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通敌的证据

白珍珍大摇大摆地走到屋内,随即坐在了榻前,将那碗药打翻了。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林清浅怒目而视,一掌拍在了床上,又扬起一只手,试图朝她脸上扇去。

“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呢?白将军叛逃,也就只有叶青鹤那个傻子护着你,你以为他们真的能容下你吗?”

林清浅眼中满是怒意,双目通红地瞪着她。

白珍珍轻而易举地拦下了林清浅的那只手,攥在手腕上的力度微微加大,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不放过我?真当我白珍珍生来就是逆来顺受的吗!”

“白少夫人,您怎么能打翻我家姑娘的补品呢?我家姑娘身子本就虚弱…”

素娟一直低着头,看着那碗被打翻的药格外心疼。

“真是蠢而不自知。”白珍珍轻蔑地瞪了她一眼。

“白少夫人…”

素娟不明所以地朝她看去。

“你真的以为世子夫人有那么好心,是真心想要救她的,他巴不得林清浅死了。”

白珍珍正说着,一只黑猫忽然从墙上跃下,走到那碗散落的药碗旁,伸出舌头舔了舔。

林清浅紧紧盯着那只猫,落在锦被上的手不自觉攥拳。

似是为了验证白珍珍说的话,没过多久,那只舔了汤药的黑猫凄厉地叫了一声,林清浅连忙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猫。

黑猫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倒地,青紫色的舌头伸在外面,口鼻处都溢出了鲜血。

看到这一幕后,林清浅眼底满是惊恐,心有余悸地朝着素娟看去。

素娟慌忙跪下,一个劲儿地认错。

“毒药不是奴婢放的,奴婢端来这汤药时还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呢?”

“林清浅,这下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那日我躲在书房里,将他们的计划听了个一清二楚。”

白珍珍坐在一旁,脸上毫无惊讶之色。

林清浅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平复下心情,不解地朝白珍珍看去。

“你与我向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为何要来提醒我?”

“唇亡齿寒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等你死了,他们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我。”

白珍珍一字一句地说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显现出几分杀机。

“我不愿意做那案板上的鱼肉,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要为自己博条生路出来,我要让那些残害过我的人,通通下地狱!”

白珍珍压低了声音,却足以让人们感受到她心中的怒火。

林清浅深有所感,攥在锦被上的手泛起青筋。

她也恨!恨叶家唯利是图,恨林歌心思歹毒,可只有恨又能如何呢,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连想要报复的筹码都没有,何谈复仇?

“今日我来找你,是想同你合作。”

见林清浅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白珍珍抿唇一笑,从怀中掏出了那个木盒。

“这是什么?”

林清浅将目光落在那木盒之上,眸中闪过几抹疑惑。

“这里面都是敬国公府通敌叛国的证据。”

白珍珍轻飘飘地说着,指腹在木盒上轻轻敲打着。

“什么?”

林清浅大喝一声,眼睛里的怒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她连忙捂住嘴巴,示意素娟将门关上,这才朝白珍珍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敬国公虽然腐朽无能,但应该也没有胆量叛国吧?”

白珍珍但笑不语,指腹在木盒上轻轻敲打,发出来的声音让人坐立难安。

“证据都摆在这里了,咱们这位陛下生性多疑,不管是真是假,只要将这证据呈上去,国公府难逃此劫。”

听到她掷地有声的话,林清浅眼中闪过一抹疯狂。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若是将这些证据交给皇帝,敬国公府一定会元气大伤的。

只是…

林清浅紧锁着眉,抿唇看向白珍珍,心中仍有顾虑。

“既然你手中有证据,为何不亲自将这证据交上去?”

听了这话,白珍珍苦笑一声。

“我父亲在战场上叛逃了,若是我将这证据拿上去,恐怕会适得其反,但你不同,你与陛下好歹有亲缘关系…”

“我知道你最想报复的人是林歌,只是你现在没得选,若是不将国公府斗垮,他们还会给你下毒,能躲得过一次,难不成你次次都能躲掉?”

白珍珍看着地上的瓷碗,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危机感。

林清浅紧咬着唇,盯在那团黑乎乎的药上,心中有了成算。

“你真的愿意帮我对付林歌?”

白珍珍点了点头,“我同你一样,也恨极了她,若是她有命从战场上回来,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看着白珍珍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林清浅勉强相信了她的这番话。

她将手放在木盒之上,目光锐利地朝着白珍珍看去,下定了决心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白珍珍眼中寒芒乍现,朝着她招了招手,伏在耳边轻声说道:“再过两日就是太后的千秋宴了,到时候…”

云通关内,林歌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案几上摆放的海棠花正笼罩在斜阳的余晖里,散发着柔和的香气。

“夫人…”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林歌眉头紧蹙,朝着茯苓看去。

茯苓端来一杯热茶,递到榻前,眼中满含关切。

“您中了些迷药,昏迷的时候奴婢已经替你施过针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休息,这几日就别上战场了。”

林歌揉了揉微痛的头,昨夜往回走,她好像晕倒了。

“战场上太凶险,你怎么跟来了?”

看着满脸疲倦的茯苓,林歌心中怒气全无。

茯苓立即跪在地上,双眼泪汪汪地朝着她看去:“奴婢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奴婢绝不离开夫人。”

“好了,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别动不动就跪下。”

林歌叹息一声,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把人扶了起来。

茯苓眼中还噙着泪,时不时朝着营帐外瞥去。

夫人都原谅自己了,应该也会原谅公子吧。

察觉到她的视线,林歌微微侧目,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