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五息的自由
林尘话音刚落，胸腔里那团灼烧的烫意便顺着血脉窜上脊椎。
他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轻响，淡金色拳意如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这是"自由之道"第二层才会出现的异象，而此刻，这异象正随着他的心跳，在拳峰凝聚成实质的光团。
"五息......足够了。"他喉间溢出低哑的自语，视线穿透须佐能乎的查克拉乱流，精准锁定那团在巨手中心旋转的黑球。
父亲用烧红铁签刺青时的痛意突然清晰起来，"武者的魂，是宁折不弯的脊梁"，当年那个缩在墙角看父亲被黑帮殴打的小崽子，此刻正被这团金色火焰彻底吞噬。
斑的六勾玉轮回眼突然收缩——这个人类的气息，竟在刹那间突破了他的感知屏障！
须佐能乎的右臂猛地收拢，黑球表面的查克拉漩涡掀起风暴，要将林尘绞成碎片。
但林尘更快。
他左脚碾地，地面青砖在拳意震荡下碎成齑粉，整个人化作一道淡金残影，竟顺着查克拉风暴的缝隙逆流而上。
风割得他眼角生疼，却让他的神志愈发清明："原来这才是自由之道——不是避开所有束缚，是带着锁链也要往前冲的狠劲。"
"林尘！"
苏璃的低喝混着骨玉清鸣炸响。
她跪坐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右手按在泥土里，朱雀胎记亮得几乎要灼伤视网膜。
方才林尘将她护在身后时留下的体温还残留在掌心，此刻她的灵力如决堤的洪水般涌进骨玉，在两人身周布下淡红结界。
结界边缘腾起朱雀虚影，每片羽毛都在灼烧空间，将斑外泄的查克拉烧成灰烬。"他在赌命......"她咬得下唇见血，灵力透支带来的眩晕让眼前泛起重影，"但我们不能让他孤军奋战。"
"守住退路！"岳山的断剑劈开第七根袭来的六道锁链，剑刃与锁链相撞迸出的火星溅在他脸上，在已经凝结的血痂上烫出小泡。
他退后半步，用身体为我妻善逸和漩涡鸣人架起防线。
这个武术世家传人的后背早已被剑气划得千疮百孔，却仍挺得笔直，"林尘不会失败！"
鸣人抹了把嘴角的血，影分身同时从三个方向甩出螺旋丸。
蓝光与紫黑查克拉相撞的轰鸣中，他的护额被气浪掀飞，却在坠落瞬间被另一个影分身接住——那是林尘教他的"绝不丢弃重要之物"。"斑老头，尝尝我们的忍道！"他咧嘴笑出白牙，查克拉外衣在身后翻卷如火焰，"这一拳，是为了所有被你践踏的同伴！"
善逸的日轮刀出鞘时，雷纹在他眼底窜成惊雷。
他本因恐惧而发抖的双腿此刻稳如磐石，踩着鸣人影分身的肩膀跃上半空。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的刀光比月光更亮，刀尖精准点向斑眉心——那里是须佐能乎灵力核心的投影，是林尘用十处刀伤换来的情报。"大家......"他喉结滚动，声音却比刀更利，"我这次，绝对不会逃！"
须佐能乎的巨手在林尘眼前急速放大。
他能清晰看见黑球表面流转的查克拉纹路，像无数条毒蛇正吐着信子。
斑的冷笑穿透查克拉屏障传来："蝼蚁。"
但林尘的拳先到了。
淡金拳意如觉醒的龙，在半空撕开查克拉构成的天幕。
他感觉有温热液体从七窍溢出——这是强行突破境界的代价，却让他的感官愈发敏锐：苏璃结界的温度，岳山断剑的震颤，鸣人影分身的查克拉波动，善逸刀鞘与刀柄摩擦的轻响......所有声音在他耳中汇聚成战鼓，擂得他血脉沸腾。
"给我碎！"
拳峰撞上黑球的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斑的轮回眼第一次露出惊色——这人类的拳意里，竟混杂着无数道不同的意志：有父亲被打时仍护着他的脊背，有苏璃在遗迹里递来的桂花糕，有岳山教他"剑走偏锋"时的挑眉，有鸣人拍着他肩膀说"我懂被命运卡住脖子的滋味"......
这些意志如利刃，精准刺穿了黑球的查克拉核心。
须佐能乎发出垂死的轰鸣。
林尘被反震的气浪掀飞，却在坠地前看见苏璃的结界及时托住他，岳山的断剑斩断最后一道锁喉的锁链，鸣人和影分身同时扑上来接住他，善逸的刀尖正抵在斑因震惊而松懈的额前。
"成功了......"他咳出一口血，却笑得像个疯子。
远处，一直站在战场边缘的柳清风忽然握紧手中泛黄的秘典。
古籍某一页突然泛起青光，一行模糊的字迹在纸页间浮现："当武者的脊梁与忍道的火焰共鸣，被封印的王者之力......"
