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古怪的小表哥
虽然他突然之间这么生气,弦音不太能理解,但说到底,人家还是关心她,所以才会说这些话,怎么着也算是热心肠。
所以弦音并没有生气,而是把他带到一旁说道:“其实答应春娘把人带回来,也有我一定的思量,你看那个人,他那个伤的那么重的时候,可是眼神却十分凶狠,我怕若是一味的拒绝把人惹毛了,他已经知晓我的住处,若想要和我同归于尽,该如何是好,把他带到这里,是权宜之计,到时候如果是他的仇家找上门来把人交出去,或者是其他,倒也有的商量。”
她解释道:“否则,若是他的仇家还没有找上门来,反而惹上了一他本人,那岂不是马上就要遭殃了?您说对吧?”
青年神色难看:“全都是春娘的错,要怪就怪她太蠢。”
弦音有些头疼,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撅不去的春娘。
“其实春娘也是心善,并没有恶意。”
青年道:“有时候没有恶意却做了一些蠢事,和有恶意的结果是一样的,她自己蠢自己的便罢了,还要连累旁人。”
弦音觉得他很奇怪,明明春娘才是他的妹妹,按理说现在大多人都是帮亲不帮理的,他竟然为了自己说这么多话。
说起来他们也只是第一次认识吧,这个行为确实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所以她看他的神色带着些疑惑。
青年道:“阿茵姑娘,别担心,只是我这个人素来看不惯这些,就是觉得春娘这个行为十分危险,若万一连累你,就是罪过了。”
他说:“是我们的错,我们虽然是她的家人,却没有管好她,还希望你不要在意,多多担待。”
他终于说了一句像兄长的话,弦音心中的疑惑淡去不少。
弦音见身后的春娘都快哭成开水壶了,对面前的青年道:“要不公子你哄哄她?她这样哭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要是哭昏过去了,还要劳烦你把她带回去呢?”
虽然她也很烦春娘的那些行为,但是对方的家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总不可能再继续追究下去吧?
何况她哭成这个样子,她也实在是心里堵得慌。
于是她不得不替春娘说起了好话。
“说起来他也是好心,不忍心看见一个长相英俊的公子就这么死在了外头,人之常情嘛?”
男子却显然不太高兴:“长相英俊,这样的货色便算长相英俊吗?呵呵。”
弦音莫名觉得这话有点过于刻薄了,但是想来春娘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应该也是生气。
然后就是,弦音忍不住想,这个表哥是不是对春娘有些意思?所以说见她带了一个野男人,还这么关心对方,才会这么生气。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看他的神色便有深意了起来。
青年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其他话了。
可怜啊,春娘看起来不太喜欢这个表哥。
而且没感情还啊,像他们这样的表哥妹若是结婚,近亲生出来的小孩很容易出问题的。
弦音道:“感情这种事一向都是说不准的,看开点。”
青年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却什么都没有说。
那边的春娘还在不断的抽噎,不断的落泪。
弦音按太阳穴对他的小表哥使了个眼色。
青年冷淡地对春娘道:“够了,别哭了,还嫌自己不够惹人烦么?”
弦音惊呆了,心想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她就点怀疑,他是不是很喜欢春娘了。
一开始以为他是因为喜欢所以毒舌,她不是没见过那种人,可现在看起来并不想啊。
春娘还在抽噎着道:“不是,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很显然她还现在刚才青年指责他的那些话语里。
弦音上前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我知道你是好心,没关系的,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吗?而且如今还有你表兄在这里更是出不了什么事了。”
她的语气放轻:“放心,没什么要紧的,安心点,别再哭了。”
春娘有了弦音的安慰,这才缓缓的擦掉眼泪。
弦音道:“哭这么久了,肯定哭累了,该饿了吧。”
春娘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
弦音道:”好了好了,吃饭吧,大家一起吃饭,吃完饭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就都忘掉吧。”
她将做好的饭菜分成了四份,像盒饭一样的递给了四个分别的人。
因为她如今有身孕,对这几个人都不是很熟悉,自然不敢跟他们一起吃饭,怕有什么问题,交叉感染什么的。
若是在以前只有她自己倒是无所谓,这不是如今有孩子,什么都应该要仔细一点。
尤其是这个伤患,实在是过于来路不明了,她并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问题。
眼看春娘和青年之间的气氛尴尬,弦音对春娘道,你竟然担心这位公子,还得出去给他找大夫呢,先把饭吃了,然后把大夫叫回来吧。
春娘感激地看向弦音,赶紧吃完饭去请大夫了。
弦音吃过饭之后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失神,怀孕以后她总是嗜睡,这会儿她有些困,但是院子有这么多人,她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到屋头里去睡觉,只能强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坐在这里等春娘回来。
好在没过多久,春娘就把大夫给领来了,大概是春娘说的着急,大夫的脚步非常的快,一路赶进了屋里,给那位有伤的野男人把脉。
“这公子脉象不稳,大概是邪祟入体,且有些发热,这伤口也没有处理好,我重新给他包扎一番吧。”
大夫带了些药来替他处理好了伤口,很多地方都重新报扎一方之后留下了一包药。
“这些药记得给这个病人吃下,应该过不了多久会好一些,若是还是没用,再来唤我。”
春娘付了诊金之后,连声向大夫道谢。
可眼瞧着身侧面无表情的表哥,春娘是神色有些讷讷,但是这个时候她根本就一句话都不敢说。
大夫走出屋子,就看见了外头撑着下巴歇着的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