴近，夏亦初闻到她身上传来皮革与香水混合的诡异气味，"由你来动手。"
“我？”
“你总得适应适应这具新身体吧。”
隧道深处传来老式列车"咣当咣当"的声响。
“如果那个怪异没办法进行交涉，就干掉它。”留下这句话，江止舟转身离开了，而当锈迹斑斑的列车进站时，夏亦初看到驾驶室里坐着个穿褪色制服的"乘务员"。
它的脸是由无数张疲惫的上班族面孔拼凑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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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亦初走出地铁站的时候，江止舟正坐在外面看着月亮。
“交涉失败了吗。¨x*s\c_m?s_w·.?c^o·m+”看着夏亦初正在再生的脸部，江止舟问道。
“嗯，那家伙根本就听不懂人话......”
“由都市传说形成的怪异多半是这样，这种怪异除了给人类带来麻烦以外，对咱们来说也算不上同类。”江止舟摇了摇头，“毕竟它们反而会影响周边的人变成怪异。”
“......所以接下来......”
“去找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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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的比想象中顺利呢。"江止舟舔着棒棒糖，她脚下踩着个不断抽搐的"网瘾少年"，那东西的十指己经异化成usB接口，正往外渗出某种脓液。
夏亦初正在适应新身体的痛觉神经，李旭这具身体的自杀伤口虽己愈合，但每当情绪波动时，脖颈处的旧伤就会传来幻痛，他盯着监控里那个被他们绑来的"外卖员"——它的腹腔是个无限延伸的保温箱，里面装着永远送不到客人手上的"最后一份订单"。
"这些低级怪异..."夏亦初捏碎手里的可乐罐，"真的值得招揽吗？"
江止舟突然把棒棒糖塞进他嘴里，草莓味的硬糖在舌尖炸开。
“可以当炮灰用。”
“......问题是真的能把他们带回迎河都吗？”看着那网瘾少年疯癫的样子，夏亦初问道。′2-八\看·书`惘! -耕.薪?最,筷·
“喻泠就没打算把这种东西也带回迎河都。”
“啊？”
“你不会以为能安安稳稳的离开这里吧？”
清晨5:20·城中村早点摊。
豆浆的热气模糊了夏亦初的视线，他盯着的"目标人物"。
这个怪异就连sdAi也在搜寻，据说三十年来卖的油条都是用自己手指炸的，而她的早点摊每次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还都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到。
"加入我们。"夏亦初推过去一张餐巾纸，上面用辣椒油画着教团的符号，"就不用过着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东躲西藏？呵呵，老婆婆我可不这么认为啊。”老妇人突然咧嘴一笑，嘴角咧到耳根，"而且小伙子，你的新身体...在哭呢。"
说罢，她枯瘦的手指点了点夏亦初的锁骨。
“你的这张脸，我有些熟悉啊，他好像来我这里吃过早点呢，呵呵.......”
"砰！"
“不加入就别那么多废话了。”江止舟的手指贯穿了老妇人的眉心，目光则看向了夏亦初，"走吧。"
随后，夏亦初看到老妇人的尸体融化成了芝麻酱般的物质，被江止舟吸收殆尽。
—
中午12:15·商业街十字路口。
“肚子有些饿了啊。”江止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明乙那家伙昨晚抓回来的要么是老头子要么就是死胖子，没一个味道好的。”
“那还有讲究吗。”
“当然了，话说你昨晚好像一口也没吃吧，难道不饿吗。”
“额，目前还没感到怎么饿就是了......”
夏亦初和江止舟并肩走在街上，周围行人匆匆，没人注意到他们身上残留的血腥气。
突然，一只枯瘦的手猛地拽住了夏亦初的袖子。
"旭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死死盯着他，浑浊的眼里涌出泪水，"你终于回来了......"
夏亦初僵在原地。
“什么.......”
“李旭，你到底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妈......”
"妈！"一个年轻女人这时冲过来，用力拉住老妇人，"他不是李旭！李旭己经......"
"胡说！"老妇人突然暴怒，甩开女人的手，"我儿子就站在这里！是你！是你克死了他！"
她指着女人，声音嘶哑。
"要不是你，我的儿子还有大好的前途......"一边喃喃着，老妇人一边转身离开了。
女人眼圈通红，却咬着嘴唇没反驳。
“对不起......”等老妇人离开后，女人连忙鞠躬道歉，“您长得太像我丈夫了，他才去世不久......刚刚那个是他的母亲，不好意思......."
夏亦初的脖颈伤口突然传来剧痛，李旭的记忆碎片在他脑中闪现——
深夜的办公室，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脸上。
"再坚持一下，这个项目做完就能升职了......"
手机屏幕亮起，是妻子发来的消息：【妈又忘记吃药了】
脖颈处的刀片，冰冷的触感......
"喂，走了。"江止舟这时拽了他一把，"别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
夏亦初机械地迈开步子，却听到不远处传来老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旭旭啊！你别走啊！妈给你包了饺子......"
"妈......求您清醒一点......"
“看来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亲人啊。”江止舟也听到了二人的哭喊声，“不过，那个女人很有成为怪异的潜质，不，应该说己经在成为怪异了吧。”
“......你说什么？”
“我能感受到，她身上压抑着的恶意，以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