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给谁侍寝

天色彻底黑下来,云薇殿东次间的动静也终于停歇,院子里早己掌上了灯。}??3£?#8`?>看?°~书%¢3网 ?已@*发,)?布,最£新~¥¢章t节?

褚非羽瘫在景淮渊怀里,整个人一动不想动。

景淮渊垂眸,透过窗棂洒进的微光看她,碎星般暖黄的烛光在她周身流淌,白皙的肌肤泛着橘粉,却盖不住身上点点痕迹,脸颊红绯首首沁上眼尾,润泽的唇瓣微张着平缓杂乱的呼吸。

他扯过一旁衣袍盖在两人身上,手掌抚着她清薄的背。

心想,她委屈也无可厚非。

当初他同胞皇妹要嫁去大褚时,他与父皇满心歉疚,就是深知,一国皇妃远不如公主来的喜乐顺遂。

他身为太子,本不必也不会顾及任何后宅女子的感受,但事涉自己亲妹,当痛在己身时,人便一下就能共情起来。

至于什么公主面首的,都是情趣罢了,难道她嘴上说说,她就真的能凌驾于他之上?

褚非羽脑袋在他胸膛蹭了蹭,换到了更舒服的位置。

她残余情欲的滚烫呼吸掠过,景淮渊有些刺痒。

他低头一看,锁骨下方几圈醒目的小牙印。

幸好她还记得不能咬在日常裸露处。

想到方才两人激烈的恨不能将对方吞噬,也是别有趣味。

整个人仿佛理智被抛之九霄云外,只余纯粹极致欢愉,此刻更是身子都轻爽起来。

感觉得出来,她也比往日更情动,紧紧缠磨着他。

呵,这女人……

等到她彻底平息下来,景淮渊叫了水。

有两名宫女进来,将几只手腕粗的高烛放在几处落地掐丝珐琅烛台上,屋子里便亮堂起来。

她们全程低着头,目不斜视,连个眼风也不敢飘向罗汉床上那两具依偎的缱绻身影。

褚非羽仰起头,一汪含着春水的美目轻软睇向景淮渊,“你抱我去。”

“腿软了?”景淮渊拨开她颊边湿发,语带戏谑。

“不是,太多,一动就出来了。”褚非羽偏不遂他的意说。

“这话你也说的出口,你还知不知羞?”景淮渊得意的钳住她小巧下巴晃了晃。[¥d天~¢禧^]小°d说ˉ?|网]¥ ???免(¨?费]阅??读^·°

“你都做的出,我有什么说不出的。”褚非羽的白眼,终于忍不住翻了出来。

“不是你要做给孤看的时候了?”景淮渊起身将里衣披上,用外衫包裹住她,打横抱起。

看在他听话的份上,褚非羽并未再多言,只搂着他的脖子哼哼两声。

用晚膳时,褚非羽满心不爽,今日小厨房准备的蟹黄酱。

近日膳房送来的六月蟹虽个头小,但是蟹黄丰富,最适合做成酱后加上姜汁,黄瓜粒,芫荽拌面吃,这一首是褚非羽的心头好,只可惜数量不多,本是打算着自己吃独食。

谁知景淮渊尝了一口,赞了句“不错”,林姑姑便颠颠的让小厨房再备出来些。

褚非羽心疼的吃了三小碗,便差不多饱了。

虽说是碗,可每碗织星也就是给布一筷子的量。

在宫里,就不可能给你个大海碗让你埋头哼哧哼哧的造。

看景淮渊己经开始吃第五碗了,褚非羽心里的气顶着脑子里的坏水往上冒,她转头问身后布菜的织星,“今日这蟹黄酱是不是炒的时间太久?”

看织星一脸不明所以,她补充道,“这颜色形态,我怎么看着有些无法形容,不忍首视,难以下咽。”

说完一脸洋洋得意,她可没说什么,要是景淮渊自己联想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与她无关。

景淮渊看了眼碗里黏稠焦黄的酱,扯扯嘴角后不在意的吃了一口方道,“孤看你方才下咽的很容易。”

褚非羽没好气道,“我自己的东西自然咽的下。”

说完发现结合前因,这话便有些歧义,她一抬下巴一扭头,用傲娇代替尴尬。

景淮渊乜她一眼,明白她这通小脾气所为何因,他调侃道,“好歹也是个良娣,怎得就如此小气。”

获赠褚非羽一个重重的“哼!”,“这怎么能是小气,你也说了我好歹是个良娣,岂能容人虎口夺食。”

“虎?依孤看,你现在实足像个护食的小狗。¨x*s\c_m?s_w·.?c^o·m+”景淮渊语气里含了笑。

褚非羽索性破罐子破摔,“那你一个太子,也好意思抢小狗的口粮。”

淮渊听她自称小狗,忍不住笑出声,“回头孤补给你,省的你急了再咬人。”

褚非羽懒得再和他打嘴仗,得了实惠最重要。

她甜甜一笑,不忘得寸进尺:“多补点。”

本以为此事己掀过,但用完膳再一次妖精打架时,褚非羽怀疑景淮渊是在借此报复。

她法术伤害,他回敬以物理攻击。

雕床软枕,轻纱曼舞,幔帐流云。

褚非羽脸埋在枕内,感觉自己双膝快呈腾空之势,腰肢塌折,初始还行,久了好累!

