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碎片初现，暗影来袭
林问天指尖的野蔷薇花瓣刚被风卷走，心口的逆鳞印记突然泛起灼热。
他猛地攥住衣襟，那股灼烧感不像往常的血脉躁动，更像是某种召唤——自归墟方向，穿过层层叠叠的山雾，顺着他与萧无锋、南宫魅影斩断的混沌盟残脉，正翻涌着奇异的波动。
"阿天！"
身后传来银铃轻响。
南宫魅影的玄色裙裾扫过草尖，发间银饰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方才说要去重建总坛的人此刻却提着半卷未收的《魔教典籍》："归墟的空间裂隙在震颤，我感知到...类似魂玉的波动。"
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断剑破风的锐啸。
萧无锋踩着崖边的野蔷薇跃上来，铠甲上的黑血还未干涸，却比方才离别时多了几分锐利："老子的剑在嗡鸣，像是要劈开什么破封印。"
林问天望着两人，突然笑了。
前世道尊的责任他可以抛，但这两个会为他折返的人，值得他再入险地。
"走。"他屈指弹了弹心口的逆鳞印记，"去归墟。"
归墟的空间裂隙比三日前更狰狞。
林问天站在裂隙边缘，能看见虚空中翻涌的紫黑色乱流，像极了游戏里未加载完成的地图断层。
而在乱流中心，一块巴掌大的碎片正悬浮着，幽蓝光芒穿透乱流，在三人衣袍上投下细碎光斑。
"那是..."南宫魅影的血瞳微微收缩，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的银链，"我魔教古籍里提过，上古大战时，有大能者将记忆封入魂晶，用来...用来..."她突然顿住，喉间溢出极轻的喘息，"用来锁住被遗忘的真相。"
萧无锋的断剑"嗡"地一声脱离剑鞘，悬浮在他身前三尺，剑尖直指碎片："老子的剑在发烫，比当年劈碎青鸾面具时还烫。"
林问天没有说话。
他盯着那碎片，逆鳞印记的灼烧感已蔓延至整条手臂，前世模糊的残影在脑海里翻涌——血与火的战场，有人在他背后喊"道尊"，有人在他心口刺了一剑。
"小心！"
南宫魅影的警告混着空间扭曲的尖啸炸响。
林问天瞳孔骤缩，逆鳞推演在瞬间启动——三秒后的画面里，一道黑影正从他右侧的裂隙中穿出，淬毒的短刃正捅向他心脏。
他旋身撞开萧无锋，后背重重砸在身后的岩壁上。
同一时间，三道黑影破风而来，黑色斗篷下只露出泛着幽绿的眼睛，短刃上的毒雾在空气中凝成青紫色的线。
"混沌盟的暗影刺客！"南宫魅影的银铃突然转为刺耳的蜂鸣，她抬手撒出一把金粉，漫天幻象骤然展开——开满曼陀罗的忘川，燃烧的魔教总坛，还有林问天咳血的模样。
刺客们的动作明显顿了顿，其中一个甚至挥刀砍向同伴。
"幻魔音？"为首的刺客发出嘶哑的低吼，短刃划破幻象，"圣女大人果然藏了压箱底的本事。"
"废话真多。"萧无锋的断剑裹着炽烈剑气斩下，精准劈中左侧刺客的右臂。"噗"的一声，那刺客的隐身术被破，露出底下缠着蛇皮的手臂，断肢处没有血，只有黑褐色的黏液。
林问天趁机摸出怀里的符咒——这是他用现代电磁学知识改良的符纸，混着雷属性灵脉的力量。
他咬破指尖在符纸上点了点，对着最近的刺客甩过去。
"砰！"
符咒炸成蓝色电弧，刺客的隐身术瞬间崩溃。
林问天这才看清他们的面容：皮肤呈现不自然的青灰色，瞳孔完全消失，只有眼白里浮着暗红的血丝——分明是被禁术改造过的活死人。
"逆鳞推演，再来！"
他咬着牙激活能力，三秒后的画面里，为首刺客的短刃正贴着他喉结划过。
林问天侧身避开，反手扣住刺客手腕，将第二张符咒拍在对方心口："尝尝现代科技的滋味。"
电弧瞬间蔓延，刺客的身体像被戳破的纸人，"刺啦"一声燃成灰烬。
剩下两个刺客见势不妙，正要退回裂隙，萧无锋的断剑已追着剑气刺过去，直接洞穿了他们的后心。
战斗结束得比林问天预想的快。
他靠着岩壁喘气，喉间又泛起腥甜，却强撑着没咳出来——南宫魅影给的瓷瓶还在怀里，他得留着给更危险的时候用。
"这些刺客..."南宫魅影蹲下身，用银链挑起一片刺客的碎布，"混沌盟的标记。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来？"
"有人泄密。"萧无锋踢开脚边的断刃，剑眉皱成一团，"或者...这碎片本身就是诱饵。"
林问天没接话。
他的目光落在悬浮的碎片上，幽蓝光芒此刻更盛，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拽他的魂。
他伸出手，指尖刚触到碎片表面，剧烈的头痛便席卷而来——
血色的战场，漫天的剑雨。
他穿着玄色道袍站在尸山血海里，身侧站着个白衣女子，衣袂上绣着野蔷薇的花纹。
女子握着他的手，声音轻得像叹息："阿砚，你当真要为了这苍生，负我？"
"云瑶？"林问天喃喃出声。
画面里的女子转过脸，面容与现在的云瑶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灵动，"我是...逆鳞道尊？"
"阿砚！"女子突然尖叫，她身后的虚空裂开，无数黑芒攒射而来。
林问天（或者说画面里的他）挥袖挡住，却见女子的手正握着一把染血的剑，剑尖从他心口穿出。
"原来...是你？"
画面戛然而止。
林问天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岩壁上。
他摸了摸心口，那里没有伤口，却疼得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前世的自己，竟死在云瑶手里？
"阿天？"南宫魅影扶住他的肩，血瞳里满是担忧，"你看到了什么？"
林问天深吸一口气，将涌到喉头的血又咽了回去。
他望着掌心里的碎片，幽蓝光芒正缓缓褪去，只余下一道淡金色的痕迹，像条指引方向的线。
"前世。"他说，声音比山风还冷，"和云瑶的前世。"
萧无锋的断剑"当"地落在地上。
他盯着林问天发白的脸，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话。
南宫魅影的银链在指尖转出残影。
她望着归墟更深处翻涌的裂隙，突然开口："这些碎片，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拼图。
拼完了...或许能解开我们身上所有的结。"
林问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归墟深处，那道淡金色的痕迹正延伸向更黑暗的地方，像极了游戏里指引任务的光标。
他摸了摸心口的逆鳞印记，那里的灼烧感已变成稳定的跳动，像是在说：去，去那里。
"走。"他弯腰捡起萧无锋的断剑，递还过去，"去更深处。
我倒要看看，这被遗忘的真相，到底藏了多少谎。"
山风卷着野蔷薇的花瓣掠过众人衣摆。
归墟的裂隙里，淡金色的痕迹愈发清晰，像是一条通往过去的路，也像是一条通向更危险的陷阱的路。
而在裂隙最深处，某个被封禁的空间里，一面青铜镜突然泛起涟漪。
镜中映出林问天的面容，一个沙哑的声音轻笑出声："终于要来了么...逆鳞道尊的转世。"
"准备好。"那声音说，"把他的魂，给我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