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他到底是谁
“小家伙,看来你也反应过来了吧,他怎么会是你口中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孬人,也不知等他醒过神来时,发现他最爱的女人死在他手里,会是什么反应!”
赫连成宇的笑声回荡在林歌耳边,林歌却无暇顾及。
她躲避着张守瑾的攻击,心乱如麻。
为何要骗她?
相公到底是什么人?
林歌出神时,一着不慎落于下风。
张守瑾闪身来到她身前,一只手狠狠掐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将人重重地提了起来。
双脚脱离地面,一股深深的窒息感袭上心头。
林歌垂下眼眸,眸色痛楚地盯着身下的张守瑾,费力挤出几个字:“相公……你……到底是谁?”
一声相公,似乎唤回了张守瑾的理智,手上动作微顿,他紧锁着眉,凤眸中恢复了些许神采。
“看来你对他真的很重要,竟然能唤醒他的意志,真是感人呢。”
赫连成宇啧了一声,拍了拍手,似乎在为二人情比金坚的意志喝彩。
“不过……本王最讨厌看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起手里的铃铛。
古朴的铃声再次响起,张守瑾痛苦摇头,却还是于事无补,那双眸子再次闪现出诡异的红光。
掐在林歌脖间的力气,也大了不少。
“夫人!”
重伤的茯苓强撑着身子,努力地朝二人的方向爬去,眼看着林歌眼中的生机越来越弱,忽有一人破门而入。
那人出现得太突然,赫连成宇一时不察,手里的铃铛不知被什么东西打落在地。
“歌儿!”
陆崇大喊一声,趁着张守瑾短暂出神,将林歌护在怀中。
林歌已然昏厥,没了一丝力气。
看到忽然出现的陆崇,赫连成宇眼中浮现出一抹诧异。
“小军师,别来无恙啊。”
陆崇瞪了他一眼,向来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浮现出浓重的杀意。
“赫连成宇,若你再敢来招惹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见他如此紧张怀中女子,赫连熠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却还是打趣道:“你有什么本事不放过本王?等云通关失守后,北越的军队会越过恒河,直捣黄龙,届时你们都会成为本王脚下的阶下囚!”
陆崇却没心思听他做春秋大梦,神情凝重地看着怀中重伤的姑娘,又命手下将茯苓带上,趁机仓皇而逃。
……
夜色沉沉,一道黑色影子悄悄从敬国公府的角门溜走,坐着一顶小轿直达大理寺牢中。
“站住,牢房重地,不能探视!”
守在牢门前的狱卒长臂一挡,将那道黑影拦在了门外。
黑影没有开口,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
看清牌子上的字后,狱卒微微震惊片刻,连忙将路让开。
虽是深夜,平王妃却还没睡。
她狼狈地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穿着囚服,两只手紧紧抱在双膝上,抬眼朝墙壁上的天窗望去。
平王妃似是刚哭过,眼尾猩红,肌肤上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粉色。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平王妃神色一紧,警惕地看向牢门口。
见一道黑影靠近,平王妃眸色一亮,激动地靠了过去,两只手扒在栏杆上,眼泪簌簌落下。
“浅浅,是你来看母妃了吗?”
平王妃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一抹黑色身影,只是黑影正好站在离栏杆一尺的地方,平王妃踮着脚,用尽了力气,也触摸不到那黑影的衣角。
察觉到黑影的抗拒,平王妃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无奈的放下那只扬在半空的手,“是母妃对不住你,你父王想休了母妃,到时候连你的身份也会受到牵连,浅浅……你怨恨母妃,母妃不怪你。”
“你肯来牢中见母妃最后一面,母妃就心满意足了。”
平王妃一边说着,猩红的眼角又滴下一滴泪。
她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罪无可恕,王爷无论如何也不会留她一命了。
“好在…你现在怀有身孕,只要有了子嗣,国公府就一定会庇佑你,浅浅,以后别再回王府了,你父王他已经变了。”
平王妃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脸色越发苍白。
那道黑影听得有些烦,举起了手中的食盒,示意狱卒开牢门。
瞧见那道门被打开了,平王妃眸色一亮,下意识地想跑出来,只是看到那狱卒冰冷的眼神后,又生生止住了动作。
黑影走进去,将食盒放在牢房里的桌子上,一一摆开。
平王妃哪里有胃口,只是知晓这是女儿的一份心意,也不好拒绝。
她只好平静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
那道黑影也没闲着,一直给她碗里夹菜。
“浅浅,也许这是你和母妃吃的最后一顿饭了,母妃记得你最喜欢吃这道茄子了,你小时候为了吃这道菜,还去小厨房乱跑,手背上还…”
平王妃一边说着,一边朝那道黑影的左手上看去。
虎口处原本应该有一处被烫伤的痕迹的。
平王妃揉了揉眼。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朝着她的虎口处看去。
那双手洁白细腻,根本没有一丝伤痕。
“你不是浅浅!你是谁!”
平王妃顺势放下碗筷,一脸警惕地朝着那个黑影看去。
直到这时,白珍珍才摘下头上的帷帽,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看到白珍珍的那刻,平王妃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白珍珍,怎么是你?浅浅呢,你把浅浅怎么了?”
白珍珍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朝着她靠近几步,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
“二十年前的事都是你自己做的,是你将白素锦扔在路边,让流民将她掳走的…”
平王妃瞪着的圆眼忽然闪了一下,变得双目无神,她像是变了一个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喉咙一直嘀咕着白珍珍说过的话。
见她这副模样,白珍珍露出个满意笑容,只要明日平王妃在大理寺中说出这番话,将军府的嫌疑就洗清了。
林清浅啊,林清浅,从此以后你在国公府里再无靠山。
直到天快亮时,昏厥的林歌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