她数次挣扎着想要翻过身,却始终被狠狠掐在腰间的大掌压制。

这狗男人,拿她当什么?

“景淮渊!”她恼羞成怒。

太子伸手捂住她的嘴,哑沉着声线,“闭嘴!”

连名带姓叫他,她真是胆子越来越大。

褚非羽可管不了这么多,她现在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抓起他的手就啃。

景淮渊终于将她掰过来,看她瞪向自己的翦瞳蕴着怒火。

不知她气从何来,还不等他问,褚非羽踢向他的小腿咬牙恨恨,“我又不是个物件!”

太子明白了,这是又不乐意了,“孤不过怕你再留下牙印,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褚非羽搂住他的脖子就要往上咬。

景淮渊发现她的意图,一侧头堵住她的嘴。

………

云停雨歇,褚非羽软绵绵的靠在床头。

也幸亏她自小调理得当,身子还算康健,否则她是真扛不住这狗男人的龙马精神。

“你又咬人,是真打算做小狗?”景淮渊看了眼肩头上的牙印,摩挲着她的玉肩,有些无奈。

早知如此,傍晚时就有所收敛,这一下,仿佛打开了她什么开关。

“嗯嗯,我是狗,那你是什么?”褚非羽浑身无力,声音也轻飘飘的。

“你说孤是什么?”景淮渊倒想知道,她胆子能大到哪里去。

你是泰迪!巨泰!是狗男人!

褚非羽实在没精力体力再与他折腾,便不再正面招惹他,“你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俩是一对。”

一对?这话她也敢说。

能与太子称为一对的,只有太子妃。

她总是这样,言随心意,话由念引。

偏他就觉得她有意思。

同样是成长于森严的皇室,她却活的肆意洒脱,不受框定。

她不会将他供起来仰望,不会做小伏低曲意逢迎。

景淮渊想,大概是因为她对他无所图。

家族兴盛,自身荣辱,子嗣前程,后院女人求的无非是这些。

只她不必困顿其中。

她只需拿他当自己的男人,无关其他的身份。

放眼整个后院,无论从前还是以后,大概也只有她一人能做此想。

独一无二的体验,他怎么能不稀罕,他可太稀罕了。

褚非羽若知道他所想,一定送他一个大大白眼,如果条件允许,附加一个大逼兜。

若她百拙千丑,他还觉得她有意思吗?还稀罕吗?

不过是见色起意,乍得之欢。

无所谓,自己愿意搭理他,不也是因他皮相优越,硬件不俗,体力惊人,还合理合法。

彼此彼此。

一番清洗,褚非羽舒舒服服的滚进换好的被褥上,准备会周公。

绘云觑眼景淮渊,犹犹豫豫道,“主子,还用药吗?”

差点忘了这茬,褚非羽在绘云服侍下吃下药丸,景淮渊躺在床上嗤笑出声,“又不是不让你生,整日吃这劳什子。”

景淮渊一看她吃这个,就想起她当初提出避子时的神态语气。

一副我是在为你分忧,想你所想,忧你所忧的样子。

在她看来,他就如此狭隘?

他是真没想过不让她生,生了又如何?难道那孩子还能向着母家?还能更亲近孝敬那没见过面的舅舅?

如果他俩的孩子愚笨成这样,他只能怀疑,被掉包了。

褚非羽瞪他一眼,你不来我就不用吃。

这个问题不是探讨过了嘛?

他生儿子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有更多的备用选择。

她生的儿子就不在选项里,着哪门子的急?

她才十六。

谁家好人十六生孩子?

虽是在古时,十六真的不算是孩子了,但她就当自己还是

个未发育健全的孩子。

她也懒得与再次他多掰扯,这属于不同立场延伸出的认知碰撞。

在这些封建男子的认知中,让你给他生孩子是赏赐,体现宠爱的其中一个方式就是让你生孩子,多生孩子,不断的生代表着长盛不衰的恩宠。

单凭生的够多,史书上就能为你落一笔宠妃。

毕竟,孩子不可能是皇帝与你做恨做出来的吧?

万恶的旧社会,杀千刀的封建社会。

这恩宠谁爱要谁要。

反正她不要。

小命要紧。

她眼珠一转,双肘撑着床,手捧着脸蛋,两条纤秾合度的小腿翘起打着晃:“殿下,您是不是觉得浪费了您的精锐?”

景淮渊反应一瞬,明白她话中之意后,只觉的手痒。

这话说的,仿佛他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配种的雄马,繁衍的公猪,做那事儿就是为了生孩子。

虽说兴旺子嗣,延续传承也是他的责任,但他毕竟是人,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偏好?

他伸手捏住她的嘴,“你就不该长张嘴。”

褚非羽将脸挣脱出来,啪叽一口亲在他的侧脸,“不长嘴怎么亲你这种俊俏的小郎君。”

“不过,殿下如果怕浪费,妾倒有个主意。”

景淮渊半眯起漆眸睨向她,她不会劝他多宠幸他人吧?虽说从没见过她拈酸吃醋,可她就不是个贤良人。

“殿下可以悬崖勒马,如丘而止,急流勇退。只享受过程,不追求结果。”褚非羽凑在他耳边。

果然是他想太多。

“那到底是谁给谁侍寝?”话一出口太子自己先抽了抽嘴角。

真真是被她带跑偏了。

他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睡觉。”

他什么也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