他苍老的手指微微发颤，目光投向战场中心那个浑身是血却依然站着的身影。
柳清风枯瘦的指节重重叩在秘典泛黄的纸页上，那行突然显形的字迹像烧红的铁烙在眼底。
他喉结滚动两下，浑浊的瞳孔里翻涌着半世纪前的记忆——当年在终南山巅，师父将这本《九曜武鉴》塞进他怀里时说过："有些字，要等该看的人出现才会醒。"此刻战场中心那道浴血而立的身影，分明就是这行字等了千年的引信。
"若意志不屈，则命运可逆！"
苍老的嗓音突然拔高，震得袖口的墨竹纹簌簌颤动。
柳清风咬破舌尖，腥甜的血珠滴在秘典"逆"字上，原本模糊的字迹瞬间化作青金色流光窜入怀中玉简。
他五指成爪按在玉简表面，灵力如抽丝般从指尖渗出——这是用命在催发古术。
青金色光雾从玉简中蒸腾而起，化作无数细小的符文飘向战场，像一群逆着风的蝶，撞进斑六勾玉轮回眼的血色漩涡。
斑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团青金符文在侵蚀自己的感知，就像有人往精密运转的机械里撒了把沙砾。
须佐能乎的查克拉巨手在半空顿了顿，黑球表面的漩涡流速竟慢了半拍——这半拍，足够让我妻善逸抓住机会。
善逸的日轮刀在掌心发烫。
雷之呼吸本就狂躁的查克拉在他经脉里横冲直撞，他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脆响，那是雷属性查克拉在强行突破极限。"冷静......冷静......"他咬破嘴唇，血腥味让神智稍微清明些。
方才林尘拳破黑球时掀起的气浪正从下方涌来，像无形的阶梯托着他的脚底。
他深吸一口气，雷纹在颈侧炸开，刀鞘与刀柄摩擦的轻响被轰鸣的战场吞没，却在他耳中清晰如钟——这是雷之呼吸壹之型发动前的征兆。
"我不是最强的人......"他望着斑眉心那道因震惊而松懈的缝隙，刀尖微颤，"但我可以拼尽全力！"
刀光比闪电更快。
须佐能乎肩部的查克拉护甲在日轮刀下绽开蛛网般的裂痕，淡紫色血雾从裂痕中渗出——那是斑本体的血。
善逸的虎口被反震得裂开，刀差点脱手，却在坠地前被鸣人伸来的影分身稳稳接住。
鸣人冲他咧嘴笑，护额上的漩涡在血污中依然鲜艳："干得漂亮，善逸！"
林尘被苏璃的结界托着落地时，嘴里还在渗血。
他望着斑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那是种明知必死，却偏要在敌人身上咬下块肉的狠劲。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掌心按在地面青砖上。
碎裂的砖屑刺进掌纹，痛意却让他的思维愈发清晰：斑的轮回眼能量节点在后心，那里是须佐能乎与本体的连接枢纽，方才善逸的刀已经撕开了外层防御......
"苏璃！"他突然转头，眼里的金芒比拳意更亮，"给我三息！"
苏璃的朱雀结界瞬间收缩，将林尘整个人包裹在淡红色光茧里。
她的朱雀胎记已经暗了下去，灵力透支让她的指尖发白，却仍咬着牙维持结界："两息！
我撑不住更久！"
林尘没有废话。
他借着结界的推力腾空而起，伤重的身体在半空拉出一道血线。
斑的轮回眼终于从混乱中恢复，六勾玉疯狂旋转着要锁定他的轨迹，却被柳清风的青金符文再次干扰。
林尘在千钧一发间调整角度，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也是所有人的机会。
"砰！"
掌心结结实实地贴上斑后心。
林尘能感觉到那层查克拉护甲下滚烫的体温，以及更深处如同岩浆般翻涌的轮回眼能量。
他咬碎舌尖，用剧痛刺激自己运转逆脉诀——这是柳清风教他的禁术，用自身气血逆流冲击目标的能量节点。
热辣的血顺着喉咙灌进丹田，他能听见自己经脉断裂的脆响，却在同时清晰感知到斑体内能量流动的脉络："就是这里......"
斑的身体猛然一震。
他能感觉到有团灼热的火焰在后背灼烧，正顺着查克拉网络往轮回眼钻。
这个人类的气息明明脆弱得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此刻却比尾兽玉更具穿透力。
他的轮回眼第一次露出真正的震惊，嘶哑的质问混着查克拉轰鸣炸响："你......竟敢用凡人的身躯干涉神之法则？！"
"因为我是武者。"林尘的声音带着血沫，却比任何忍术都更锋利，"武者的道，就是踩着神的脸往上走！"
他的指尖突然泛起刺目的金光——那是"自由之道"第二层的拳意，此刻正顺着掌心的接触点疯狂涌入斑体内。
斑的须佐能乎开始剧烈震颤，查克拉巨手的黑球彻底崩解，化作无数紫黑色光雨坠落。
苏璃的结界在光雨中支离破碎，岳山的断剑劈飞最后三道锁链，鸣人带着影分身冲上来接住摇摇欲坠的善逸。
但谁都没注意到，斑后心被林尘掌心覆盖的位置，正浮现出细密的暗紫色光纹。
那些光纹像活物般顺着脊椎攀爬，在他后颈汇集成一枚扭曲的六芒星。
斑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原本因震惊而松懈的查克拉突然暴涨——他在蓄力，用比之前更恐怖的力量，准备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彻底碾碎。
林尘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能感觉到斑体内的能量在剧烈变化，某种远超轮回眼的力量正在苏醒。
但他没有退路，只能咬着牙继续输出拳意——五息的自由，他已经用了四息，最后一息，他要让这自由，成为所有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