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风暴前的宁静
暮色像被揉皱的血纸,糊在王者遗迹的断柱上。
林尘抹了把嘴角的血,指腹蹭过左臂"武"字刺青,那刺青被血浸透,烫得他心口发疼。
柳清风的手指突然在怀里顿住。
老人背对着众人,佝偻的脊背绷成了弦,石片被他从衣襟里抽出来时,指节发出咔嗒轻响。
林尘注意到他指尖在抖——这个教他站桩时能纹丝不动三小时的老人,此刻像握着块烧红的炭。
"这不是忍界的文字。"柳清风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青铜,石片在他掌心翻转,那些原本模糊的纹路突然泛起幽绿,"是'晓'的密令标记。"
空气瞬间凝结。
林尘的瞳孔骤缩,血珠顺着下巴砸在碎砖上,溅起细小的红雾。
他记得三年前剿灭黑渊分部时,曾在密室墙缝里见过类似的符号——当时那面墙下埋着七具被抽干灵力的尸体。
"他们竟然也盯上了王者遗迹。"柳清风的指甲几乎要掐进石片里,"当年斑用封王阵镇压的,根本不是什么忍界祸患......是晓的初代首领。"
苏璃的骨玉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她原本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抬起,骨玉在指尖旋转,朱雀胎记随着灵力翻涌而发亮。"等等。"她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急促,指尖轻触石片,"这不是简单的命令。"
林尘看见石片表面泛起涟漪,像投入石子的深潭。
苏璃的眉心渗出细汗,右眼的胎记红得要滴血:"是封印信息......有人用意识波动锁了一层禁制。"她突然撤回手,骨玉"当啷"掉在地上,"解开它,可能会释放更危险的东西。"
我妻善逸虚弱地靠在岳山腿边。
这个总把"我要睡觉"挂在嘴边的少年,此刻正盯着自己发颤的双手。
他的护目镜歪在鼻梁上,汗水顺着下巴滴进衣领:"我已经......尽力了。"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蒲公英,可尾音突然拔高,"但我真的不想再逃了!"他猛地攥紧拳头,雷之呼吸的电弧在指缝间噼啪作响,"之前在无限列车上,我也是这么害怕......但最后不还是砍断了下弦之壹的脖子?"
岳山蹲下身,手掌按在善逸后颈。
这位武术世家传人的掌心滚烫,像块淬过的精铁:"你已经站在这里了,就比逃的人强百倍。"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让人心安的分量,说完便起身将青铜剑扛在肩头,剑鞘上的血痂被他用拇指蹭掉,露出下面刻着的"镇邪"二字。
林尘的视线扫过众人。
鸣人还保持着九尾查克拉收敛后的姿势,金发被风掀起,蓝眼睛里烧着灼灼火焰;苏璃弯腰捡起骨玉,指尖快速结着阴阳家的秘印,发梢扫过泛红的眼尾;柳清风把石片塞进林尘手里,触碰到他掌心时,老人的手凉得惊人:"这东西,你拿着。"
"为什么?"林尘捏紧石片,幽绿纹路贴着掌纹,像条活过来的蛇。
"因为你是武神血脉。"柳清风突然笑了,皱纹里全是释然,"当年我在终南山巅遇到初代火影的残魂,他说过......能镇住晓的,只有带着'武'字骨血的人。"他拍了拍林尘的肩,"而你的拳头,比任何封印都硬。"
远处传来更闷的轰鸣。
遗迹断柱的缝隙里,幽蓝光芒如活物般蠕动,隐约能听见类似巨兽啃噬岩石的声响。
林尘望着那光,突然想起斑消失前的轮回眼——那抹不属于忍界的金色,和此刻的幽蓝,像一对纠缠的双生蛇。
"去遗迹。"他的声音里没有疑问,只有斩钉截铁的狠劲。
血已经止住了,伤口在拳头上绷成硬块,"晓要的是封印里的东西,我们就去把他们的算盘砸个粉碎。"他转向苏璃,目光软了一瞬,"你的召唤阵准备多久?"
"半柱香。"苏璃摸了摸颈间的骨玉,"但如果需要同时召唤,我可以......"
