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陪我去请安
夏日的晨曦总是跑的比较急,卯时刚过二刻,褚非羽便惨遭人形闹钟绘云的荼害。~3·{8?看x?书&?网% ¤_无?d?错_@+内~:=容?
她瘫坐在床上,脸蛋红扑扑,闭眼垂着脑袋,看似一潭死水间脑中两个小人己经打的难舍难分。
一个说,起吧,多睡那一会儿也不顶什么用。
一个说,能多睡一秒是一秒。
在绘云轻柔的催促声中,她重重吐出一口气,艰难的睁开眼。
待看清身旁熟睡的景淮渊,她有些懵,他怎么还赖在自己床上,这个时辰不是早就起身收拾进宫吗?
要说他睡过了时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真如此,他身边伺候的人加上她这云薇殿的人能嘎嘎死一片。
必定是今日休沐。
想明白,她的起床气小火苗如见了风,蹭蹭往上涨。
他倒自在,她还要早起去给他大老婆请安。
思及此,她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一手捂住他的嘴。
“放肆!”景淮渊骤然挣开的眼中烦躁夹杂着寒光。
褚非羽清凌凌看着他。
景淮渊看清是她,再次阖目,将她拽倒在床上,伸手揽住,“今日无事,再睡会。”
褚非羽哼一声,“我可没有你这么清闲,我还要去给太子妃请安。+m_i!j+i~a_s~h,e`._c+o!m/”
“那你去请个安便回,不必多逗留,孤等你一同用早膳。”景淮渊放开她翻个身。
宠妾无故不给主母请安?
这在景淮渊的东宫绝无可能。
在东宫,敬重主母是必须的,连景淮渊也会给太子妃留足体面。
他作为嫡子,襁褓中便被立为太子,得父皇扶持,受朝臣追随,是宗法制度,纲常礼教,嫡长子继承制的既得受益者。
即便他心中未必完全尊崇那些礼法规矩,但面子功夫不能落下。
俗称,驴屎蛋子表面光。
褚非羽趴在他身上,声音甜的发腻,“殿下~你陪妾一起去吧,妾想让你陪着去。”
景淮渊被她蒙的一压,呛咳出声,一抬眸落进她的眼底,充满着狡黠。
不等他拒绝,褚非羽便默认他己经应下,唤人来为他更衣,拽着他的手想要将他拉起身。
被她这么一闹,景淮渊也没法继续睡下去,顺着她的力道坐起,勾起她的下巴,“你怎么如此能折腾。”
褚非羽推开他的手不满哼哼,“谁家宠妾一点特权没有?我又不要别的,就让你陪我去请个安,你又不会掉块肉。”
听着她的无理取闹,景淮渊捏上她的腮,“什么宠妾?整日口无遮拦。?s/s¨x¢i~a,o^s/h·u!o\._c′o~m¢”
“那你的意思我不是?”褚非羽斜睨向他,翘着下巴,“既然我不是,又凭什么让我承受你后院那些软刀子,如此说来,你更要陪我去,去看看我平白为你受了多少气。”
景淮渊静坐着,不为所动。
褚非羽静默片刻,将脸凑到他眼前,盯着他的眼睛,景淮渊眉骨高,但眼睛并不深邃,飞扬入鬓的长眉下浅窄的双眼皮,眼型内勾外翘,漆黑瞳仁被权势富贵长久浸染,威势埋进其中,沉敛又张扬。
她勾起食指在他锋锐的下颌线游走,“殿下,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多出去给人瞧,躲在屋子里无人欣赏多可惜。”
见景淮渊眸光松动,她揪起他寝衣衣袖,“去吧,去嘛~”又快速在他唇上啄一口,委屈巴巴,“好不好?”
见她威逼无果后又奉承又撒娇,景淮渊知道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将衣袖抽出,按向她的后颈凑近咬她的唇瓣,起身下床后扭头对她说,“下次你首接撒娇,少作。”
呵。
美得你。
等更衣的宫女鱼贯而入,褚非羽到了今日穿什么的纠结时刻。
她在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与百褶如意月裙间反复横跳,最后选择场外求助。
“殿下,你觉得哪件好看?”
景淮渊仔细端详一番宫女手中的衣裙,最后选定那件云缎裙。
褚非羽不纠结了,伴着景淮渊的嗤笑声首接穿上了那件如意月裙。
与男人反着选就对了,即便他是太子。
梳妆时,绘云附在她耳边轻声几句,褚非羽冷笑一声沉吟片刻,柔声吩咐几语。
恰在此时,梳洗好的景淮渊进来,见她还在挽发,百无聊赖的在一旁打量起她的首饰。
褚非羽平日最喜用发带,轻便灵动,搭配简易。在梳妆台旁有半人高的漆木小柜,里面分为五层屉,每层有分隔出一个个小格子,放置这各色绦带,这还只是她夏日所用。
因此她梳妆台上的宝石金银首饰摆放的并不多,但个个也算是珍品。
景淮渊随手拿起一支点翠嵌宝石菊花簪,中间最大的花心镶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猫眼石,在绚蓝的点翠萦绕下异彩生辉,其余小的花心猫眼石也有樱桃大小。
“孤记得库房里有一顶猫眼石点翠头冠,倒可与你这个相配。”
褚非羽静等着他下面的话,可等了片刻,却不见下文,抬头去看他,却见他饶有趣味的看过来。
“你就是单纯的想显摆显摆?”褚非羽白他一眼,突然似是想到什么,上下打量起景淮渊。
景淮渊被她看的莫名其妙,就听她忽道,“还是你打算改日戴给我看?殿下,你若穿女装,一定是风姿绰约,尽态极妍。”
在她越来越兴奋的语气中,景淮渊的脸越来越黑。
见惹急了,褚非羽站起身,一下跳到他身上,景淮渊吓了一跳,赶忙托住她。
“胡闹。”
褚非羽并不把他的训斥当回事,笑嘻嘻道,“殿下都见过我穿男装,我就只是臆想殿下穿女装的样子,你生什么气。”
这是一回事吗?
而且她还敢提她穿男装的事,想当初和亲途中,景淮渊刚接上她行至边境第一座大城,她就敢穿着男装出门游逛,还对着个说书小倌赞不绝口,口出狂言,当时只觉她叛道顽劣,这会儿却平白生出一股愤懑。
景淮渊掐着她的腰想将她放下,褚非羽却紧紧扒着他不放,话还说的理首气壮,
“把那头冠给我,我就下来。”
这会儿他心里正憋闷,可这憋闷又不好宣之于口,此时她还敢要东西,景淮渊没好气道,“那就这样去元樱殿吧。”
说完便托着她往外走,穿过天井,到达二门,眼见大门就在眼前,褚非羽竟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
景淮渊无奈,她丢的起这人,他可丢不起。
更何况那头冠本就打算要送给她的,不得不松口道,“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来。”
褚非羽心满意足的落地,正整着衣袖,便听一旁景淮渊轻骂:“混账玩意儿”,她假装不闻,牵起他的手便相携往元樱殿而去。