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美味的明器、阴气值，我来了！

胖子愣在原地，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不是王哥，咱道上混的讲究的是气势，跟胖瘦有啥关系……”“哈哈哈哈！”张链子从旁边休息室探出头，手里转着匕首，“死胖子，王哥这是嫌你跑起来太慢，拖后腿呢！”柳冰抱着臂跟在他身后，马尾辫甩了甩，嘴角挂着淡笑：“上次跑路，你追着人家跑三条街就吐了，还记得不？”“去去去！”胖子涨红了脸，肥手挥得像蒲扇，“我这叫心宽体胖，有福气！”三人靠着走廊的罗马柱，目送王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旋转楼梯拐角，死寂的空气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重新流动。胖子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肥厚的手掌在藏青色西装上蹭出两道汗渍，这才发现从刚才到现在，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得发潮。“我操……”他声音不自觉拔高，又慌忙压低，“刚才王哥那眼神，跟淬了毒的刀子似的，我后脊梁骨现在还直冒凉气。”张链子的指节无意识摩挲着靴筒里的匕首柄，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他想起王天转身时，镜片反射的冷光如同毒蛇吐信，不由打了个寒噤：“何止王哥？季爷和林叔才是真阎罗，昨儿林叔银丝缠副官那架势，分明是把人当提线木偶拆。你没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像小时候掰甘蔗，‘咔嚓咔嚓’，听得我后槽牙直打颤。”他猛吸一口烟，烟雾在颤抖的指尖缭绕，“要不是季爷提前离场，就你刚才那冒失样，现在指不定被扔到湘江喂鱼了。”柳冰握着骨瓷咖啡杯的手指泛白，瓷勺在杯口磕碰出细碎声响。她望着窗外，晨雾中九大家族的产业正在经历一场无声的换血。几个天下会小弟踩着梯子摘下“林记码头”的鎏金招牌，崭新的黑底“季”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红得刺目。“三代人啊……”她的声音裹着叹息，“九大家族盘踞长沙城七十年，码头、烟馆、赌场，连茶馆说书先生的嗓子都是他们养着的，谁能想到一夜之间，就像被飓风卷过的沙堡。”胖子搓着后颈，想起会议室里林阿四扭曲的脸和飞溅的血沫，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曾经那些爷们，如今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留下。“以前总觉得他们手眼通天。”他扯了扯领口，喉结上下滚动，“现在呢？连条被踩死的野狗都不如。”张链子将烟头狠狠按在立柱凹槽里。“这根本不是江湖火并。”他声音发沉，“九大家族那么多眼线，码头的、烟馆的、甚至警局的，愣是没摸到半点风声，季爷他们就像提前知晓一切，下了一盘三年、五年，甚至更久的棋。”另一边。车上。季如尘指尖叩着车窗，看着街面摊贩支起油布伞的动作，忽然侧头问驾驶座的林叔：“明器清点得如何了？”林叔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动，后视镜里映出他银丝白发与金丝眼镜的冷光：“九大家族各宅的暗格刚撬开一半，西城码头的货仓还在防水处理。”他顿了顿，车速随着红灯放缓，“按现在的进度，接收完毕要到子时。”车厢里陷入短暂的静默。季如尘望着窗外掠过的王记当铺匾额。三小时前，那里刚被换上天下会的铁牌。他忽然轻笑一声，指节敲了敲真皮座椅：“晚上我去仓库看看。”“是，会长。”林叔的回应简洁如刀，方向盘在掌心转出精准的弧度。绿灯亮起时，黑色迈巴赫如离弦之箭驶入主干道，将九大家族残留的旗号甩在身后。“让王天盯着点。”季如尘忽然开口，“九大家族那些老东西，手里怕还有没吐干净的玩意儿。”“是。”林叔恭恭敬敬的点头。夜幕如墨，将长沙城缓缓笼罩。季如尘倚在会所顶楼的真皮沙发上，指间摩挲着从二爷手中夺来的墨玉扳指，幽冷的光泽在台灯下流转，似有暗流涌动。林叔垂手而立，银发与金丝眼镜在光影交错间泛着寒意，汇报的声音沉稳如钟：“九大家族的明器正在清点接收，子时前可全部入仓。”季如尘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光穿透窗玻璃，望向城西方向。那里的三号仓库此刻必然灯火通明，无数承载着岁月沧桑与血腥秘辛的古董，正被天下会的手下逐一登记造册。那些青铜鼎、汉代的金缕玉衣、唐代的唐三彩，看似只是价值连城的文物，实则每一件都浸染着浓重的阴气。或是古墓中的千年尸气，或是盗墓者的血腥怨气，或是守墓人的恶毒诅咒。季如尘心里盘算着，九大家族盘踞长沙多年，倒斗起家的他们，不知从多少古墓中搜刮出这些沾染着阴煞之气的明器。每一件明器，都是绝佳的修炼资源，数量如此庞大，足以让他在修炼上得到突破了。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将长沙城的轮廓晕染得模糊不清。当林叔的皮鞋踏过会所旋转门的铜质门槛时，门楣水晶灯在他银发上碎成星子，金丝眼镜反射的冷光恰好落在季如尘正在摩挲的墨玉扳指上。“都妥当了。”“嗯，现在就去一趟。”当座钟敲响第十二声时，季如尘站在落地窗前系上黑色风衣。楼下，林叔的迈巴赫已发动引擎，车灯刺破雨幕，照亮了会所门前 “天下会” 的新牌匾。“会长，车备好了。”林叔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季如尘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虽然说九大家族的力量在季如尘看来并不算特别厉害，但在收集明器方面，身为一个已经屹立于长沙那么多年的九个大家族，手里的明器不论如何都是要比天下会多的。之前其实季如尘老在就有对九大家族下手的打算了，只不过那时候在忙其他事情，便没有下手，一直都在筹备当中。这两天的事情可以说是完全纯属意外，胖子的事情的确让自己有些窝火的同时，也找到了动手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