"不用。"林尘打断她,指腹蹭过她眼尾的朱雀胎记,"这次我们分开召唤。
你负责守好封印入口,我带着鸣人和善逸冲进去。"他低头看了眼石片,幽绿纹路突然亮了下,"晓的人应该已经到了,我们得比他们快一步。"
善逸突然站了起来。
他扯下护目镜塞进腰带,雷之呼吸的气息在周身流转,发梢翘起的呆毛被电弧激得乱颤:"我跟林尘哥一起!
上次打灶门炭治郎的哥哥时,我可是......"他的声音突然顿住,耳尖发红,"总之我能行!"
岳山拍了拍他后背:"我守外围。
封王阵的锚点需要人看着,要是再被破一次......"他没说完,只是握紧了剑柄。
柳清风退到了队伍最后。
老人望着林尘手里的石片,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背过身去,从怀里摸出个铜铃晃了晃——那是他用来引动天地灵气的法器。
清脆的铃声里,林尘看见老人的影子在暮色中拉长,像道随时会消散的烟。
"走。"林尘把石片塞进怀里,转身时带起一阵风。
血樱被卷到空中,落在他肩头,又被拳风震成碎瓣。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擂在战鼓上的重锤——不是恐惧,是兴奋。
这些年他学八极拳、练形意劲,等的就是今天。
鸣人突然拽住他的袖口。
第七代火影的手掌满是老茧,却热得像团火:"让我看看那石片。"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斑曾经说过,晓的人......和宇智波一族有血仇。"
林尘没说话,只是把石片递过去。
鸣人接过的瞬间,石片上的幽绿纹路突然暴涨,在他掌心投下扭曲的影子。
林尘看见少年的瞳孔收缩成针尖,金发下的青筋凸起——那是九尾查克拉要失控的前兆。
"鸣人?"善逸担忧地凑过来。
鸣人却突然笑了,笑容比阳光还刺眼。
他把石片还给林尘时,指尖还在微微发抖:"走快点。"他说,"我倒要看看,敢动我同伴的人,有没有资格承受螺旋丸的温度。"
暮色更深了。
遗迹断柱的缝隙里,幽蓝光芒终于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蠕动的、类似血管的东西。
风卷着血樱掠过众人头顶,带起一片腥甜的气息——那是大战前的味道,林尘太熟悉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石片,感受着幽绿纹路的跳动,像在触摸敌人的脉搏。
然后他抬起头,望着遗迹方向,露出白森森的牙:"来啊。"他轻声说,声音被风卷向远方,"让我看看,你们的'神',有没有我的拳头硬。"
漩涡鸣人盯着林尘怀里的石片,瞳孔里映着幽绿的光。
他想起斑临终前说的话,想起宇智波灭族之夜的血,想起佩恩摧毁木叶时的尘埃——所有被压抑的愤怒突然翻涌上来,在胸腔里烧出一团火。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漩涡鸣人盯着石片上幽绿的纹路,喉结滚动两下。
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指缝间溢出的查克拉在皮肤下游走,像条不安分的小蛇——那是九尾在共鸣。"晓的初代首领..."他突然低笑一声,金发被风掀起,露出额角淡粉色的疤痕,"当年佩恩用外道魔像抽取尾兽时,我就该猜到他们的野心不止于忍界。"
林尘站在断柱阴影里,石片贴着心口发烫。
他能听见自己血管里血液的轰鸣,像极了父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练拳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护人"时的心跳。"走。"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磨砂般的粗粝,"现在就走。"
苏璃的指尖还停在半空。
她递出的玉佩悬在两人之间,刻着阴阳家秘纹的玉面泛着暖白的光,像块凝固的月光。"等等。"她轻声说,尾音被风揉碎了些,"这是我用朱雀精血温养了十年的本源玉。"她的拇指抚过玉佩边缘的云纹,右眼的胎记随着灵力翻涌而发亮,"如果遇到封印类的术式,它能帮你破开封锁。"
林尘伸手接玉佩时,触到她指尖的凉。
这凉意顺着掌心窜进血脉,让他想起昨夜苏璃替他疗伤时,骨玉贴着伤口的温度——那时她也是这样,明明灵力快耗尽了,还咬着唇说"再撑半刻"。"别硬撑。"他低声说,指腹蹭过她眼尾的胎记,"如果入口有异动,立刻退到岳山的镇邪剑阵里。"
苏璃的睫毛颤了颤。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骨玉在两人交握处发烫:"我等你回来。"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根烧红的针,扎进林尘的心脏。
他望着她眼底翻涌的暗涌——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藏在冷静的表象下,像被冰层覆盖的火山。
"林尘哥!"我妻善逸的声音突然炸响。
少年已经把雷之呼吸的护腕系紧,发梢的呆毛被电弧激得根根竖起,"我、我也去!
雷之呼吸的速度比善逸的逃跑快多了!"他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护腕上的雷纹,耳尖红得要滴血,"上次在无限列车,我可是...可是砍断了下弦之壹的脖子!"
岳山走过来,手掌重重拍在善逸肩头。
他的青铜剑"镇邪"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剑鞘上的血痂被他擦得干干净净:"我守外围。"他望向遗迹深处蠕动的幽蓝光芒,"封王阵的锚点在东南方断柱下,我会用家传的锁灵印护住。"说完,他转身走向遗迹边缘,每一步都像在夯实地面,脚印里渗出细碎的灵气,在暮色中凝成淡青色的雾。
柳清风突然咳嗽起来。
老人扶着断柱直起腰,手里的铜铃还在轻晃,铃声裹着他的话飘过来:"石片里的封印...是用初代火影的木遁和晓的秘术交织的。"他的目光扫过林尘怀里的石片,"如果遇到木遁纹路,用你的'武'字刺青引动灵气——那是武神血脉的共鸣。"
林尘点头。
他能感觉到石片在怀里跳动,频率和自己的心跳逐渐重合。
鸣人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第七代火影的表情严肃得罕见:"斑说过,晓的首领有一双能操控生死的眼睛。"他的查克拉在掌心凝聚成螺旋丸,淡蓝色的光映得他瞳孔发亮,"如果遇到那双眼睛...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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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林尘最后看了眼苏璃。
她站在断柱旁,骨玉在颈间晃出一道白光,像颗不会熄灭的星。
他转身时,风卷起衣角,露出左臂"武"字刺青——被血浸透的刺青此刻泛着暗红,像团烧不熄的火。
遗迹入口就在前方。
那是道半人高的裂缝,幽蓝光芒从里面渗出,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影子。
林尘踩上裂缝边缘的瞬间,鞋底传来灼烧般的痛——那是某种古老禁制在排斥外来者。
他低头,看见石片上的幽绿纹路突然暴涨,在地面画出个复杂的阵图。
"是召唤阵?"善逸凑过来,雷之呼吸的电弧在指尖跳跃,"和鬼灭里的结印好像!"
鸣人没说话。
他的查克拉在周身形成金色的狐影,九尾的须毛扫过林尘后背,带来灼热的温度:"这是...木遁的气息。"他的声音发闷,"和初代火影的树界降临很像,但更...更古老。"
林尘深吸一口气。
他能闻到裂缝里飘出的气息——潮湿的土腥,混着腐烂的花香,像极了父亲坟前的野草被雨打湿后的味道。
他摸了摸怀里的玉佩,苏璃的温度还残留在上面。
然后他抬起脚,跨过裂缝。
裂缝里的温度骤降。
林尘的睫毛上立刻凝出白霜,眼前的黑暗像有生命般翻涌。
他听见身后传来苏璃的声音,被风声揉成碎片:"小心...那里面的时间流速..."
但已经来不及了。黑暗吞没了他的身影。
遗迹入口外,苏璃望着那道裂缝,骨玉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
她的指尖在虚空结出阴阳家秘印,右眼的胎记红得要滴血——她看见裂缝深处,林尘的影子被拉长,在黑暗中分裂成三个重叠的轮廓。
"怎么了?"岳山握着剑柄走过来。
苏璃摇头,将骨玉按在胸口。
她能感觉到本源玉的温度正在流失,像块被投入冰湖的火炭。"他进去了。"她说,声音轻得像叹息,"而里面...有东西在等他。"
裂缝深处,林尘的鞋底碾碎了什么。
他弯腰拾起,是块半腐的木片,上面刻着模糊的纹路——那是初代火影的木遁标记。
抬头时,他看见前方有光。
不是幽蓝,是金色。
像轮回眼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